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师剑宗后我慌了[穿书]_分卷阅读_194

  她走后,谢远脸上的神情从起初的漫不经心变得凝重严肃。
  他衣袖用力一挥,一盏金色的魂灯悬浮在了他的面前。
  刚才的那盏金色魂灯是绥汐的,两人同是天灵根,若不用神识去探光是看是分辨不出来的。
  而此时摆在谢远面前的这一盏才是容予的魂灯。
  火光摇曳,暗金浮动,没了原本的纯粹色泽。
  在云苓没来的时候他便觉察到了容予魂灯的不对劲,不过他并未往入魔方面多想。
  因为之前便有过一两次异常,不过过一两日便好了。
  谢远以为只是容予受伤出关之后旧伤未愈,心绪不宁造成的魂灯拨动。
  今日若不是云苓过来,他可能永远都不会知道。
  平日印象里那般温柔沉稳的容予,竟然会日夜被心魔所扰。
  甚至有了入魔的征兆。
  谢远眼眸晦暗,沉着脸色推门而出。
  他敛了气息,径直御剑往凌云峰方向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到此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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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零七章
  月色如水, 夜幕朦胧。
  白日在群山之中散去的雾霭,此时在夜色里凝了浅淡白雾。
  像是蒙在女郎脸上的面纱, 星星为眸, 看不清模样。
  一道剑光凛冽,将氤氲的雾气破开。
  若此时有人抬眸看去,便会看到一抹白色身影掠过。
  凌云峰的夜里要比旁的峰要冷些, 大约是容予种植的花草大多都属性偏寒。
  白日还感觉不大出来,一到了晚上那寒气便会迎着月色渗出。
  长时间待着这里的人并不会有太多的感觉, 但是旁人第一次来的话便会明显觉察到。
  白栎去后山摘了点灵果吃, 一不小心吃得多了。
  因为积食睡不着, 便出来散步溜溜食。
  它视野很广。
  谢远即使敛了气息,但只要到了凌云峰里它还是稍微抬眸便能够看得到。
  白栎金色的眸子在夜里极亮,似那尘渊赠予给绥汐的黄金瞳。
  那里面闪着森然的光亮,无声无息, 瞧着便让人脊背发凉。
  谢远垂眸, 一下子便瞧见了那双金眸。
  他御剑下去, 落在了白栎的面前不远处。
  白栎此时正处于主殿的门外,也是容予的居所。
  因此谢远要进去找容予, 必须从白栎这边过去。
  “倒是稀奇,你今日竟还未睡。”
  白栎贪吃贪睡的性子并不是个什么秘密,但凡剑宗里有些年岁, 与它接触过的修者都知道。
  按照平日时候,它早就该呼呼大睡了。
  谢远看着少有在夜里时候还般精神的白栎。
  “你主人歇了吗?”
  白栎甩了甩尾巴,它倒也不怕谢远。
  脚步轻盈地走了过去, 在距离谢远一步的地方停下。
  它朝着他龇了龇牙。
  没什么威胁和恶意,就是单纯地表达了不耐。
  意思是让对方快些走。
  这是白栎表达不满的一种习惯性动作。
  它不能言语,但旁人还是能够感觉到它的情绪波动。
  如果是往日,谢远不会与白栎计较,见它这般模样会径直离开。
  但这一次他却没有。
  谢远没有理会白栎的不满情绪,他掀了掀眼皮,长长的胡子随着夜风动了动。
  仙风道骨,鹤发老者,说得便是他这般的人。
  “我虽敛了气息,但依他的能耐不可能没有觉察到我。”
  这般距离,只隔了一门。
  哪怕谢远再如何擅长隐匿气息,容予这时候也应该感知到了。
  “可是出了什么事?”
  他说这话的时候是注视着白栎的,那眼神少有的沉郁。
  哪有往日时候那般眉眼温和。
  剑修性子再如何温和,终究也不是万般慈悲的佛修。
  他们半身是凛冽的剑,一挥而下便是鲜血淋漓。
  大约是平日里谢远太好说话了,好到看上去没什么脾气。
  白栎都有些忘了,眼前这人也是个剑修。
  还是个化神期的剑修大能。
  它看得懂对方的眼神。
  看似轻飘飘的一句询问,可眉眼之中却有着比这夜色还沉的寒意。
  白栎一直悠闲甩着的尾巴停了下来,它的眸子闪了闪,最后沉默地走开了些。
  它将挡着谢远的地方让开,身后是禁闭着的门扉。
  谢远见了淡淡收回了视线。
  “你在此等着,没有我的允许不要进来。”
  正准备跟上来的白栎听到这话后刚抬起的脚一顿。
  虽有万般不情愿,但瞥到谢远那如剑刃般眼神后还是闷闷地收回了脚。
  它默默走到了门边位置,趴在地上恹恹地盯着对方看。
  谢远对此连个眼神都没有给,径直推门便进去了。
  他刚一进去便发现里面寒气逼人,甚至要比外面还要冷冽。
  他脚步一顿,视线往寒气最重的那个方向看去。
  毫不意外,那里正是容予的房间。
  容予虽属天灵根,可属性偏寒。
  平日时候他的身体温度便会比旁人冷些。
  每每他的灵力有所波动的时候,那寒气便会不受控制地侵袭整个他所处的空间里。
  所以谢远可以从他周身寒气强弱来判断他灵力紊乱程度。
  想到这里,他垂眸看了一眼结了厚厚一层霜雪的地面。
  甚至还有从他脚上攀附而上的趋势。
  谢远随意掸去衣袖上的冰霜,脸色凝重地往里面走去。
  等到他已至门口的时候,里面紊乱的灵力忽得一停滞。
  容予这个时候才觉察到了谢远在门外。
  他还没有来得及回神,一道剑风破开了禁闭的门扉。
  谢远一进门看到的便是这般景象。
  青年一身月白衣衫,脸色苍白的用手支撑在床上准备起身。
  鸦青色的发如绸缎顺滑,从他的肩上滑落。
  他薄唇泛白,长长的睫毛上凝了浅淡的霜雪,稍微一动便落在了眼睑处。
  似冬日窸窸窣窣从树梢上落了的薄雪。
  他像是忍受着什么巨大的痛苦,手紧紧的攥紧了身下的被褥。
  骨节分明的手背上青筋暴起,呼吸带出的白雾将他的眉眼也衬得朦胧。
  “师兄……”
  “若不是我今日来找你,你是不是打算一直瞒着我!”
  谢远上前过去将容予的手拽了过来,他将手搭在容予的手腕上。
  比感知的灵力紊乱更甚,更直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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