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要当昏君[重生]_第72章
“在下是大魏的臣子,婚事该由陛下做主,岂有擅自婚娶的道理,况且公主金枝玉叶,本该是高高在上的,何苦要把鱼目做珠,况且臣下已有心上之人,实在不敢再授公主好意。”萧戎说的虽然婉转,可到底字字句句如刀子一般戳在了阿丹公主的心上。
她身为女子,甚至还是高高在上,万里挑一的身份,谁不喜欢她,谁不疼爱她,为何如今遇见心中所爱,鼓足勇气表白后,却被他狠狠地踩在了脚下?
这样的耻辱感在阿丹公主心上狠狠地烙下烙印,一辈子都挥之不去。
原本生气的元胤听着萧戎拒绝的言辞,正暗暗欣喜,却又在听见有了心上人后,又陷入了沉思,就连瞧着他时的模样也带着几分不满与生气。
该是欢欢喜喜瞧着那五颜六色烟火的众人,因着阿丹公主的羞愤立场,而不欢而散,尤伦格脸上虽然挂着笑意,可到底眼中还带着几分不自然,朝着元胤行礼过后,便也告辞离宫,前去追阿丹公主。
“许卿,明日与使节们做什么?”待得北夷的人全部离开后,元胤这才侧身瞧着一旁的许政问道。
许政上前一步,朝着元胤行礼后恭敬道:“明日是在西山猎场招待使节,今夜萧大人让图拉小王爷受了挫败,到底是使臣,也不能让他们失了面子,故而臣与丞相安排了明日的西山行猎,好让使臣们尽兴。”
元胤想了想,到底今夜萧戎的话让阿丹公子丢了面子,虽然此前在北夷人面前扬眉吐气了一番,可到底他们是来出使的,况且幽州与燕州边境还有北夷的军队出没,再没搞清楚他们的来意之前,还是不要撕破脸皮的好。
该扬威的时候扬威,该收敛的时候就该收敛。
元胤随即点头道:“既是如此,今夜爱卿们便好好休整一番,明日西山行猎虽是让使节们尽兴,可到底我们也不能丢脸。”
“臣等遵旨。”
“罢了,你们都退下吧,不过,萧爱卿,朕有话跟你说。”元胤瞧着一众行礼的臣子,连忙吩咐道。
萧戎不明皇帝的意思,却依旧规规矩矩的在众人离开后站在原地,敛眸瞧着下方,不与元胤对视。
“萧卿,朕曾经听你说,你志在家国,并非儿女私情,如今哪来的心上人啊。”元胤也不知为何自己会那般在意萧戎口中的意中人,总想听他说个明白。
“陛下想要为臣指婚?”萧戎行礼问道。
元胤深吸一口气,心里头更是不快了:“是,你方才不是说了,你的婚事该由朕做主,你且说来听听,朕给你做主指婚,免教那阿丹公主觉得你是在骗她,又生了想嫁你的心。”
萧戎静静地站在元胤的面前,略微抬眸对上元胤那幽深的眸子,若有所思。
“你倒是说啊。”元胤再次开口道。
萧戎随即颔首揖礼拜道:“臣的心上人乃是心尖之人,是臣钟爱之人,陛下虽好意赐婚,可臣却是一厢情愿,心上人不爱自己,陛下赐婚便不是天赐良缘,倒是辜负了陛下的一番好意。”
第58章
听着萧戎认真而含蓄的话, 元胤心里头却始终好不起来,有那么一丝丝的失落在心底蔓延着,可面儿上却装作恍然大悟后的模样, 随即笑道:“竟不知萧爱卿竟是这样痴情, 那行吧,既是如此朕便记下了,日后若你想求朕指婚, 直说就好。”
萧戎抬眸凝视了元胤半晌,终于行礼后,离开了御花园, 离开皇宫。
春日西山围猎,因着春日乃是万物繁衍之季, 故而春日行猎重在围捕, 而不能伤其性命。
此前暮兰行宫行猎皇帝遇刺一事发生过,此番行猎又有使臣在, 故此, 西山围猎更是出动了虎贲军相护。
春日山林去了冬日的凋零,生出的几分新绿使得放眼望去的所见到的,都是一片生机勃勃。
一抹靓丽的红色艳影策马自林间穿梭着, 而她身后不远便是紧紧跟着的图拉小王爷, 许是因为此前被萧戎当众拒绝, 此刻的阿丹公主看上去一改往常的张扬骄傲,眉目之间尽是怒色。
此刻纵马林间,更是难抒心中怒火, 勒住马匹的缰绳,跳下马来,一鞭子打在了树干上,勒出一条新道子。
随后赶来的图拉瞧着不停拿着草木撒气的阿丹公主,连忙跳下马背匆匆赶来,抓过她手中的马鞭,却不想被阿丹公主一挥手,原本冷峻的脸上,此刻更是多了一道伤痕。
可阿丹公主瞧着他那副样子,并未因为自己伤到他而感到诧异,反而是将他推开,更是一马鞭打在了图拉的肩上,指着他怒道:“你为什么不赢他!为什么!你让我丢尽脸面!你就开心了是不是!”
“阿丹,我没有,我并不开心。”图拉连忙解释道:“你这样跑出来,尤伦格会担心的。”
“哼,他巴不得我在这儿出事才好,别以为我不知道他们做什么打算呢。”阿丹公主冷哼一声,红了双眸,背对着图拉,倔强的不肯落泪。
“阿丹,他们中原人都是伪君子,你为何就非那个萧戎不可呢。”图拉很是不解,连忙迈步到了阿丹的面前,握着她的肩头质问道。
“他就好,长的比你好,哪里都比你好!”阿丹一掌推开图拉,却被他握住了手腕。
气红眼的图拉似乎也顾不得其他,拦腰将她搂进怀中,也不管阿丹是否愿意,便凑近吻着她,任凭阿丹公主如何躲避,却丝毫没有用。
“你……你放开!”阿丹公主终是不忍再受图拉的欺负,用力踩到图拉的脚上,在他吃痛分神之际将他推开,再次挥出了马鞭,打在了他的身上:“你滚开,你没资格碰我!”
“我们自幼一起长大,我比谁都有资格!”图拉红着眼说道。
“就算你是小王爷,你也是我的奴才,你们全家都是我的奴才!”阿丹公主愤怒的用马鞭指着他吼道,红着眼眶,热泪也不听话的滚落了眼眶。
两个人就这般对持着,就连又第三个人出现都不自知。
一身石青色窄袖骑装的许政跨马停在两人的不远处,静静地的看着,随即颔首轻咳一声,阿丹与图拉随即望来,阿丹连忙收起马鞭,别过脸不再看着图拉。
许政下马牵着马走了过来,垂眸瞧着阿丹公主那副令人心疼的模样,不由掏出怀中的手绢递到了她的面前:“美人落泪实在令人心疼。”
“谢谢。”阿丹公主接过他手中的手绢,轻拭过脸上的泪痕,淡淡的龙涎香钻入嗅觉,格外的好闻,不由的侧首瞧着许政道:“你该是许太尉吧,多谢你的手绢。”
“臣下有一句话跟公主说,烦请图拉小王爷稍等片刻,可好?”许政朝着图拉揖礼说道。
图拉瞧着阿丹公主,并不打算挪开步子,阿丹公主侧首瞪了他一眼,图拉又瞧了许政一眼,这才心不甘情不愿的迈步离开。
阿丹公主瞧着图拉离开的背影,这才瞧着手中的手绢,那样的味道她昨夜嗅到过,似乎是皇帝身上的,她不由的抬眸凝视着许政问道:“这手绢不是你的吧。”
“公主甚是聪明。”许政颔首算是回应了她的话:“方才公主瞧见萧大人后,便立即策马离开,陛下便知道公主定是在生萧大人的气,故而差遣臣为公主送来手绢。”
阿丹公主瞧着手中的手绢,淡淡的龙涎香钻入到她的嗅觉中,令她想避开都不行,经着许政提点,元胤那清秀俊朗的模样便在她脑海中回旋着:
“皇帝陛下瞧着年岁小,倒是会心疼人。”
“陛下生在五月,五月一过便是十七,再有一年就该择后纳妃了。”许政似有若无的提点着。
阿丹公主抬眸,若有所思的瞧着许政道:“许大人什么意思?”
“我们陛下自幼便喜欢性格爽朗的女子,正如公主这般心直口快,敢爱敢恨的,我们陛下更是欣赏了。”许政并未点明,说的也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