我的佛系田园(重生)_分卷阅读_114

  “好看好看,哎呀,年轻人就该到外边走走。像顾家那孩子,长得呦,气质跟乡下孩子就是不一样。青姑,你见过村边顾家的人不?高高瘦瘦的那个。”
  “见过。”一丝不祥的预感袭来。
  “见过了?长得好看吧?嫩嫩的皮白白的肉,听说他还没有女朋友……”
  “啊,啊,各位大叔婶子,我爸妈在家等我呢!先走了,拜!”罗青羽言毕一拧车把,呼地开车溜了。厌见媒人,先走为敬。
  “呵呵呵,害羞了。”
  “小姑娘家家的,是这样的了。”
  “哈哈,真是女大十八变,不知为啥,罗家跟丁家的女娃长得就是不一样,比咱们村任何一位姑娘水灵。”包括租住在村里的那位姓杨的客人,既漂亮又大气。
  “那肯定,读的书多,气质不一样。我闺女明年高考,我死也要逼她考上大学……”
  吧啦吧啦,顶着乡亲们好奇的目光,罗青羽载着行李返回枯木岭。年近岁尾,干燥无雪,山路两旁的树林依旧郁葱葱的,寒风吹过,发出绵密的沙沙声。
  地面铺了一层层枯枝落叶,车轱辘辗过,枯叶干裂哔剥,一路听着特解闷。
  过了桉树林,到达枯木岭的山路口,她跳下车,掏钥匙打开铁围栏的门,把车推进去再锁门。刚转身,一阵凶恶的汪汪声由远至近,眨眼间到了跟前。
  “呜,汪!”两只狼犬死死盯着她,呲牙咧嘴的,其中一只的前肢装了义肢。
  “大雷,大奔,是我。”罗青羽站定,朝它们挥挥手。
  一别几个月,她换了装束,去的地方有香水味,身上肯定沾了些,俩犬需要一点时间来确认她的身份。
  果然,大雷大奔没让她久等,警惕地靠近她嗅了两圈,立即乖巧抬头冲她摇起了尾巴。呜呜低鸣,仿佛在说好久不见,问她去哪儿了耍这么久才回来?
  罗青羽当然不会跟它们解释,蹲身摸摸它俩的狗头,笑叹,“哎呀,好久不见了,家里有谁在?”
  “汪!”
  “哦,这样啊。”没听懂,“好,咱们回家。”
  她回来之前没告诉任何人,估计大家都在忙自己的事。大哥或许在家,妈说他受伤了,又要回来养一阵子。
  话说,老哥屡屡受伤还能活到98,真不容易。
  思忖间,罗青羽开着小三轮即将回到自家院子的大门口。车子刚停,左脑后方蓦然抛来一颗红枣大的石子,她随手接住。
  “咦?这是哪来的非洲妹?”一道调侃的男声从身后传来。
  罗青羽撇撇嘴角,回头瞅了一眼,“受伤的人应该躺在屋里,哥,你跑出来干嘛?妈呢?”辫子问题不必回答,老哥在逗趣呢。
  为嘛不提前察觉有人躲在树上?她虽然力大无穷,日常生活中跟普通人没什么不同。除非对方的杀气过盛或有敌意,又或者遇到突发事件引起她的警惕。
  时刻凝聚力量,警惕四周环境是受过特殊训练的人的本能反应。
  举个例子,为嘛杀手从良之后多半以死亡为结局?
  因为他们厌倦亡命天涯、刀口舔血的日子,卸下长期紧绷的神经与身体机能的警惕性,试图像普通人那样轻松自在地过日子,才被敌人有机可乘干掉。
  幸运的是,她不是杀手,更非特工,不必长期保持超能的状态,更不必心虚地以为世界那么大,路上遇到的每一个人都想偷她的丹药或将她逮去解剖。
  什么叫欲盖弥彰?什么叫此地无银三百两?天天保持超能状态,生怕别人不知道她特殊似的。她已经尽量收敛心神,掩藏超能体质,遇事不要一惊一乍。
  除非要进入丹炉山,否则她一直是普通人的状态。正如今趟的旅途中,她被一两名路人盯着看,老担心自己被粉丝认出来,譬如霸总之类的超强黑粉。
  还好,事实证明他们认错人,最终散开了。
  所以嘛,她一点都不红,还好不红,多亏自己在视频里化的妆够浓。
  “他们今早刚进城,你回之前又没说。”身穿厚外套的罗哥从路旁的一棵树上跳下来,身手矫健,完全看不出他受过伤。
  “想给他们一个惊喜嘛,哥,你不像受伤的样子。”罗青羽坐在车上,轻闲地打量阔别多年的亲哥。
  啧啧,比上次更黑更瘦了,怎么形容恰当呢?身材精瘦结实,不像以前文质彬彬的高傲学霸,反而像黑社会老大身边最得力的杀手之一。
  “多亏你留在家里的药。”
  罗哥来到妹子跟前大脚一跨,稳稳当当地坐在三轮车的尾厢,长腿搁在车厢对面的边缘,伸手摸摸大雷和大奔的脑袋,催促小妹:
  “走吧。”
  “药不要乱吃,妈没告诉过你?”罗青羽蹬着小三轮,载着对她而言身轻如燕的老哥回到院门前,眼角余光掠到院门旁盖了一栋车棚,“咦?盖车棚了?”
  太好了,终于不必在大门槛旁摆放铁板。
  “哪天买辆车给哥开开?”罗哥不慌不忙地下了车,随手拎下她的行李箱,和一只半路跳上来搭顺风车的大橘猫,“工资发了吧?多少钱啊?”
  “你猜。”罗青羽直接把小三轮开进车棚放好,瞅瞅旁边那辆车,“哥,你的?”
  罗哥挑挑眉,默认了,然后猜她的工资,“五十万左右?”
  通常被特聘的人士,工作时间短,但薪酬比普通职工高。像他妹这种参加国际赛获过奖的人才,不加班又不肯多接工作,大概是这个价了,不能再多。
  别以为国际亚军的履历很厉害,她走运罢了。有些像她这么任性的,哪怕是冠军混着混着连饭都吃不上。
  “差不多吧。”还是老哥厉害,一猜就中。
  罗青羽把小三轮停在里边就出来了,大白天的不必关门,等傍晚再把车送回谷妮家。她走到老哥身边接过行李,兄妹俩边走边聊,身后跟着两只狗和猫。
  猫爱凑热闹,小白和小花大老远看到这边人多就跑来了。
  迈着毛茸茸的小短腿很有节奏感地,晃着小肚子,一路喵喵喵地跟回院里。
  第183章
  学霸不是万能的,老哥就有一个缺点,讨厌做家务,尤其是进厨房。
  前世的他婚前要么吃外卖,要么在单位饭堂吃,回到爸妈或者小妹家再大饱口福。婚后只吃老婆做的饭菜,所以他是妻管严,从来不敢得罪能干的嫂子。
  对他来说,禁饭比禁零花钱严重。
  就他这样的,竟然差点活到99岁,还有天理吗?没有!当然,罗青羽很替老哥高兴,偶尔心里不是滋味,她前世多么关心大家的身体健康啊!结果几乎全挂。
  呸呸,往事不堪回首,不想了。
  为嘛突然大发感慨?没啥,只是她千里迢迢坐长途车又乘飞机赶回来,结果还要自己做饭,心理不平衡而已。
  老哥在哪?哼,他说自己是伤员,理应坐在前厅的沙发撸猫撸狗等吃饭。
  总不能让父母回来煮,不得已,她唯有回房放下行李,匆匆淘米煮饭,杀鸡摘菜。冬天的夜晚比较长,天黑得早,等她搞定,已是日落西山彩霞满天。
  “哥,吃饭了。”
  “汪!”
  哥没来,两只狗来得最快,其次是大黄、小白两只大野猫,还有小花不知跑哪野去了。
  “你们等会儿。”
  她正要给它们准备吃的,老哥姗姗来迟:“我下午刚喂过,弄点汤泡饭给它们吃得了。”
  晚上它们要巡山一圈,天冷,得吃饱些。
  他的肩膀上正趴着一只大花猫,摇着长尾巴一派悠闲的瞅着自己的救命恩人,十足大反派的势利眼宠物。
  罗青羽一边给大雷它们分饭,分汤,一边好奇问:“哥,爸妈不在家的时候,你跟大雷它们是怎么活下来的?”
  “我讨厌下厨不代表我残废。”罗哥拎起小花搁地上,洗手,拿碗筷,“青青,那些药你打算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给小毛孩们分好吃的,罗青羽在厨房里的水龙头用温水洗手,“你想怎么办?”
  唉,罗哥摸摸腹部,本来伤好些了才回家,医生说至少要休养一个月才能好。没想到,他一回到家就被心疼的老妈喂了小妹做的药,得,伤口不疼了。
  “我说你这药也太……”太恐怖了,“最适合我们干这一行的同事。”
  干他们这一行的,还有消防等全部属于高危工作,轻则大伤小伤,重则丧命。如果有药随身携带服用及时,还是可以拯救一下的。
  当然,可以正式面世更加好,造福全人类啊!奈何老天爷不这么想,救人的后遗症太可怕,全家人不敢造次。
  “这倒不怕,只要我不知道是谁在用,应该没关系。”想起谷妮骗药的事,罗青羽告诉他,“可是哥,重要的是,你怎么交代药的来源?”
  “我正头疼这两点……诶?你怎么知道不怕没关系?你试过?”
  额,罗青羽汗,在老哥目光冷冷的注视下,心虚轻咳两声,“呃,事情是酱紫的……”
  于是,她把谷妮骗药的事一五一十交代清楚。当然,救萧老师的事就忘了吧!那事绝对不能说,永远不能说,否则老哥一定把爸妈叫回来又要三堂会审。
  “应该,就是不确定。”罗哥犹豫着。
  “总得试试,咱不能一辈子躲着自己用。”能看到别人的生死绝对是一种煎熬,“就算我能忍,你忍得住?”
  她不想看可以毫无心理负担地远离人群,他是警察,能躲吗?遇到危险,头一批往前冲以及善后的都是他们
  “我知道,”罗哥略显烦躁,“这事你暂时别跟爸妈提,等想到解决办法再考虑。”
  “哦,”罗小妹应下,随口提醒一句,“药不止一种,你得想个一劳永逸的方法。”
  罗哥:“……”
  除了复元丹和辟谷丹这类高效且高难度的药之外,其余的药她基本上没问题。她真心希望将丹药换一种方式面世,比如让普通人研究出它的制作方法。
  若能成功,将解决世上千万个罗毅、许采薇那样的痛苦。同时也为自己着想,她不愿长期隐居深山,如果丹药能够光明正大地存在于世,那么她也能。
  “妈的能力有限,估计连五行丹都研制不出来。况且家里的经济收入不算太好,人家那些生物医学研究机构动辄投资一亿几亿的,咱家哪有这种条件?”
  罗青羽越说越绝望,最终无奈地夹起最后一只煨得软熟入味的鸡腿搁饭碗里。
  “哎,哎,好像我才是伤员。”小妹煮的饭菜堪比老爸的手艺,软熟入味的鸡腿看得罗哥眼馋,“两个鸡翅,一个鸡腿都被你吃了,这只好歹留给我吧?”
  “你伤的是肚子,吃内脏最补。”罗小妹爽快地给他夹了一块鸡肾,“还有鸡头补补脑子。”
  罗哥:“……”
  这是亲妹,亲的,从小到大都不可爱……
  吃过饭,由罗哥洗刷碗筷。虽然讨厌做家务,总不能什么都不做。小妹千里迢迢赶回来,连凳子都没坐就开始煮饭了,他好歹帮点忙。
  罗青羽终于得空回房间摆放行李,清洗行李箱。天气寒冷无所谓,干燥无雪,搁门口晾一晚也行。经过长途跋涉,人和箱都要清洗一遍,否则受不了。
  拆开辫子洗头,再泡一个添加了花草香包的暖乎乎的热水澡,浑身舒爽极了。
  吹干头发,披散着,换上一套冬装袄裙,白色的手工刺绣上衣,和黑色刺绣的马面裙,外披一件加厚的长斗篷,然后拿起手机走出房间。
  老哥回来了,她有好多事要跟他商量。
  谁知刚推开门,一股刺骨的寒风夹杂散碎的小白点扑面而来,害她激灵灵地打了两个喷嚏。
  定眼瞧了瞧,细碎的小雪点纷纷扬扬地从屋檐上洒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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