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险手札_分卷阅读_6
短暂的惊讶后,我立刻反应过来,连忙去查看他的裤兜,说道:“有药你怎么不早说。”很快,我在他的裤兜里翻出了各种各样的小东西,有压缩饼干、小包的食盐、手巾、小喷雾瓶的碘酒、多功能折叠刀、感冒消炎药。
一溜的东西,看的众人目瞪口呆。
老齐都结巴了,说道:“你、你旅个游,裤兜里放这些?”
医生嘴唇干裂,嗯了一声,道;“我经常喜欢参加户外运动,去山区一类的地方,为了防止出现意外,一般都会准备一些应急的东西。”
说完,对我道:“麻烦你给我一块压缩饼干,两片消炎药、弄点儿水,记得往水里滴两滴消毒的碘酒。”
压缩饼干看着小,实际上很胀肚子,一块就够吃一顿了,当即,我便按照
医生的话,去外面用树叶子,在积水的坑里取了点清水,滴入了碘酒。
医生接过水,自己喝了一半,剩下一半重新洗了洗伤口,包扎完毕,接过饼干努力嚼了起来。这玩意儿并不适合病人吃,但很显然,医生是个自我控制力很强的,他强迫自己一口一口咽了下去,顺便吃了消炎药。
压缩饼干只有四块,医生给我留了一整块,剩下两块让老齐三人分。
中年胖子顿时不乐意了,说:“你是病人,多吃点应该的,这剩下的应该平分啊。”
医生看了他一眼,道:“这是我的东西,我爱给谁给谁。”
ps:大家在问我客串的事,会有的,但比较少。
第二章 林中惊尸(1)
中年胖子气得够呛,但知道我和医生是一个阵营的,再加上老齐在旁边,因此也不敢乱来,当下自己抢过饼干分,他给老齐分的一样多,但给短发妹子分的最少,他说:“你们女人胃口小,少吃点儿。”
短发妹子却不是个好欺负的,休息一晚,缓过悲伤的劲儿了,顿时一瞪眼,道:“你怎么知道我胃口小,我一顿吃三碗!大碗!我什么都没说,你就知道我吃的少,合着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吗?我就说自己怎么光吃饭不长肉,原来我吃的东西,都拿去喂你这条恶心巴拉的肥虫了?”
我顿时一乐,心说行啊妹子,看不出你骂人都不带脏字儿的!
中年男人本来以为对方是个小姑娘好欺负,谁知竟然被一顿呛,当下就发作,横眉竖眼道:“你他妈欠打,再说一句,信不信老子打残你!”
短发妹子也怒了,猛地起身,道:“早就看你不顺眼了,打我?姑奶奶先打残你!”此刻她站着,中年胖子坐着,说完,她便抬脚去踹。
我心说这妹子的脾气可真火爆,怎么一下子就打上了?除非经过训练,否则女人的力气能比的上男人吗?就算这中年胖子看起来行动迟钝,你跟他打,那也绝对是吃亏啊。
不过那句早就看他不顺眼,真是深得我心。
但这种时候也不好打架,因此短发妹子一发飙,我伸手猛地压住了她的腿,道:“有话好好说,别动手。”紧接着我又看向那胖子,道:“称娘道老子,嘴上的功夫谁都会,能骂两句娘不是什么得意的事情,你还是住口吧。”
这中年胖子典型的欺软怕硬,对一个年轻姑娘凶神恶煞,满嘴脏话,对上我,知道我和老齐是一伙儿的,人多势众,所以他立马就怂了,哼了一声,便不再说话。
当下,我将自己的饼干给短发妹子分了一点儿,压低声音道:“吃吧,别跟这种人来硬的,你打不过他会吃亏。”
短发妹子眼珠子一转,悄声道:“那我以后想办法整他!这人什么事都不干,有了好处就尽想往怀里揽,脸皮可真厚。这个世界上有你和医生这么有担当的男人,也有这种欺软怕硬,畏畏缩缩的人,真是一样米养百样人。”说着,还感叹的唏嘘了一声。
被她这么一夸,我心里还挺得意的,便道;“你叫什么?”
“尤宝贝。”
“宝贝?”这什么名字?我怎么一叫浑身都起鸡皮疙瘩呢?
她一脸尴尬,吐了吐舌头道:“我爸起的,挺不好意思的,你就叫我小尤吧。”
这么一解释,我瞬间就明白了,老爸加女儿,等于宠爱剧,老爸加儿子,
等于暴力剧。
我们说着话,吃完了饼干,便坐在原地等救援。来的时候,我们沿途有在树上留下记号,救援队的人是经过专业训练的,他们想要找到我们,应该很容易。
原计划,我们以为救援队应该下午四五点钟就到,谁知一口气待到了入夜,却也没见着救援队的踪影。
天色一黑,原始丛林里便伸手不见五指,我们的塑料打火机,要么早就不见了,要么就漏油不能用了,万幸的是医生裤兜里带着一支防风打火机,就是那种过去农村常见的,需要灌油的打火机,打燃后可以一直亮着,现在反而少见。
我们唯一的光源就是这支防风打火机了,火苗在夜风中扑闪扑闪的,照的人脸影影绰绰。
中年胖子站在了洞外不远的地方,不停的呼喊救援队,得不到回应,便破口大骂;“这些人是干什么吃的,一到关键时刻就没影儿,我们纳税人的钱都拿去养狗了吗!就算是条狗,闻着味儿也该来了。”
我们没人搭理他,小尤心情不太好,坐在原地发呆,老齐从长发妹子的打击中缓过来一些,不再对我摆臭脸了,我俩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些闲话,驱散心中的不安。
旁边的医生从昨天开始睡到现在,这会儿反到清醒了,说;“救援队按理说该来了,既然没有来,那就肯定有什么意外,我们明天再等一天,如果等不到,
就离开这儿,自己找出路。”
小尤不明所以,疑惑道:“为什么?我们走了,万一救援队来了怎么办?”
医生看了她一眼,微微摇头:“咱们这个旅行团太便宜,而且救援队到现在都还没有来,结合在一起联想,我怀疑,我们可能是加入了一些不法的黑旅行社。这样的黑旅行社一般都是私人经营,反应速度很慢,即便反应过来,为了将损失减小到最少,报案的时间也有可能拖到很晚,所以,明天没有人来,我们就自己上去,上了公路才有救。”
我一听医生的分析,只觉得叫苦不迭,老齐也满脸愧色,对我说:“都怪我,贪图便宜,硬要把你拉过来。”
小尤一脸沮丧道:“我们用的是打暑期工的钱,所以找的便宜旅行团。”说完看向医生,道:“医生不是高薪职业吗,你怎么也报这种旅行社?”
医生干咳一声,无奈的笑了笑,道:“那是名医才高薪,我这种刚毕业的普通医生,勉强糊口而已。”说白了,我们就是一帮穷光蛋,报了个便宜的黑旅行团,然后遇到了这么坑爹的事儿。
当晚依旧没睡好,时不时的还能看到一些地蜈蚣、马陆、滚地猪一类的虫子,又肥又大,多足多脚,别提多恶心了,让人觉得浑身似乎都有虫子在爬一样。
我们都默契的没有提起泥浆里那双古怪的手,因为那太超出我们的想象范
围了,在这种环境下,越想只会越觉得恐怖。
第二天中午,医生的病情好了许多,没有发烧了,但我们因为没有吃东西的缘故,一个个都恶的浑身虚软,唯一庆幸的是,经过昨天一天的风干,再加上今天大太阳的暴晒,因此丛林间有很多已经干了的树叶树枝,可以用来生火。
有火就能弄出吃的来,医生经常玩户外,所以野外生存能力还是很强的,他立刻给我们所有人都安排了活计。
“老齐,你负责收集柴禾,可以找一些石头,做一个临时的灶台。”、
“前天下过大雨,今天是雨后的第二天,树林里应该有很多菌类,小尤,你去周围找一找,颜色鲜艳的不要,实在不会分,就都采回来,我来筛选。”
又对我道:“你顺着地势往低处走,找一找水源,这种地形,一般会有溪沟一类的地方,很容易抓到鱼虾螃蟹,带点儿干净的水,如果能弄到鱼虾,就收拾干净带回来。”说罢,扔给我一把多功能折叠刀。
旁边的中年胖子,我们到现在都还不知道他叫什么呢,主要是他的德性太不招人待见了,医生看了他一眼,说:“你在这儿守着,我得去找些材料。”八成是看出这胖子不堪重任,医生都懒得给他安排活,直接自己上了。
当下,我们五人便兵分几路,各自去找吃食。
第二章 林中惊尸(2)
水往低处流。
我一路沿着比较低的地势寻找,没多久,还真让我找到了一条溪流。
溪流边上皆是长满青苔的石头,溪水清澈见底,在山石间缓缓流淌着,我伸手一摸,清凉袭人,让人顿时精神大振。
我早就渴了,立刻将头埋进水里,咕嘟咕嘟的灌水,只觉得这溪水沁凉,又带着股清甜味儿,别提喝的多畅快了。
喝饱水,我也懒得脱鞋袜,直接淌进了溪水里,毕竟我的鞋袜之前都是泥水,现在虽然干了,但也干净不到哪儿去。
这溪水清澈,两边又有许多水草,因此水中鱼虾繁多,时不时的便能看见游鱼潜虾,只不过因为水不深,因而鱼都不大,虾的个头到是挺大。
由于虾比较好抓一点儿,因此我便可劲儿抓虾,没多久便抓了一大堆,正蹲在溪边砍头去尾时,我猛地听见身后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
我以为是其余人过来了,立刻转头打算让他们来帮忙,谁知这一转头,人没看到,却看到一个黑乎乎的影子,在我身后的密林里一闪而过。
那影子虽然一下子就过去了,但依然能看出对方十分高大,而且浑身漆黑,绝对不是我们队伍中的任何一个人。
那黑漆漆的皮肤,不知怎么的,竟然让我联想到了那泥浆中的那只手。
那只手的皮色,似乎也是这般。
“什么东西!出来!”我顾不得杀虾,浑身的肌肉都绷紧了,一手拿着军刀,一手抄起块石头,警惕的注视着周围。
秦岭大川,自西向东,为昆仑支脉,自古被尊为中国的龙脉,大山大河,使得现代文明难以进入,整个秦岭山脉,依旧以原始森林为主。
此刻我身处其中,头顶是参天古木撑起的巨大树冠,将阳光都遮蔽了,目光往周围四顾,皆是茂密的植被群,那个一闪而过的高大黑影,完全消失了个无影无踪。
但我知道,它很可能就躲在林子里。
我忍不住猜测,这个黑影会不会是雷魈?毕竟它的轮廓和雷魈很像,但很快我又否认了这个想法,因为我刚才看的分明,那个黑影是没有长毛的。
它的皮肤,更像是被烧焦过后的那种黑,如同涂了一层墨汁,和雷魈毛茸茸的身体有很大的区别。
联想到那双泥浆中的手以及腕上的手表,我只觉得头皮阵阵发麻,心说:难不成是那司机诈尸了?
就算真有鬼,也不该在这大白天出来啊!
我握着刀,屏住呼吸,侧耳倾听着周围的动静,足足十来分钟,也没有再
看到那个黑影,反而等来了医生。
他用阔叶类的植物卷了个斗型,斗里放了很多不同植物的叶子,也不知是干什么用的。
一见我这紧张的模样,他愣了,道:“你怎么了?”
我看到他,不禁松了口气,道:“别提了,你来的时候,有没有遇上什么危险?”医生摇了摇头,走到我旁边,看着我脚边的虾道:“你收获不错,不过你这虾杀的不对,刀给我。”我满脑子就想着那黑影的事儿,闻言便将手里的多功能折叠刀递给他。
医生蹲下身,掰开虾头,刀子在虾头里面一挑,便挑出一个黑球,连带着抽出一条黑黑的虾线:“你直接砍虾头,只是切了这块胃,但虾线没有弄出来。”
我道:“你牛掰,你们学医难道学的解剖虾吗?”
医生耸了耸肩,道:“你一个人在外面待个几年,吃地沟油吃到吐后,自然就慢慢学会了,一看你这样就知道你地沟油还没有吃腻。”
我乐了,说:“这你就不知道了,我跟老齐合租的,他为了找女朋友,练出了一身的好厨艺,最后女朋友没找到,便宜我了。”医生八成是想到了老齐那张坑坑洼洼的脸,顿时表示同情。
他一边杀虾,我一边观察着周围的环境,此刻没有什么外人,于是我便将之前那手表的事还有刚才那黑影的事都跟他说了。
医生一听,杀虾的动作顿了顿,道:“你确定那手戴着手表?”
我指了指自己的眼睛:“看错了我把自己送你解剖。”
医生于是狠狠皱了皱眉,紧接着迅速将剩下的虾杀了,边杀边道:“那咱们动作得快一点,尽快离开这个地方。”
我看他的神情,虽然严肃,但却并没有害怕或者惊讶一类的,不由觉得奇怪。
正常人听见这些事儿,不该是他这个反应吧?
“你不怕?你不觉得这事儿很惊悚、很恐怖吗?”
医生看了我一眼,说:“不觉得,因为我遇到过比这个更惊悚、更恐怖的事。”
我道:“别装逼,装逼被雷劈!我这两天遇到的事儿,都觉得够自己吹一辈子牛了,你还遇到过更恐怖的事?”
医生闻言,深深的看了我一眼,一边跟着我往回走,一边儿道:“当然,就是去年的事,亲身经历,永生难忘。”我看他神色不像作假,一时被激起了好奇心,便道:“什么事儿,要不你给我说说?”
医生并不推脱,点了点头,道:“那件事情,和你刚才讲的事,其实有些相似,你听我慢慢跟你说。”
去年,医生参加一个外拓活动,去一个偏远山区义务看诊。
那天去的时候,村里刚好有一户人家在办丧事和酒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