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身的我跟正主在一起了_分卷阅读_34
他没想过献身给贺续兰,毕竟他的目标是崔令璟,老鸨说他们小倌的第一次要好好利用。
贺续兰盯着雪芽看了好一会,再度开口时,语气冷淡了些,“只用手。”
雪芽眨了下眼,迟疑着不说话,而贺续兰也不说话,就静待他的回答。雪芽隐隐能猜到自己拒绝会有什么样的后果,他现在算是知道贺续兰的真面目,哪里是仙君,吃人不吐骨头的妖怪还差不多。
哎,都怪他,贪什么那点舒服。
纠结很久后,雪芽终于轻声开口,“好吧,说好了只用手,你不许骗我。”
“嗯。”
雪芽学过,可是那面对的是工具,面对活人他还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心里难免紧张,虽然同意帮贺续兰,可人还直愣愣地坐着。大抵是贺续兰等久了,雪芽感觉自己的手被往下压了压。
他忍不住吸了一口气,但马上意识到自己这种行为太丢人了,他好歹也是小倌,怎么被吓到。不就是用手,有什么可怕的。
虽然这样想,可他还是紧紧闭上了眼。
*
起初隔着布,但什么时候布没了的,雪芽也记不清了,他一直闭着眼,心里想着这只是楼里的日常训练,可到后面,他实在骗自己骗不下去了。
训练哪有那么久的,雪芽今日坐车坐了一天,本来就很累了,现在手也变得酸疼,骗不下去也忍不下去了,停下手指控贺续兰,“你故意的是不是?”
贺续兰声音似乎懒洋洋的,“嗯?”
“你是不是故意……故意那么久?我就让你揉脚那么一会儿,你让我……弄那么久。”雪芽瞪着贺续兰。
“这能有故意吗?”贺续兰发出一声轻笑,他微微坐直身体,偏头靠近雪芽,“你自己也是男人,不应该很清楚?”
温热的气息落在雪芽的耳垂处,雪芽一张脸瞬间红透,他僵在原地,说话也不是,不说话也不是。
他不动,贺续兰却动了。
贺续兰握住雪芽的那只手,开始一起。
结束的瞬间,雪芽再度闭紧了眼,他感觉到贺续兰起身下榻,再然后,有人在帮他擦手。雪芽还是闭紧眼,等被人摁进被子里,才终于有了点反应。
他把脸往被子里藏了藏,长睫像刚学飞行的蝴蝶的蝶翼乱颤。他感觉到贺续兰也躺下了,但他没有往贺续兰那边看,后面是觉得被子闷着鼻子不舒服,才把脑袋伸出来。
贺续兰似乎已经睡熟了,在旁边完全没有动静。雪芽偷偷转脸去看,他看不清对方睁眼没有,但见贺续兰没有一点动静,认为对方应该是睡着了。
雪芽伸出刚刚那只使用过度的手,轻轻放到对方身上,擦了擦,擦一下,还嫌不够,他又多擦了两下,擦到一半,整个人都被搂了过去,吓得雪芽差点尖叫。
他没尖叫的原因是贺续兰眼疾手快捂住了他的唇。
“嫌我?”贺续兰贴近雪芽,他声音很低。
雪芽哪敢承认,连忙摇头,可已经晚了。
*
昨夜没睡好,导致翌日的雪芽坐着都能睡着,他靠着车壁,头随着马车的驶动而摇摆。好在走的是官道,加上驾车的人不敢太颠簸,惊扰贵人,雪芽也算胡乱睡了一觉,但毕竟坐着睡,时睡时醒,导致雪芽用膳的时候还是差点睡着。
他拿着玉箸,脸差点埋碗里,贺续兰伸手撑住雪芽往下垂的头,眉心皱了皱。
还是太小了,贪睡得厉害。
明明都是十七岁,雪芽的十七跟崔令璟的十七完全不同。
崔令璟即使出宫打猎,但一路上依旧要看奏折。路上有将士乘快马专门送奏折。
另外一辆马车里,雷皇后正吃着桃子,她用签子戳进桃子肉,慢条斯理放进口里,像是觉得吃得无聊了,她打开车窗,往前面瞧去。
前面是贺续兰的马车,她把马车两旁都看了,都没有看到昨天看到的人。正想往后看,一辆大马经过她的马车。
易烨封驾马而来,面无表情,“皇后娘娘,请坐好。”
雷皇后看易烨封一眼,眉目闪过嫌恶,“为何?”
“因为有危险,若是有贼人此时射箭偷袭,将一箭射爆皇后娘娘的头。”易烨封的话刚落,雷皇后的头就缩了回去,同时车窗被重重关上。
“滚。”雷皇后对易烨封说。
易烨封从善如流往前滚了滚,他滚到贺续兰那辆马车旁,不过没有停留多久,就继续往前。
傍晚时分,队伍终于抵达绥白马场,当地已有官员妥善安排,这里虽无行宫可住,但有帐篷,别有一番风味。雪芽昏昏沉沉一整天,下马车后,人清醒了不少。
他被安排先去沐浴,再用膳。
因为是去打猎,雪芽也有一件猎服,是黄公公特意准备的。雪芽许久没穿男人的衣服,兴奋地在镜子面前照了许久,才撩开帐帘跑出去。
他想让贺续兰看看他好不好看,没想到冲出去就撞到了人。
那人还偏偏是易烨封。
明明是他撞到易烨封,可被弹出去的也是他。
雪芽屁股重重着地,他先是一怔,随后当场疼哭了。
第四十二章
昨夜撞到脚, 今日又摔到屁股,雪芽疼得厉害,眼泪汪汪时听到男人的声音。
“你没事吧?”
是易烨封的声音, 冷冰冰的,没有一点安抚意味。
雪芽咬着牙抬起头, 怒视把他撞倒地的罪魁祸首, 可他发现罪魁祸首不仅没有任何愧疚的表现,甚至一直盯着他看。雪芽更不高兴, 不想让对方盯着自己脸看, 就低下头。
忍痛爬起来后, 他伸手拍屁股上的灰。
手突然摸到奇怪的东西。
雪芽一顿, 手指摸得更仔细了些。
他好像摸到破开的布料。
易烨封注意到雪芽的动作,他转到雪芽身后, 看了一眼就说:“你屁股烂了。”
“你才屁股烂了!”雪芽怒不可遏, 他好不容易穿上男子的衣服,才穿没多久就烂了一个洞,这个易烨封还要说他屁股烂了。
跟小倌说屁股烂了, 就等于跟黄花闺女说她二婚了。
“你屁股的确烂了。”易烨封面无表情, 说的话又把雪芽气哭了。
雪芽用手擦掉下来的泪珠,可是他忘了自己的手刚刚也碰到地,擦了几下,雪白的脸上就沾上灰。他边擦边委屈地说:“这是我的新衣服。”
易烨封看着雪芽把脸擦得脏兮兮, 没有提醒,而是说:“缝上就可以了。”
“说得轻巧,你会缝吗?”雪芽瞪着易烨封。
“我会, 你把裤子脱给我。”易烨封说。
雪芽怔了一下, 看到易烨封往他这边走了一步, 不由往后退了退。这时余光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雪芽丢下一句“不要你。”就没有犹豫就往那边跑。
“梁穆。”雪芽跑到梁穆身边,他一只手捂着裤子后面的洞,“你会缝衣服吗?我裤子烂了。”
梁穆是贵族子弟出身,跟易烨封这种常年在外面打战的将军不同。在外打战的将士衣服经常烂,军营没有女人,他们都自己补衣服。
梁穆听到雪芽的话,露出为难的神情,“我不会。”发现雪芽脸上脏兮兮,明显哭过,忙问,“谁欺负你了?”
雪芽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告状的机会,他往易烨封那边看了一眼,发现对方也看着这边,连忙又转回头,弱弱说:“没人欺负我,是我没用,易将军肯定不是故意的。”
梁穆看向易烨封站的方向,眉头微微一拧,随后他拉过雪芽,带人走到易烨封看不到地方,“雪芽,你不要跟他走得近,他……”
“他什么?”雪芽发现能听到易烨封的秘密,顿时不想哭了。
梁穆摇摇头,“没什么。”
“你不跟我说实话,那我以后就不理你了。”雪芽扭开脸。
“好,我跟你说,你别生气。”梁穆叹了口气,才说,“易将军他本是个孤儿,后来被易老将军收养为养子,从此跟着易家人一起上战场。五年前,在贡盘城,易老将军吃了败战,那场战斗十分惨烈,我朝将士全部丧命,包括易老将军和易家那三位少将军,除了一个人。”
“易烨封活下来了,他是三个月后才回到上京。当时大姜国赢了那场战,为了不留一个活口,硬生生在那里围守了一个月。沙场上没有粮食,只有尸体,我们都不知道易将军是怎么活下来的。一旦旁人问起,易将军就会发怒。”
梁穆说到此处,脸色有些难看,“听说易将军曾在战场上活生生将人撕成两半,有次,兵部侍郎酒后问易将军贡盘之战的情况,当时若不是人多,拦住了易将军,恐怕兵部侍郎也会被撕成两半。”
雪芽越听脸色越白,他结结巴巴地说:“那……他那么过分,陛下不罚吗?”
“先帝罚了,但念在易将军是现在易家最后一个儿郎,只罚了俸禄和禁闭思过,虽然只是养子,但也是入了易家族谱的,易家剩下的老弱妇孺都要靠易将军撑下去。”梁穆说。
雪芽从梁穆的话听出潜在的意思——
易烨封是个惹不起的人,差点撕了兵部侍郎都只是被小小惩戒,若是把他撕了,恐怕都不用挨骂。
雪芽想到他昨日先是让易烨封用他的洗脚水洗了果子,夜里他又挑衅对方,刚刚他还跟易烨封凶,当即心神一凛,转身就跑,不顾梁穆在身后问他去哪。
他一路跑到贺续兰的帐篷外,帐篷外守着两个小太监,是黄公公带的两个徒弟。他们看到雪芽,虽然一惊,但还是撩开帘子,“太后在里面休息。”
雪芽点下头,就走进去,发现贺续兰还真在休息。
贺续兰应该也才沐浴完,头发都没完全干。他闭目斜卧在美人榻上,用手撑头,面容莹白,长发散肩。雪芽走到美人榻旁,蹲下身体盯着贺续兰看。
他看了好一会,见贺续兰都不睁眼,忍不住出声,“太后。”
贺续兰长睫微动,没睁眼,“嗯?”
“奴才刚刚撞到易将军了,他会不会把我撕成两半?”雪芽担忧地说。
贺续兰慢慢睁开眼,他看到雪芽的脸,眉头一皱,“你脸上怎么那么多灰?”
雪芽啊了一声,拿手去摸,但越摸越脏。贺续兰坐起身,伸手把雪芽的乌爪子抓住,“来人,打盆干净水来。”
雪芽被贺续兰抓住手,才发现自己的手是脏的。他脸瞬间红了,想到刚刚他用这幅尊容跟好几个人说了话,就恨不得找个洞把自己埋了。
待贺续兰帮他擦脸时,雪芽话也不敢说,还是贺续兰主动问起易烨封的事。
“你刚刚撞到易烨封了?”
雪芽点了下头,又连忙说:“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穿了新衣服想给哥哥看,可是一出去就撞到了易将军。我……我裤子还烂了,所以当时有些气不过,跟易将军说话的语气不太好听。”他可怜兮兮地看着贺续兰,“灵端哥哥,易将军会不会把我撕成两半?”
贺续兰语气淡淡,“他并非心胸狭窄之辈。”
“那如果……我说如果,我不小心让他用我的洗脚水洗了果子呢?他还咬了那果子一口。”雪芽小心翼翼地说。
贺续兰擦脸的动作一顿,“什么时候的事?”
“昨……昨天中午。”雪芽似乎感觉贺续兰心情变差,虽然对方神情、语气都没有变化,但他就是感觉到了。于是,他连忙抱住贺续兰,“哥哥,我不是故意不说的,我昨日怕你骂我才没说的。哥哥,你别生气啊。”
雪芽说完发现贺续兰想扯开他,立刻抱得更紧。贺续兰现在是他唯一的仰仗,崔令璟暂时指不上,主要是他见不到对方。“哥哥,你别推开我,我知道错了。哥哥,你救救我吧,我不要被撕成两半!”
贺续兰闭了闭眼,伸手抓住雪芽抱在他腰上的手,语气克制,“没人要把你撕成两半,你手还没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