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零小福女_分卷阅读_146
郭若君挠了挠脸,素来爽朗的脸上出现了一丝红晕:“那个,你哥他还好吗?”
陈福香没料到郭若君这么直白,一时愣住了,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她哥从没在她面前提过郭若君。
想了想,她说:“挺好的。”
郭若君看她尴尬的样子就明白了:“他没跟你提过我。”
陈福香不知道说什么,只好笑。
郭若君叹了口气:“你哥一直在拒绝我,我究竟哪里让他不满意,他连个试试的机会都不肯给我。你知道你哥喜欢什么样的姑娘吗?”
陈福香摇头:“我不知道,不过……郭医生,我哥现在的情况还不适合成家,你别在他身上浪费时间了。”
这样的话,郭若君听了不知多少遍,她苦笑:“你也这么想。”
陈福香觉得自己的立场说什么都不合适,索性没再做声。
郭若君也没再说话,等到岑卫东快过来的时候,她站了起来,对陈福香说:“只要你哥没结婚,我就不会轻易放弃。为什么你跟卫东行,我跟你哥就不行?我不信命,也不信什么门当户对,我的事我自己做主!”
丢下这句话,她朝岑卫东点点头,转身走了。
岑卫东走近,先观察了一下陈福香的脸色,然后问道:“她都跟你说什么了?”
陈福香苦恼地说:“郭医生说不会轻易放弃,她也太执着了。”
在陈福香所遇到的姑娘中,大多是柔软的,像郭医生这样性格刚强,堪比男人的还真是少见。
岑卫东牵起她的手:“那是他们的事。”
话是这样说,但另外一个当事人是她哥啊。陈福香扁了扁嘴说:“郭医生家里是不是也催婚了?”
岑卫东也不大清楚:“听说过,好像吧。这也正常,她毕竟二十几了。”再拖下去,年龄就大了。
不想让陈福香烦心,别的岑卫东也没说,拉着她道:“走吧,他们都是成年人了,也比你大,知道他们在做什么。你照顾好自己,别让陈阳担心就行了。”
“嗯。”陈福香想想也是这个理。
两人去看了医生,医生检查了一遍,陈福香的身体很好,孩子也很好。岑卫东问了许多问题,医生可能很少看到有准爸爸这么上心着急的,耐心地讲解了许多。
最后陈福香看后面的人等了好久了,赶紧拽着岑卫东跟医生道了别。
出医院后,她娇嗔道:“卫东哥,你有什么问题问我就好了,老问医生多不好。”
没看医生刚才一直用打趣的眼神盯着他们俩吗?
岑卫东振振有词地说:“你没医生专业。”
陈福香别过头,不想搭理他,这人会不会说话呢!
“怎么,生气了?”岑卫东捏了捏她的脸,帮她带好帽子,“我说的是实话。福香,我没经验,你也没经验,就该多问问医生。你放心,等下次,有经验了就不用问了。”
“第一次都还没呢,就惦记着下次了。”陈福香不知道该说他什么好。
岑卫东扶着她上车:“当然得有下次,咱们家要一儿一女,凑个好字,谁都不能少。”
“生什么是你说了算的吗?”陈福香翻白眼。
岑卫东不服气了,低头,轻轻咬了她一口:“不是我说了算,是谁说了算?”
陈福香捂住脸瞪了他一眼:“你羞不羞,待会儿被人看见了,赶紧走。”
她只庆幸车棚这会儿没人。
岑卫东心情好,哼着曲,骑着自行车带着媳妇儿回家,又跑去买东西了,医生说,孕期要多补充营养。
自打岑卫东回来后,陈福香的日子舒心了很多,除了上班,家里的活完全不用她操心。就是上班,大家也很体谅她,坐一会儿,又会让她起来走一走,中午还让她在家多休息一会儿再去。
这些军嫂或许有这样那样的小毛病,但人都不坏。尤其是她们都有了生育的经验,更能理解女人生育的苦,对陈福香多有照顾不说,还给她传授许多怀孕生产养孩子的秘诀。
不过让陈福香苦恼的是,基本上大家说的经验都不一样,让她不知道究竟该听谁的好。
见她为此烦心,岑卫东捏了捏她的小脸说:“愁什么?你看看咱们家属院,谁家的孩子养得最好,就借鉴谁的经验不就好了。”
陈福香眼睛一亮,激动地说:“卫东哥,还是你厉害。”
想了一下,她又说:“我觉得徐政委家的大虎和小虎最可爱,你觉得呢?”
这两个孩子身体健康,学习成绩好也有礼貌,就是活泼好动了一点,惹得徐嫂子经常变身河东狮吼。
岑卫东想象了一下陈福香吼孩子的画面,面色有些奇怪:“你喜欢他们那样的?”
“怎么,你不喜欢?”陈福香扭头问。
岑卫东答得很随意:“马马虎虎吧。”
陈福香很无语:“我记得,你以前经常给他们糖吃的。”
“你也说是以前了。”岑卫东嗤笑,“有自己的宝贝儿子或女儿了,谁还稀罕别人家的臭小子。”
好有道理,竟无法反驳。
两个没经验的新手准妈妈和准爸爸还没学哪一家达成一致,年关就到了。这几年,风调雨顺,日子也比前几年稍微好过了一些,而且随着知识青年的大批下乡,城里的形势较之前两年也缓和了许多。
新年新气象,虽然过年这天照样不能放假,不能放炮庆祝,但大人孩子们还是很高兴,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欢乐的笑容。
中午,厂里还包了饺子,庆祝过年。
晚上下班回家比较早,岑卫东已经做好了饭,而且陈阳也来了。
陈福香非常惊喜,这个年真好,她最亲的两个男人,还有可爱的栗子都陪着她,甚至她的肚子里还有一个小生命即将出世,一切都欣欣向荣。
她虔诚地祈愿,岁岁有今朝,年年有今日。
吃过年夜饭,陈阳把他们俩赶了出去,自己在家里收拾。
外面,有不少孩子在院子里玩,分享自己的瓜子和糖果、玩具,还有大人拿出工具,现场给孩子们制造玩具,两个竹节做的土电话,木头做的陀螺……各种新鲜的玩意儿层出不穷。
让陈福香大饱眼福的同时又期待不已,她的孩子以后也会在这种和平、友爱的环境成长,是一件何其幸福的事。
可能是因为怀孕的原因,陈福香变得比以往更加喜欢孩子们了。她特意揣了一兜水果糖,见到孩子就散两个,惹得孩子们围着她婶子婶子的叫个不停,小嘴可甜了。
度过了快乐又短暂的一晚,眼见夜色加深,气温越来越低,年龄比较小的孩子们陆续回家了,只剩下一些大孩子还在外面玩。
岑卫东紧了紧陈福香身上的军大衣说:“回去吧,天更冷了,搞不好今晚会下雪,走吧。”
陈福香恋恋不舍地收回了目光:“哦,哥哥怎么一直没出来玩,这么热闹,他不来,多可惜啊。”
岑卫东扶着她的胳膊:“可能是在家里忙吧,咱们回去看看。”
两人走到徐政委家就知道为
什么陈阳没出来了。
因为他被绊住了。
郭医生来了,两人站在门口说话。
陈福香和岑卫东对视了一眼,犹豫着要不要过去,就在这时,郭医生扭头,伤心地跑了,连招呼都没跟他们打。
看样子两人谈得不愉快,陈福香拽了拽岑卫东的袖子:“咱们晚点再回去吧,免得哥哥不自在。”
“迟了。”岑卫东看着走过来的陈阳,无奈地说。
陈阳过来,看到两人也有点意外,好在有夜色掩护,他清了清嗓子:“回来了,我还说去找你们呢!”
“风挺大的,我就先带福香回来了。”岑卫东说,“你是要出去玩玩还是回家,今晚就在家里住吧。”
可能是因为刚才的事的缘故,陈阳说:“我出去转转,晚点回来,你们先睡吧。”
岑卫东颔首,拉着陈福香回家给她打水洗脚。
陈福香搓着两只脚丫子,抿了抿唇:“你说刚才他们到底说什么了?”
“还能说什么?没看郭医生今天连招呼都没跟咱们打吗?”岑卫东点了点她的鼻子,“真好奇,明天问你哥,时间不早了,快点洗脚睡觉。”
陈福香摇头:“这种事我才不要问哥哥呢。他要答应了,郭医生就不会伤心地走了,今天的事咱们就装不知道吧,免得回头他们尴尬。”
“都听你的。”岑卫东本来也对他们俩的事不感兴趣。
可能孕妇就是爱想得多,明明说了装不知道,没过几分钟,陈福香又说:“哎,到底怎么样才能让郭医生放弃呢?”
岑卫东问:“怎么,你不想郭医生做你嫂子?”
陈福香扁嘴:“这不是我想不想的问题,是哥哥不想,我总不能勉强他吧。”
“有道理,你想让郭若君死心啊,最快的办法就是让你哥找个对象。郭若君这人虽然有这样那样的毛病,但她生性高傲,你哥要是有了对象,她绝不会再来找你哥了。”岑卫东就事论事地说。郭若君这性子很执拗,除非陈阳有对象,不然她怕是不会轻易放弃。
闻言,陈福香发愁了:“哥哥现在还是个穷当兵的,怎么找对象,你说得简单哦。”
她哥现在连分房子的资格都没有,他们兄妹俩攒的钱也不够买一个小房子,拿什么结婚。虽然岑卫东的工资、岑母给的两千块都在她这儿,要买个房子还是很容易的,但陈福香相信,这样的房子,陈阳也不想住。
岑卫东开玩笑一般地说:“找个女方分房子的不就好了?现在城里双职工都有分房的资格,不拘男女,谁都有资格,谁那边条件好就在谁那边分。”
“哪那么容易,有资格分房的姑娘在城里也是很抢手的。”陈福香愁眉苦脸地说。想当初,多少人想给她和于青青说对象啊,要是青青不把妹妹接过来,估计这会儿早嫁人了。
岑卫东拿起毛巾给她擦干净了脚,笑眯眯地说:“你要相信陈阳,这些以后他都会有的。既然没合适的对象就算了,反正等过完年,他去训练、进修了,郭若君也找不到他,时间久了,也许她自个儿就放弃了。”
陈福香想想也只能这样了:“希望吧。哥哥还年龄,又是个男孩子,我是不希望耽误了郭医生。”
“行了,你天天想他们做啥,想想咱们的宝宝。”岑卫东把她抱到了床上,自己也爬了上去,脑袋贴到她的肚子上,轻声音说,“儿子,新年快乐!”
陈福香温柔地看着他:“你天天儿子儿子地叫,要是个女儿怎么办?”
“宝贝女儿,新年快乐!”岑卫东从善如流,马上改了口。
刚说完,陈福香的肚子就鼓起一个包。
岑卫东惊喜地轻轻摸了一下,像是隔着一层肚皮跟他握手一样:“看样子还真是个女儿,女儿,来,跟爸爸妈妈打个招呼!”
两个大人就这么傻乎乎的,你一言我一语的,跟着肚子里的小豆丁扯了半天,也不管他听不听得见。
直到晚上十点多,陈福香开始打哈欠了,岑卫东才关了灯说:“睡觉吧。”
“嗯。”陈福香应了一声,缓缓闭上了眼睛。
就在她快睡着的时候,她忽然感觉浑身暖洋洋的,像是冬日坐在暖阳下一样,又像是秋季泡在暖乎乎的温泉里似的,浑身的毛孔都打开了,说不出的舒适和惬意。
这种感觉陈福香太熟悉了,这是香火的力量,说明有人偷偷在烧香祈福,而且人数还不少。在大榆村的时候,过年她也感觉到过这股力量,但去年去京城过年却没感觉,
陈福香本以为今年应该也没有才对,但没想到这股力量竟如此精纯,比之前年的大榆村强了许多。
她欣喜地感受这股久违的力量,美滋滋地想,她用了的香火之力这下又能得到了补充了。
但突兀的,那些窜入她体内的香火之力忽地消失了。就这么凭空不见了,快得连她都完全不知道它们去了哪儿。
陈福香诧异极了,猛地坐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