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之九.还天

  幕之九·还天
  男人微垂下面容俯视着他,那神情是奇异的,但这刻的一护压根不能去辨析,他声音软得像是要滴出水来,迷乱又脆弱的面容被红晕和泪水覆盖,「……至少,至少变回人型……」
  「人型的话只有一根……怎么能满足一护呢?」
  男人凑在他的耳边故意地呵着气,令耳廓和耳垂都是一片緋红的烫。
  「求你了……哥哥……」
  「看在这声哥哥的份上……」
  男人吻住他肿胀的嘴唇,抱紧了他,一护感到自己变得轻飘起来,回过神来时,已经被抱入了一个温泉,温暖的水带着轻柔的压力包裹住他浑身的粘腻,抚慰紧绷的精神,一护叹息一声,几乎要融化在那温池的荡漾之中。
  白雾中深深浅浅,将樱花的粉嫩绚烂和男人清艷的容色溶成了朦胧又淋漓的彩画。
  早已无力抵抗的一护在他将自己压在玉石池壁上,抓住双腿盘上他的腰时,呜咽着承受了硬物的入侵。
  「还有……还有多久啊……」虽然人型的确只有一根了,但是那巨大的体积还是让一护难以承受。
  他痉挛般用四肢缠紧了男人。
  「一护这么乖的话,我会温柔一点……」
  「啊……啊哈……太深了……」
  水花的拍击声有规律地响起,却旋即被惊悸的低泣声扰乱,「不行……水……温泉水进来了……好烫……啊……」
  「一会儿就不烫了……来,喝一口……」
  「你餵了我……什么?」
  「縹緲春,用樱花酿的……好喝吗?」
  「头昏……」
  「这就醉了……醉了的一护更可爱呢……」
  「呜……兄长……」
  反覆的吻,连带着温泉水的一次次纠缠,在那就巨大深入时,泉水又被挤出,衝击着敏感得不像话的内膜媚壁,一护被弄得眼泪不停地掉,不住恳求男人轻一点,慢一点,却只引来更加狂浪的鞭挞侵犯。
  浑身上下肌肤都泛上了樱花瓣的娇媚顏色,点缀其上的指痕吻痕在温泉水的浸泡下更是殷红如血。
  颠簸在水花间的身体被那精壮的男人缠着不肯放开,翻仰扑动,细韧的腰肢迎合又逃避般的扭拧,叫人红了眼睛地擒住,抵死缠绵。
  「要死了……啊啊……」
  「怎么会呢?明明舒服成这样……」
  「不行,真的……啊……受不住……」
  「乖,再抱紧点……里面出了好多水呢……」
  「不是……啊……」
  泉池轻盪,水花泼溅,交缠的人影被那水雾和着不停落下的樱雨环绕着,还未到云收雨散的时候。
  整整七日。
  一护半闔着眼瘫在幽绿的芳草地上,任由男人为他穿上一层叠一层,制式端严的道宗衣袍。
  是他从乾坤戒里取出来的,可全身酸软毒性还未完全消退的他也实在无力自己弄妥这繁复的衣装。
  仿佛从肌肤里还流溢出太多太浓的水汽,刚穿上的衣服也似染了个透,而不復乾爽,潮湿地包裹着肌肤,就像那驱之不散的情慾带来的久长后味。
  被使用过度的内里依然哪怕早已清理甚至治疗,硬物在内里悍然顶弄的错觉依然鲜明到可怕。
  遇到这种事,说不恼火是不可能的,但自己那些过于羞耻浪荡的回应,更是让一护生无可恋。
  「一护……」
  不理,不应。
  「你恨我吗?」
  「没有。」
  「确实,你如今的境界……至多是恼怒……」
  叹息声侵染着难言的悲愁,一护不明白——都把自己欺负成这样了还悲个鬼啊!
  男人俯首下来,墨色的发丝流淌在一护的颈间,微凉而滑,他是从背后环绕着一护的姿势过于亲昵,但既然无法抵抗,比这更过分千百倍的事情都做过了,抱一下又算得了什么?
  一护压根手指都懒得动。
  「我让你忘掉吧……」
  「什么?」
  「我可以拿走你这段记忆。」
  一护惊得从男人怀里坐了起来,也顾不得牵扯后那四射开来的腰痛,「你能做到这种事?」
  「我可以,你可愿?」
  「好!」
  一护飞快地应下。
  男人眼底的顏色是纯粹的墨黑,却因为过于纯粹,而折射着清亮如星子的辉光,但这刻,星子仿佛悬掛在黎明时分天际一般,颇为黯淡。
  「你喜欢我。」
  一护篤定地道。
  「你知道了?」
  「很难看出来吗?」
  「那你……还要忘掉吗?」
  「当然。」
  能忘掉当然要忘掉,到了这个修为,失去元阳并无大碍,但是对于那能让自己沉溺颠倒的慾念,一护是真的忌惮。
  他才不要记得,忘掉才好。
  就看见男人眼底的光芒彻底晦暗下去,变成了黑夜下不见底的深海。
  他苦笑了一瞬,随即收起成了面无表情,「好。」
  水雾朦胧中,白色的巨蟒升腾而已,绞缠住自己,然后一护的意识陷入了一片空白,回过神来,已经站在了樱华宫巍峨的大门前。
  原来如此,在那七天七夜的意外交匯之后,兄长就取走了自己的记忆甚至是又一片魂魄,且是主掌欲望的雀阴。
  所以经歷了治疗,加上本身恢復力强悍的自己出了阵,才没察觉到太多异常。
  而匆匆出现在面前的兄长则是那副令人诧异的衣冠不整,境界倒退,心如死灰。
  他将自己之前的记忆,魂魄,包括他自己的魂魄,糅合之下,才有了鬼修小一的诞生。
  只是特地取出欲魄,自己是修忘情道,本就断情绝欲,反而于修行更为有利,而兄长,却是从此后再不能拥有欲望了。
  这大概也是他对于强迫了自己的一种自我惩罚。
  但已经找回记忆和情感的一护在感受到这一段深深刻印在魂魄中的记忆时,还是又羞又恼,哪怕兄长已经化身天柱了,也有恨不得抓到他胖揍一段的衝动。
  羞恼过后则涌起复杂至极的情绪。
  兄长对自己的爱意,竟是这般的倾尽一生。
  曾经想在修炼忘情道之前给他的,到底还是给了。
  不是不能对自己温柔,只是不愿动摇自己的道心,兄长将错就错,故意当了坏人。
  而浸入这段回忆的自己,知晓了青梅竹马炽热爱恋的自己……道心已毁,却也是命不久长。
  也好啊……这个世界,他会救,但是没了兄长的世界,他又何必留恋?
  睁开眼来,一护又吐出一口血,感知到道心破碎导致的肉身和神魂的即将崩溃,他反而笑了——那种终于解脱,放下一切重负的笑容。
  「那就快点吧……」
  他凌风而行,去了还差一半魂石的东方天柱。
  将手中的魂石一一投入,看着那天柱再度恢復了仰首都无法看到尽头的巍峨,以及天地灵气稳定下来的回应,一护洒然以魂识之体踏出了自己的肉身,捏出法诀。
  「以吾血肉为祭,重塑六道轮回!」
  就看见那闭着双眼的橘发少年顿时崩散成一片濛濛血光,然后飞速旋转起来,七色彩虹升起,一瞬间,天地阴阳两分,中间则是一道异常绚丽的轮盘。
  漫天洒下灵雨,其间凤翔龙腾,似在庆祝大劫终究过去,世间回归秩序,轮回有道。
  好一会儿才一一隐去。
  只剩下一件空荡荡的法衣,一个小小的并不华丽却满是重宝的乾坤戒悬浮空中。
  轮回通道重铸,接下来就是以身合道,如此天道也将如典籍上所说,臻至完满。
  可是,这被世间情爱沾染,道心破碎即将崩散的魂魄,有了私爱,又如何能够合道呢?
  况且,以一护如今的修为,也感觉到了,此方天地的天道先天不足,缺乏完善的规则,却并不是吞噬忘情道神魂就能完善的,还需得天道自行体悟发展。
  「就当我自行开脱也罢,能给的我已全部给了,不能给的,我也想自私一回。」
  一护一笑,从乾坤戒中将蕴养着兄长魂魄的养魂塔取出,投入了轮回通道。
  然后他抬手一甩,那枚价值无法计算的乾坤戒化作一道流星飞走,「从哪里来,回哪里去吧」,他叹道,便毫无留恋地纵身一跃,轮回通道打开又合拢,彻底消失在这个世上。
  轮回通道一旦进入,只见无尽的黑暗中,唯有那轮盘七彩环绕,光辉灿然,缓缓转动着,自生玄奥规则。
  只是毕竟之前肉身已近崩碎,这转轮却是不够凝实,无数徘徊阴阳边界的亡魂扑入,轮盘已似有不支之感,一护便向那轮盘飞了过去。
  就在这一刻,他的魂魄彻底支持不住,化作了万千万千散碎星点,却纷纷有自我意识一般,点点滴滴融入了那轮盘,终于将轮盘稳定下来,而最本原的天地人三魂则还勉强保持完整,追上了飞向轮盘的养魂塔,遁入其中。
  「下一世,兄长,我们定会相遇的。」
  他对着养魂塔中另一个沉睡的魂魄说道,旋即陷入了永眠。
  以凡人之身修炼,肉身和魂魄不断壮大蜕变,方可拥有排山倒海之威能,但如今,他已将从天地所得的一切还了回去,摆脱因果。
  凡人而来,凡人而去。
  灵雨落下,将这无尽的大地,山河,尽皆笼罩。
  所到之处花木葱蘢,芳草遍地,水色返青,天清气朗,生机勃勃,劫后馀生的人们欢呼跃雀,纷纷迎接那灵雨。
  志波家的旧址还是一片废墟,却开出了无数野花。
  奼紫嫣红,山花烂漫。
  大地春回。
  卯之花久久矗立灵雨之中,望着这一片山花,驀地她一抬手,接住了一道天际飞过来的流光,却是一个乾坤戒,里面或道宗赐予,或真君得机缘寻来的灵石法宝丹药堆积如山,这刻回馈道宗,卯之花知道那明如艷阳的少年已经是生死道消,长长叹息,「我代世间万千生灵谢你,黑崎真君。」
  她身侧的弟子勇音哪怕在那么多前辈同辈慨然赴死时哭了无数回,这回还是忍不住泣不成声。
  「走好啊,黑崎君。」
  时移世易,沧海桑田,不知不觉,距离当初那场天地大劫,又是一万载过去了。
  早在五千年前,天地灵气就开始渐渐衰微。
  那些剑仙灵修的故事哪怕流传甚广,却已渐渐成了传说,退出了歷史舞台。
  朝代政权兴起,凡人们开始掌握这片大地。
  的确他们寿命不过匆匆百年,然而正因为寿命短暂,凡人们却爆发出了炽热多彩的欲望,而繁衍眾多,这繁多的数目中,一代代豪杰智者涌现,带领人们将欲望化作动力,将无尽的想象力化作了现实,文明之花遂开得繁华灿烂。
  蒸汽机,轮船,工业时代,枪支和热武器战争,到了近代,科学的进步,在各个领域的探索,这世间十年的变化胜得过从前的百年,千年。
  「老爸啊,我上课去啦!」
  橘色短发的少年背着书包,从桌上顺走了一块吐司叼在嘴里。
  「快走快走!别妨碍我跟女儿一起吃早餐。」一心毫不在意地挥手,一护也早习惯了他这幅表面上嫌弃儿子稀罕女儿的态度。
  虽然打打闹闹,但一家人感情还是很好的。
  「一护哥,坐下来多吃点不好吗?」
  游子是个能干贤惠的小姑娘,小小年纪就将没了母亲的家里打理得井井有条,厨艺更是一流。
  「不了不了,今天要开始上特别班的课了呢!」
  「说起来,真不知道这特别班是用什么标准选的。」还在初一的夏梨没有资格参加高中开始才有的特别班选拔,心里又是好奇又是羡慕。
  「反正不是成绩。」
  一护咬了一口吐司,开门出去了,「大概是根据潜力吧!」
  「我也很有潜力啊!」夏梨咕噥。
  「可是你年龄还不够呢!等到了高一,夏梨一定可以入选的。」
  游子甜甜地安慰道。
  「没错没错,那臭小子有什么好骄傲的,我家夏梨将来一定比他强!」
  「老爸,你别老是欺负哥哥!」
  「哼,我哪里欺负他了!」
  半个小时后,一护已经坐在了新班级的教室里。
  他看了看四周。
  的确这新班级的选择标准很迷。
  有优等生也有差生,要说是根据体育成绩也不对,某位有名的弱鸡也在其中呢,若说是依靠潜力,这潜力却是用什么方式来测定的?
  上课铃响起,就在这时,一个男人推开门走了进来。
  「嘶!」「呼!」「哇」的感叹词此起彼伏。
  无他,这个穿着简单白衬衫加西裤的男人实在太好看了,比任何偶像明星都好看。
  修眉凤眼,墨发雪肤,挺鼻薄唇,修頜长颈,男人容顏昳丽却清冷高华,身段高挑挺拔,一双大长腿羡慕死人,就连拿着个文件袋的手都骨节分明有力,白皙修长,漂亮得像玉雕一样。
  一护也不例外地瞪圆了眼。
  但是他惊讶的却不是容貌。
  而是……这个人,他见过啊!
  「同学们,我是你们的新班主任,朽木白哉。」
  这男人好看得不像话,可惜却一点也不亲切和蔼,表情冷冰冰的,声音都像是冰玉一般,好听却清冷入骨,让人莫名就敬畏了起来,之前的小声议论也消停了下来。
  「现在,我们……」
  「老师,」「一个同学按捺不住地举手,「我就是好奇,老师能不能说说,这特别班到底是怎么选的啊?」
  「前段时间学校进行了大规模的体检。」男人淡淡道,「其实标准就是体检的结果。」
  「体检?查出什么了?」
  「你们,都是有灵根的人。」
  「啥?」
  「灵根?」
  「我没听错,老师说灵根?」
  「是修仙小说里面那个可以修炼的灵根吗?」
  「不错。」
  男人点点头,「因此,你们都是有修炼资质的人。」
  「老师,这不是开玩笑吧?不是说现在是末法时代吗?科学家的棺材板都要压不住了啊!」大胆地举手问了起来。
  一护也是懵逼。
  这是学校组织的,照理说不可能开玩笑啊,但是小说的东西变成现实……这也太魔幻了!
  「因为现在灵气復甦了。」
  「真的假的?」
  「应该……不会是骗人的吧?毕竟这是官方组织的啊!」
  「妈妈呀我要修仙了,是不是可以青春永驻啊?」
  「还可以御剑飞行呢!」
  「那得是筑基期才行吧?」
  「那不是可以施展法术?也不知道跟剧里的是不是一样。」
  「你痴啦,怎么可能一样啊!」
  「看来同学们对修仙都有了一些基本的概念。」
  男人点头,「现在不要废话,一个个上来,测试灵根。」
  他取出了一个阵盘,「一个个来,把手放在上面即可。」
  「不是测过了吗?」
  「之前是大概的初筛,现在是测具体灵根及其品级,才好选择功法。」
  「哦,是!」
  学生们难掩兴奋又惴惴地一一上前去测试。
  一堂课就在这三观崩溃脑子一团乱中结束了,同学们不但测试了灵根,还签订了保密协议,就连家人都不能告诉呢!
  据说是以防引起社会恐慌。
  一护神情持续懵逼。
  他居然是混沌灵根,天地玄黄四级中的天级,这……这是小说男主角待遇吗?
  简直做梦一样。
  同学们一个个将羡慕得要烧起来的眼神落在他身上。
  但一护无暇去在意这些,他在朽木老师宣布下课拿了东西就走的当儿马上追了上去,「老师,朽木老师,请等等!」
  「什么事,黑崎同学?」
  一护气喘吁吁地追到男人面前站定,就迫不及待地问道,「九年前,我们见过,是不是?朽木老师?」
  「你记得?」
  男人墨色的眼底露出几分奇异。
  「我记得啊,虽然那时候还很小。」
  一护兴奋地道,「没想到你居然成了我的老师。」
  他不由得想起了六岁那年的事情。
  咳咳,上辈子结束了,这辈子是现代社会灵气復甦背景啦哈哈哈
  不过这时候草莓还没有前世记忆哦,因为他是剥离了灵魂所有修为,以凡人魂魄投胎的,白菜呢,虽然那时候魂魄不全,但实际上一部分魂魄的强度就远超过凡人魂魄了,加上养魂塔是至宝,所以白菜转生的魂魄就很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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