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大褂和燕尾帽_分卷阅读_9

  “你别去,一切都会好的。”
  电梯门打开,喻兰洲走出去,全当耳旁风,心想你管得了我几回?
  但关于赌钱的事儿彭闹闹就这么提了一次,小姑娘跟在后头说的全都是:“你别抽烟了,抽烟多不好啊,你自个是外科大夫没见过肺癌患者的标本吗?”
  唠唠叨叨,小老太太一样,跟到门口,听见喵喵叫,终于安静了,在喻兰洲要摔门前一秒跟他说:“猫猫吸二手烟不好。”
  回应她的是砰一声巨响。
  当天夜里就开始下雨,雨一下就更冷了。值得庆幸的是,暖气也跟着一起来了。
  彭闹闹一早起来趴在窗台上看雨,她小时候最喜欢出去踩雨,还非要穿着小拖鞋出去踩,一脚一个小水坑,把自个弄得湿透透才肯回家。隐约听见外头喵喵叫,小姑娘飞奔去开门,捧着三花小猫揉揉脑袋,一回头,喻兰洲也正要出门,她先道了声:“早上好,喻主任。”
  某人眼梢泛冷,昨儿是谁连名带姓喊喻兰洲的?
  他伸手把猫拿走,不给抱,弯腰扔进家里,门一锁,下楼。
  、、、
  彭闹闹的小摩托平时看着是挺拉风的,前头灯控拐个车也比四轮的方便,可一遇到下雨天,那就十分狼狈,下楼先穿雨衣,这个家里没备雨鞋,脚上是一双布鞋,小摩托平平稳稳驶到路上,远远避开大车。没骑多久,雨点砸的她睁不开眼,路边刚停下准备抹把脸,就见一辆大白车刷地掠过,溅起一蓬不矮的水花,全洒这姑娘身上了。
  “啊靠!”甜甜的小护士忍不住骂了一声,勉强睁眼一瞧,内车牌她认识!
  喻兰洲!
  彭闹闹到病房的时候整个一落汤鸡,裤管滴着水,一双鞋湿透,冷得抖啊抖,喊钱钱给顶一下,她去换衣服。
  护士长一瞧,挺心疼,泡缸红糖姜茶给她灌下。小姑娘拍拍胸脯说自个打小身体壮壮,没问题,真没问题。
  回头接到妹妹电话,彭总在办公室里喝咖啡,说:“你说的没错,你偶像真变了不少,听说昨儿他们玩的挺大。”
  彭闹闹没把喻兰洲的私事告诉妹妹,当彭总问她这事儿还管不管的时候,她回了个:“管。”
  彭静静这人从不吃亏,以为他们家大妮昨晚被打击够了就消停了,一听还管,不高兴了,说话是在股东会议上的架势:“彭闹闹,你着了魔了?他那么讨厌你你上赶着让人嫌?人自甘堕落碍你屁事!你给我清醒一点,收收你这事儿妈的习惯!”
  小姑娘翘嘴巴:“你不知道……他突然变成这样是有原因的……”
  “我管他什么原因!”彭总不耐烦,“再让我瞧见他对你甩脸色我办了他!”
  彭总要办一个人很容易,
  彭总的姐姐要管一件事那就管定了!
  作者有话要说:  彭胖胖:谁还不是个千金小姐咋地!
  让我们拭目以待这一回合battle who win!
  亮出你的pick!
  ps,情节需要,大家不要学喻主任!
  第9章 甲乳科鬼见愁9
  第九章甲乳科鬼见愁9
  亲眼看见喻兰洲堕落成这样对彭闹闹来说算得上这辈子打击最大的事。
  压根不当回事的喻兰州再一次坐在了那晚的包间里。
  确切的说,是坐在了牌桌上。
  王钊在一旁苦着脸,发愁,坐一会儿就出去瞧瞧动静,是真怕自个兄弟这辈子毁在这么个地方。
  劝过,没用。
  有些事你没法说没法怨,他兄弟这些年不抽烟不喝酒装的特别像个人,现在突然一下烟和堵都沾上了,唯一的底线是不碰酒,他懂,外科大夫要做手术的,手不能抖。
  老爷们有事都咽肚里,挺了三年,是够累的。
  王钊靠在柱子旁给自个点了根烟,抽得苦哈哈的,一抬眼,瞧见走廊尽头有个小姑娘杀气腾腾进来,挺眼熟,身后跟着这会所的股东之一。
  寸金寸土的皇城根下能占着这么块风水宝地还能太太平平做生意背景肯定厚,这还是个大股东,一般都不来店里,平时是很有派头的,开一辆劳斯,这会儿人点头哈腰陪着笑脸,殷殷嘱咐:“哎闹闹,慢点儿,小心摔着。”
  小姑娘经过的时候狠狠剐了王钊一眼,直直走到包间门口一瞅。
  喻兰洲的座位正对着门,抬眼瞧见门口杵着个彭闹闹,气得鼓起脸,一双眼圆滚滚,内气势,跟要替天行道斩妖除魔似的。
  他没搭理,上眼皮翻下来看牌,长翘的睫毛尾巴染着温黄的光丝,特镇定自若。
  男人的手大,攥两幅扑克还有富余,甩一副王炸,叫对家苦不堪言。
  没在意彭闹闹什么时候走的。
  王钊倒是看见了,小姑娘像只神气的小母鸡,领着老板前头拐弯,不是出去的路。
  再几秒,这一层全黑了。
  灯灭了的时候喻兰洲正收钱呢!
  打牌他是新手,刚学的,但他聪明,会算牌,赢得多输得少,玩的是个刺激,本来以为是短路,就听见王钊很着急在外头喊了声:“兰洲!”
  房间里其他人都吓一跳,以为真有阿sir临检,虽然这帮人都是游手好闲的富家子弟压根没什么好怕,最应该怕的人坐在那儿八风不动。
  周围几个房间的人都出来抱怨:“干嘛呢!玩好好儿的怎么突然黑了?忘交电费了你们?”
  老板挨个赔罪道歉,还得举着手机给身旁的小姑奶奶打灯,小姑娘甭看面嫩人小,气势很足,走到门口还是内个位置,停住,就着微弱的手机灯光直勾勾瞅着喻兰洲,张口喊:“你出来!”
  里头的男人抬眼一睨,脸上的神色还是往姑娘心里扎刀子了。
  王钊凑近了小声问:“你拉电闸啦?”
  很惊艳,从前可没瞧出来软乎乎的小妹妹有这番魄力。
  小姑娘不吭声,使劲憋着心里的难过。
  、、、
  这还怎么玩?
  兴致被破坏得十分彻底。
  牌友们都散了,喻兰洲瞧都没瞧彭闹闹,撞着她的肩头越过去,王钊拉了小姑娘一把:“一起走一起走,哥哥送你回家。”
  也有点欢喜,哎,挺好,终于有个厉害的了。
  喻兰洲腿长走得快,靠在王钊车门上点根烟,彭闹闹一双小短腿哒哒哒追得够呛,她能刚也能软,需要什么来什么,但胸腔里内颗小心脏最最里层跟豆花似的软乎乎,一碰就会碎。
  这一路几次都要哭出来,可她捏着腿儿忍住,到了跟前,四下无人,高高仰着小脑袋——
  “喻兰洲我告儿你,这城里哪都有我的人,你去哪我都能知道!跑不了!你下次再来我还这么干!我不怕!我可是给了钱的!我从小到大压岁钱够你折腾!”
  说的气呼呼的,胸口一起一伏,站得很端正,人生的小家碧玉,穿得普普通通,路子却很野,底气很足,打小家里养出来的气派,平时见不着,这会儿全露出来。
  光芒四射得叫人挪不开眼。
  喻兰洲终于知道上回这姑娘一个劲唠叨他不要抽烟却不怎么提他打牌是什么原因了。
  人够厉害的,能整这么一出。
  喻兰洲心里搓火,被管头管脚的不痛快,拿烟喷她,小姑娘被呛得连连咳嗽,眼都熏红了。
  他说话不客气、不耐烦:“给你脸了是不是?你是我谁?劝你手别伸那么长,还有下回你试试!”
  是啊,我是你谁?
  彭闹闹终于是憋不住了,眼眶中漫上水汽,聚集得很快,喻兰洲拉门坐进车内,王钊在那儿哄:“妹妹,走吧,哥送你回家。”
  “费什么话!”喻兰洲喊王钊开车,瞧都不瞧彭闹闹。
  王钊挠挠头,上了车,车火点起来,本来都开出去了,瞧见彭闹闹哒哒哒越过车头,王钊一脚刹车踩死,车里两人往前贯了贯,又被安全带给勒回切。女孩跑副驾驶门边,两手死死扒在门上,一说话金豆豆啪嗒掉下来,坠太快了,跟流星似的闪过,再来一颗,这就在脸上划出了水晶痕迹。
  她说喻兰洲,人不能烂在自己手里,老了没有后悔药。
  看着是很要强的小丫头,可说话还是藏不住哭腔,她说:“我知道你遇着不好的事了,可人要向前看!”
  话音刚落,一直在抽烟的男人扭头睖她,眼里粹着万年寒冰,能把彭闹闹全身上下每一条血管都冻住。
  然后回过头,也是这样的目光,看着王钊。
  王钊没办法,一脚油门带着喻兰州走了,后视镜里可以看见小姑娘站在原地揉眼睛。
  王老妈子不落忍,说他:“你这可有点过了,一小姑娘,犯不着,人也是为你好。”
  、、、
  人犯轴的时候谁说都是没用的。
  喻兰洲另外找了个地方。
  去的时候没带王钊,也嫌他唠叨。
  王老妈子在这一天突然打不通他发小电话的时候就知道自己被抛弃了,这人着了魔了。
  他内个担心啊,最怕电话突然响,对面说您好这是派出所,我们逮着谁谁谁了,你认识吧?你来签个字吧。
  可他只能干着急,不知道上哪儿去找!
  彭闹闹接到她小弟电话的时候正在配药,真是小弟,小弟弟,才19岁,她母后姐妹花家的小孩,要说他们这帮人,女孩儿都挺争气,不是学习就是工作,男孩儿就特不争气,这个就是出了名的二世祖,还不到二十学都不上了,成天招猫逗狗四处散钱。但人很机灵,每年春节都跟着来拜年,亲亲热热喊她闹闹姐,说她比彭静静好看很多,被彭总放狗追了一路。
  那边小孩神神秘秘:“姐,我见着你要找的人了!”
  内天在会所她拉着喻兰洲的事情小姐妹都瞧见了,她也不遮着掩着,干脆发了张照片在朋友圈,只对这帮人可见,说找人,但凡在除了积水潭的地方看见他都来汇报。
  彭闹闹立马就请假了,直接跟护士长说家里有急事。老实巴交的一小闺女,齐护士长做梦都想不到她这是要去哪儿。假条批了,小姑娘匆匆忙忙下楼拦车,内地方她听都没听过,车越开越偏,最后都能见山了。
  小孩就在门口等着呢,脑筋缺根弦,以为彭闹闹追债呢,说话不客气:“丫来没多久!我上厕所路过了眼就想起来了!姐,我陪你进切!”
  当姐姐就是姐姐的样儿,小手利落给了颗毛栗子,沉着脸:“你还想干嘛!赶紧给我回家!再让我瞧见有你好果子吃!”
  小孩不服家里爹妈管倒是怕跟前这个嫩生生的小姐姐,挠挠脸:“我也没玩多大……”
  “还不走?”彭闹闹眼一瞪,小孩撒丫子跑了。
  跑几步委屈,停下来说:“我下回不跟你说了!”
  小姑娘挥挥拳头。
  小孩到底还是担心:“我真走啊?你一个人行么?”
  “里头有我的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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