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门娇妻作死日常_分卷阅读_135

  然而马车已经到了秦家院子外停住。
  秦楚扶着俞氏下了马车,接着便将马交给长工,扶着俞氏先入了秦家院门。
  于书燕从马车上下来,朝前头回院的三嫂主仆看去一眼,便停下来,眼神儿看向于家院门,石泉在她身边赶着马车要回去,见她这模样,便说道:“那就过去吃个晚饭再回来。”
  于书燕当然想啊,可是看爹娘那意思是不想了,她有些赌气,说不去,石泉瞧着她这模样便二话不说将她攥了上去,还一边劝道:“你婆母在,自然叔婶不好意思再粘糊,再说看着你平安归来,他们也就放心了,但是我敢打赌 ,叔婶一定做了美美一桌子好吃的,都温在灶里,就等着你回来吃呢。”
  于书燕一听,心思动了,立即露出笑容来,“走,我回娘家吃饭去。”
  石泉哈哈大笑,于是赶着马车进了于家院门。
  待于书燕和石泉将马车安置好,来到前堂来吃饭的时候,却发现自家父母与周寅已经在桌前吃起了饭,所以说根本没有石泉所说的留菜了?
  而小石头正好从厨房里出来,看到两人便将饭菜交到两人手中,“燕子,端进去,厨房里还有好吃的,我去拿。”
  于是两人风尘仆仆的回来还得端碗,好郁闷。
  两人一入正堂,周寅正扒着饭,一看就知道这菜好吃,吃得不少呢。
  以前家里爹娘还有石头兄妹,都是围着她转的,她爱吃什么,她什么时候回来才什么时候吃饭,这一下倒好,爹娘不管她了,全向着周寅这个新认的干儿子去了,问题是人家还没有叫他们爹娘呢,他们倒是偏着心。
  于书燕将碗往桌上一放,见满桌子菜都是不辣的,一看都是给周寅准备的,于书燕极为受伤,一脸吃醋的说道:“爹,娘,你们偏心,我也是刚回来,为何不等我吃饭?”
  “噫,你不留在婆家吃饭?”
  许三娘一脸意外的开口。
  于书燕快郁闷死了,哼了一声,“娘是知道的,我一回来肯定是回娘家的,我怎么能过门而不入,这不是我的作风,可是娘呢,就没有做几道我喜欢吃的菜,这些菜全是二哥爱吃的,你瞧瞧,他肚子都吃得圆滚滚的。”
  周寅原本在扒拉着饭,一听到这话,他立即直起身子的,摸了摸肚子摇头,“小妹,我还没有吃饱呢。”
  于江和许三娘看着一脸被气到了的女儿,一看就是醋劲很浓,于是夫妻二人哈哈大笑起来,那边小石头的笑声也从廊下传来,只见小石头端着一大盆辣羊肉汤便过来了,于书燕一闻到这熟悉的味道,肚子咕噜一声,早上喝的斋粥,中午吃的放了三天的包子,根本没有吃饱。
  待石梅一碗一碗的端上来全是辣菜,于书燕双眸瞪大,这一下高兴了,合着被爹娘笑话了,也被周寅笑话了,周寅是她救回来的,也是她要认人家做二哥,狗腿的想去巴接,现在倒好,还吃人家醋了。
  周寅瞧着她那带着一丝婴儿肥的小脸上表情很精彩,他也不知不觉笑了起来,许是这些逃亡的日子里来笑得最真诚的,他起身上前拉住于书燕的袖口,让她坐下好好吃,瞧着就像个孩子似的,事实上叔婶早就知道她会偷偷地过来。
  满桌子菜刚上完,院门又开了,秦楚跑了过来,一进屋便顺势在自家媳妇身边坐下。
  于书燕一脸惊讶的看着秦楚,“你……你没在院里陪婆母?”
  秦楚挑眉,眼神宠溺的看着自家媳妇,“母亲累了便先睡下休息,两位嫂子正在做饭,我倒是饿了,便先过来吃饭了。”
  说得好轻松,只是婆母要是知道了,那还了得?于书燕从争吃的心情里绕出来了,却又被秦楚的话给绕到了秦家去了,她想到婆母呆会知道后精彩的表情,她便忍不住想让秦楚快快回去,她还想图个安生在娘家吃饭呢。
  秦楚却是不以为意,“呆会我再回去吃上一顿,反正我容易饿。”
  原来如此,于书燕不理他了。
  秦楚却是夹了一块羊肉放入媳妇的碗中,于书燕早已经习惯秦楚为她夹菜,倒不觉得什么,直到她吃得满足了一抬头,就见桌前几人都看着他们两,秦楚将羊肉都夹走了,还能不能愉快的吃个饭,这也太明显了,上头还坐着两位长辈,知不知道什么是孝顺。
  于书燕刚吃了一块羊肉,嘴巴鼓鼓的,看到爹娘那奇怪的眼神,她立即反应过来,才发现自己碗中好多肉,秦楚怎么尽夹肉,她这是要吃胖的。
  于书燕眼睛滴溜溜一转,连忙给爹娘碗中夹鸡腿,秦楚似乎也反应过来,于是夫妻两人给两位长辈夹菜,于江和许三娘忍不住好笑,两人在他们眼中还是个孩子似的。
  然而女婿年纪不大,却在外头一脸深沉又稳重,想来也辛苦,回到家中放下颜面露出本性,却也不过是个孩子罢了,夫妻两人哪会怪罪半分,是越看越是满意,女婿对他家女儿这么好,高兴还来不及呢。
  这边周寅和石头兄妹却是努力的吃着,今个儿菜做多了,再不多吃点,明个儿还得吃剩菜。
  一家人吃完饭,秦楚也感觉腹中撑胀,岳父母做的饭菜果然是好吃,秦家除了他二嫂做的饭菜能与之相比,其他嫂嫂做的可不怎么好吃。
  第319章 京城里出了大事
  前一世他媳妇做的饭菜也是极好吃的,说起来这一点上秦楚还颇有怀念。
  几人吃得太饱,也没有别的地方去,若是去街头行走又恐秦家院里的人看到,于是几人便来到了后花园的凉亭上。
  亭中,石桌上放着点心和茶水,于书燕坐在秦楚身边,说起这一路去永安寺的事,还有生哥儿请了大师诵经一事,生哥儿这日夜颠倒的睡觉习惯给改正了过来,倒是这一行的喜事。
  夜了,石梅上前催着于书燕夫妻回去,于书燕有些不舍,周寅却在一旁笑了起来,“妹妹若想留下便留下,谁敢阻止去?我瞧着谁阻止,二哥我为你出头。”
  周寅看着是家常话,可是秦楚和于书燕都是双眸一亮,夫妻两人都看着周寅,这话霸气,七皇子这是要护着于家了,这才多长时间,这周寅便把自己当成于书燕的二哥了。
  秦楚看向于书燕,“如何?若是不回,我陪着你。”
  于书燕想着母亲说的话,想来她想留,母亲也不会准的,于是摇了摇头,“走吧,回去吧。”
  于是夫妻两人回秦家院去了,许三娘看着女儿女婿回去,心里还是有些想留的,以前在家里住着,那会儿多好,好在婆家也就在斜对面,想见还是能马上见到的。
  于书燕夫妻两人一入秦家院,毛氏正好从堂房里收拾好碗筷出来,想来秦家才吃完晚饭,而秦楚原本说再回来吃上一顿的,眼下直接穿帮。
  秦楚来到正堂,本以为母亲会很生气的,正等着被责备,没想俞氏却是起身,“楚儿可是吃了饭?”
  秦楚只好如实说了,俞氏便点了点头,“既然吃了,就各自洗洗回房休息吧,今个儿我也乏了。”
  俞氏往后院去了,史秋英带着孩子也回了后院,屋里只有秦楚夫妻,一时间夫妻两人还有些不习惯。
  待毛氏从厨房里忙碌出来,站在空空荡荡的廊下,她呆了呆,悲从心来,一家人就她忙碌,连个下人都只要带着孩子还能到点吃饭,而她却是连下人都不如。
  待她生下孩子,她一定将三房踩在脚下,这一次要卖田地的事,她是一定要说的,凭什么属于他们大房的田产也给了三房去。
  毛氏独自一个人回后院小屋。
  转眼就要腊八节,于书燕先前听了主簿夫人孙氏的话,帖子上写着腊八节这日去参加任府的宴席,她还要陪着知县夫人参加击鞠赛,正好将那香豆和香胰子送给知县夫人,说一说婆母与大嫂的事。
  于书燕为腊八节的宴席准备着,左右她每日都会出门,倒也不会引来秦家院的人关注,瞧着秦家院里与往日一般,很是安静,她便穿上骑服出了院门。
  院外石泉早已经将她的马拉了出来,于书燕翻身上了马,交代石泉不必跟着一同去,可以去码头看看,她傍晚便回来,于是调转马头一夹马腹,匆匆去了。
  而秦家院里提着竹蓝子出来正要上街买菜的毛氏刚出了门口,便看到了石泉往对面院子走去,而柳树街街道上的马蹄声,马背上坐着的不正是四弟妹么?难怪她今日穿着华服出门,瞧着这模样莫不是又去任府的马场不成?
  毛氏一想四弟妹又私自接了宴席帖子,心头便不好受,这帖子竟然不给婆母,不然眼下出门的,该是婆母带着她才是。
  毛氏追上前几步又停住,且待四弟妹回来再说。
  于书燕一路朝城郊而去,到了任府的马场外,看到不少贵夫人,也的确是与她打过马球的那些夫人们,她从马背上下来,将缰绳交给小厮,便与这些贵夫人往里头走。
  今日知县夫人姗姗来迟,宴席备在亭中,还能边吃边看击鞠赛,那边有任府养的一队人马正要比赛,于是各位夫人纷纷下注,于书燕也随了知县夫人的,选了黄旗的下注一百两银子。
  宴席上,于书燕瞧着知县夫人王氏神色愉快,想来今日心情好,呆会她抽个机会说说,怕是不成问题。
  孙氏坐在一旁,便说起桌上的菜色,听说有海鲜是从远处运来的,不太新鲜了,颇有些遗憾。
  一顿饭吃完,便有任府下人送来插食,于是坐在一起看着击鞠赛,说话的人少了,于书燕才小声开口,想来先前孙氏也在王氏面前提及过,于书燕才提起婆母的过错,王氏便摆手,笑看着于书燕,“书燕不必记着,此事也不必再提了,事后我也想了想,也不是什么大事儿,以后既是给书燕请帖,那自然也有他们一份的。”
  于书燕松了口气,瞧着一提起此事,王氏神色便暗淡下来,想来这事儿便让王氏想起家中那位表妹小妾了,若是外头随意看中的女子为妾,王氏还能拿捏住对方,偏生这位小妾是齐家的表亲,又与齐知县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王氏是拿着没办法的。
  虽说王氏是下嫁,堂堂一个京城贵女嫁给贫寒出身的齐知县,若是王氏手段够硬,其实是可以拿捏的,偏生齐知县尤其孝顺,齐老夫人说什么便是什么,王氏抓不住丈夫,那只好隐忍了。
  于书燕听到这话便也不再多语,想来回去后必要跟婆母说说这事儿,以后知县府的宴席还是不要出席的好,不求巴接了,只求无过便好,毕竟以后去知县府上,便会遇上那妾室。
  王氏没想下场玩球,于是她们也就都不下场了,在马场赌了几局赛,有输有赢,倒是也玩得开心。
  于书燕陪在王氏和孙氏身边,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这时王氏忽然开口,小声说道:“京里头出了一件大事,宫中阮贵妃薨了,皇上都有小半个月没有上早朝,京城里都传开了,只是咱们这小地方还不曾传来。”
  王氏是京城贵女,她自是知道一些他们地方上的人不知道的事,王氏故意说出这个消息也有些傲气的,果然这个消息震慑住了孙氏和于书燕。
  那边各位贵夫人坐得远些,王氏的声音却是极小,显然也不想跟别人说起这事儿,只是想说给两人听听而已。
  第320章 四弟妹会做饭?
  不过宫里没有了一位贵妃娘娘,还是皇上万般宠爱的妃子,连着小半个月都不愿意上早朝,显然伤痛到了极点,到时过不了几日,这个消息也会传到各地州郡县,她们这偏远的巴东郡百姓也会知道。
  不管贵妃出了什么事,百姓们听听也就算了,只要不换了天下之主,百姓能安居乐业,其他的事贫民百姓是不会关注的。
  孙氏惊讶是想着阮贵妃风华犹在,却年纪轻轻便薨了,这当中怕是有不少事情呢。
  于书燕惊讶是,阮贵妃可是周寅的母亲,他母亲没了,那周寅岂不是要难过了,这个消息想来不是年前传入巴东郡便会年后初传回巴东郡,左右周寅都会气上一场,也不知他会不会因此而生了别的心思。
  前一世在阮贵妃还没有出事前他便开始行动了,随即母妃没了,他的行踪又暴露了,最后听到母妃的消息赶回京城时被流寇所杀,这一世却完全不同。
  周寅一直在他们家中,也不曾联络各方势力,或是借着盛大儒的影响结交地方官员,他甚至很是低调隐忍,就折伏在她家中做了她的二哥。
  如今阮贵妃薨了,周寅会不会又像前一世一样不管不顾的暴露出自己的身份呢?
  于书燕思及此,便心中不平静,一定要救下周寅,不仅他是七皇子,便是他最近对她的照顾,她也不能看着他去送死。
  孙氏缓过神来,忍不住惊疑不定的问道:“京城不会出乱子吧?”
  王氏摇头,“乱不了,还有皇后在呢,且不说旁的,皇上不日也会早朝的,不过是死了一个妃子罢了。”
  孙氏拍了拍胸口,“天佑我大离,百姓多希望国泰民安。”
  于是两人说起了京城里的一些小事,却都不及阮贵妃薨了令人震惊,于书燕这一下不怎么搭话了,她全程沉默着,此事她要不要告诉周寅,还是等着周寅知道后再相劝,她都得好好想想再说。
  从任府宴席上回来,天色已经暗了下来,于书燕骑着马在半路遇上了秦楚,秦楚许是下了课后便来接她的,这一条路隔着城里不远,她又走熟悉了,倒不觉得什么,秦楚却总是担忧着她。
  夫妻两人走在官道上,前后都没有看到人,于书燕忍不住开口,将今日听到的消息告诉了秦楚,秦楚面色凝重起来,坐在高头大马之上,眼神看着前方,许久方说道:“贵妃过世与咱们有什么关系?”
  于书燕一听也恍然大悟,看把她给急糊涂了,秦楚又不是重生的,他怎会知道周寅与阮贵妃的关系,再说眼下周寅的化名还是周余呢,她怎么急匆匆的将这个消息告诉秦楚,她是下意识的把秦楚当成了前一世的秦楚,必能想出法子来,好在她没有多话,不然她重生归来的事就要被揭破了。
  于书燕打了个哈哈转移话题,秦楚却是意味深长的看了媳妇一眼,他先前也在盘算着这阮贵妃过世的时间,这一世却是比前一世提前了些,也不知中间出了什么样的事,但是阮贵妃还是不能保住,历史总是毫不留情的跟前世一模一样的发展了下去。
  眼下他要护住的却是七皇子周寅,如果他和书燕能将七皇子周寅的性命留住,那么就可以证明,他们是可以改变历史的,那他是不是晚三年出士,便能改变了自己的命运,不再诛连九族,受剐刑。
  秦楚看着一直在掩饰的媳妇,也没有揭破她,当做什么也不知道,也将周寅当成了普通人周余。
  夫妻两人回到柳树街,于书燕像什么事儿也没有发生一样,去厨房里打热水,果然她回来晚了,厨房里的热水也没有了,这会儿她只好自己烧水,好在院里两位嫂子都回屋里休息了,院里很安静。
  于书燕先前听了那震惊的消息导致她也没有心思吃什么,这会儿难免肚子饿了,秦楚为了去接她,也没有吃饭,大嫂做饭不如二嫂,会想着家里还有人没回来,便会留些饭食在灶台上,可是大嫂不会,这会儿灶台前空空的。
  于书燕便挽起袖子准备做两碗肉汤面吃了算了。
  秦楚自是知道自家媳妇会做饭的,他也不点破,回堂前坐下想想该怎么救下周寅的事。
  而于书燕却在厨房里切了肉,找了葱和蒜,还有坛子里的酸红辣椒,她便开始热锅下油,放入调料翻炒,很快厨房里传来香味儿,于书燕手法熟稔的将肉丝倒入油锅里翻炒,煸出一丝油来,有了香味儿便放了水,接着盖上盖子。
  于书燕蹲在灶前烧火,看着祸里的热气往上冒,待水滚了,她放下面条,肉汤面做好,那酸酸辣辣的滋味儿倒是很美味,她忍不住咽了咽口水,便端着两碗面去了堂房。
  而就在她前脚刚走,那厨房外的门窗处却站着史秋英,她此时倒是没有抱着孩子,却是一脸呆呆地看着厨房里,闻着比大嫂炒的菜还香的味道,她便彻底愣住,四弟妹会做饭,不但会做饭,做的饭菜跟二嫂有得一拼。
  那先前四弟妹连洗个碗都要夸张的将碗砸坏的,烧火也能将婆母的眉毛给烧了,这是为何?
  史秋英觉得自己发现了一个大秘密,这样熟稔的手法,绝不是一朝一夕便能学会的,所以四弟妹一直都会做饭,这个消息要是婆母和大嫂知道了,不知会闹成哪般。
  然而这个念头也只在史秋英的脑中转了一圈,她便摇了摇头,先前四弟妹还给生哥儿费了二百两银子,又很是看重生哥儿,最近还给生哥儿打了一把长命锁,又做了不少漂亮的衣裳。
  再想起四弟那警告的言语,史秋英决定还是不要说出去好了,反正家里做饭的也轮不到她,都是大嫂或者二嫂所为,她又何必做这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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