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忆后他连孩子也不认了_分卷阅读_130
他隐约觉得这件事一定很重要,却又无能为力。
程郁穿着病号服就从床上下来了,他身上的骨头大都已经长好,只是衣服都被鲜血给浸染了,没有办法再穿,不过刚才盛柏年已经支使助理出去帮程郁买两套新衣服了,程郁换完衣服后,对盛柏年说了一句:“我出院了,今天谢谢了。”
盛柏年动了动唇,此时该说谢谢的明明是自己。
他们两个好像心照不宣地都忽略在意外发生前,盛柏年对程郁说的那句他以后再也不会过来打扰程郁了。
盛柏年一直把程郁送到马路对面的地铁口,他本来是想将程郁送回程家的,是程郁拒接了他,在要下电梯的时候,程郁转头问盛柏年:“对了,撞我的那个司机呢?”
“已经被警方控制住了。”
程郁点头,追问盛柏年:“知道原因吗?刹车失灵还是其他什么?”
“还在调查中,过两天应该就能出结果。”
程郁便没有再问了,剩下的到时候他自己去问警方也是可以的。
盛柏年目送着程郁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中,而后与助理一起去了公司。
在事发地点,有市民拍下那惊险的一幕,录像中从程郁察觉到身后有车,到他将盛柏年一把推开,再到他被那辆疾驰而来的银灰色面包车撞倒在地,到最后盛柏年踉跄跪倒在他的面前,都一一呈现出来。
网友们看完之后纷纷感叹,这种时候第一反应不是躲开,而是将对方推离危险的地带,这感情一定是很好的,网友们开始讨论起这两个男人的关系,看起来年龄差不多大,是兄弟,还是情人?如果是后者,他们真的很想嗑一嗑啊,但是渐渐的,他们察觉出一点不对来了。
【你们不觉得那个人有点眼熟吗?】
【好像是……盛柏年?那被推开的人如果是盛柏年,另一个人是谁?】
【程郁吧,我今天在现场看到了,应该是程郁】
【盛柏年和程郁?他们两个有什么关系吗?盛柏年之前不是喜欢安锦然的吗?程郁喜欢盛柏年?我突然冒出一个大胆的想法,难道当年是程郁是因为因为盛柏年喜欢安锦然,所以对安锦然因妒生恨,才逼安锦然跳了楼?】
【楼上别传洗脑包了好么?什么盛柏年喜欢安锦然,那都是假的,就安锦然自己跟个怨妇似的整天感动自己,看看上回新云时报的瓜就知道盛柏年对安锦然根本没有意思,安锦然的粉丝就不要臆想了好么?】
【盛柏年从国外的时候还去墓园中看望了安锦然,说他们两个之间一点关系都没有我是不太相信的,但是感情可能没有网友们脑补出来的那么深,就是普通朋友吧,安锦然可能对盛柏年存在点那种心思,但盛柏年应该没有】
【我现在只想知道,盛柏年与赵毅翰,不知道他们两个谁更厉害一点】
……
这些视频很快就被助理找人删除掉了,但是网友们的讨论并没有停止,因为盛柏年与赵毅翰年龄都差不多,比较起来好像也能更加公平一点。
乔华与赵毅翰相比,乔华是个弟弟,现在赵毅翰与盛柏年相比,网友们又觉得赵毅翰好像也没有什么了不起的,只不过过去的五年盛柏年一直没有在国内出现过,是为了什么事业,竟然能一直没有回国。
赵毅翰的水军抓到这一点,在网上疯狂地贬低盛柏年,说他是卖国贼,是外国资本家,盛氏的官方直接甩出几张这些年盛氏做过的公益名单,网友们惊艳闭嘴,而水军还想再继续带个节奏,结果被倒戈的网友们喷得东南西北都分不清了。
“你今天在路上出了车祸?”程归远这次也是朋友把网上的截图拿给他看,才知道这件事的,而程郁竟然一点都没有与自己说。
程郁点点头,对程归远说:“没事,只有一点轻伤。”
程归远看着他现在这样能蹦能跳,上下楼梯也不费劲,应该是真的没什么,他有很多的话想要叮嘱程郁说,然而最后只是说了一句简单的:“以后在路上小心些。”
要是在五年前,要是在从前,程郁就算是在马上掉了两个硬币也会回来与自己说的,而现在他发生车祸这么大的事都没有与自己说一声。
程归远再一次意识到,程郁现在虽然已经回到了程家,但是他们父子两个之间的裂痕,是很难再修复好了。
想了想,程归远还是又向程郁问:“车祸是怎么回事?你给我说说。”
程郁省去了自己救下盛柏年的那一段,略去其中的惊险,草草说了一下,程归远听后,“对方是故意冲着你来的?”
“还不清楚,”程郁摇头道,“我有点累了,先上楼休息一会儿了。”
直到后来,程归远无意间在网上看到了那段程郁被那辆面包车撞倒时的视频,才知道当时的情况有多严重。
程归远自己的心脏都骤停了那么一瞬,随后悔意便又铺天盖地地席卷而来,攥住他的心脏,把它架在烈火上烘烤,好像只有这样才能让他好受一点,让他身上的罪孽减轻一点。
开车撞向程郁的那个司机已经被警察给带走了,经过检查,他在上车之前,喝了很多的酒,这场意外看似只是巧合。
而司机在清醒手一口咬定自己是喝醉了,没看清前边的路,后来又把刹车给挡成了油门,所以才会朝着程郁撞了过去。
“那人死了吧?”司机向警察问道,他双手捂着脸,看起来十分难过的模样,他哽咽道,“我真不是故意的,我真是醉得昏了头了,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不该喝酒的,可我当时就想倒个车……”
正在做记录的警察淡淡说道:“人没事,现在已经出院了,你继续交代。”
司机的抽泣声戛然停住,像是被按了暂停键一样,保持着现在的动作,一动不动,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见自己捂在脸上的那只手放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