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门娇妻作死日常_分卷阅读_61

  管着这一处的牙侩是位中年男子,个子不高却长得一脸的精明样,他将女扮男装的于书燕和石梅两人看了一眼,只觉得眼前两人明明是个十五六岁的小少年郎,如今却要租铺做生意,他们家的大人可曾知道这事儿?
  牙侩看到两人就没有什么耐性,再说这旺兴街头的铺子当真红火,一般人哪租得到,于是摆手,没有铺面租了,租别处的还可以,偏生此处是不可能的。
  于书燕偏生就看中了此处,她初次做铺面的生意,自是得找一处红火之地,不然恐怕会血本无归的。
  于书燕只好跟石梅另寻他路,开始打听起这旺兴街铺面背后的东家是谁,如此她们便可以直接去寻对方东家,只要知道是谁,她便有法子与对方周旋。
  寻了一日,略有些眉目,却并不是很理想,傍晚时分不得不回到了院中。
  恢复女儿装的于书燕回到院中,就闻着院里一股肉香,先前还嫌他们的银子来路不正,这会儿却是吃上了,倒也会吃,买了肉。
  于书燕洗漱出来去堂房前吃饭,却见秦家婆媳两人开始吃了,瞧着她们的模样就没有打算给她留了。
  于书燕也没有多说,便在桌前坐下,拿起碗便吃起来,对面坐着的婆媳两人却是各怀心思,毛氏没想到四弟妹如此好脾气,拿了她的银子买了肉,也没有给她留,她竟然也不恼。
  而俞氏原本看着这个四儿媳妇便有些不高兴的样子,可是此时看到一声不哼吃着她们剩下的饭菜,心情反而好了,说起来这一点上四儿媳妇还挺好说话的,要是放在大儿媳妇或者三媳妇身上,想来恐怕会生出想法来,尤其是三媳妇,必定会出声大闹了。
  于书燕随意吃饱喝足,起身便要回屋,反正她不收拾,而毛氏却也是见惯不惯,收拾好碗筷便往厨房去了。
  俞氏叫住于书燕,问她一天卖了多少饶饼,于书燕自是不知道秦楚是怎么说的,见婆母问起,想起石家兄妹平素的买卖,于是便顺口答了,俞氏一听,脸色又不好看了,果然自己猜的没错,儿媳妇哪能赚钱,这钱果然是她儿子赚下的,亏得她儿子还一心向着这个媳妇。
  俞氏于是摆手,叫她赶紧回东屋去,眼不见为净。
  第二日于书燕出门有些晚了,太阳快当空的时候,她正要出门,门外却来了胡耀和马颉两人,这两人是来拜访秦楚的。
  于书燕当时收拾妥当,穿着天蓝色的褙子,一条杏色的长裙,头上只带了一只银簪,正准备出门,便与两人遇上,听到两人来拜访秦楚,颇有些意外。
  想到秦楚这一世开始结交这些地方的贵公子们,她便想着也不能冷落了他们,于是将他们引进院中来。
  俞氏听到声音出门一看,见是两位男子,于是叫于书燕回厨房里帮忙,由得她来招待。
  这小院很是简陋,不能分出前后院,与庄户家中院子没有什么两样,所以自然也没有什么见不见外男一说。
  但是俞氏是知道的,她这个四儿媳妇就是长得好,眼下还没有跟她四儿和离,自然生怕别人掂记她家儿媳妇的。
  然而俞氏却还是看出一些苗头,这胡公子和马公子怎么看她家四儿媳妇眼神不对啊?明明眸里有惊艳,俞氏一看心情就不好了。
  将他招待去了堂房,毛氏在厨房里烧水,于书燕坐于一旁,心思却想到了旺兴街的铺子,等等,其中有几间铺子似乎正好在胡家的门下,眼下胡公子不是上门了么?
  只是她这么去见胡公子有欠妥当,或许等秦楚归来,让秦楚帮忙说说看。
  于书燕思及此,心情大好,此时见毛氏一脸勤快的做饭炒菜,瞧着样子是要将对方留下吃饭了。
  于书燕便从厨房里出来,开了院门,看到门外等着的石家兄妹,叫两人去码头前,先绕去县学给秦楚通个信,便说那胡公子与马公子来了。
  这两人在县学里挂了名,却不是天天都上县学的,只有在遇上学识上的问题了才去一趟,与秦楚不同,秦楚做事向来严谨,又得知县和教谕的看重,自然没有这些贵公子们潇洒自由。
  石家兄妹去了,于书燕回身去厨房,就看到俞氏从堂房前出来,婆媳一对面,俞氏板着脸说道:“谁让你出来的,快去厨房去。”
  于书燕正要去厨房,自是没有理会俞氏,而俞氏却打量着这个四儿媳妇,她到这会儿才从这两位才子口中得知,她家的老四媳妇居然是庾县第一美人。
  第136章 儿媳妇太美也不是好事
  老四媳妇才来县城多久,怎么转眼成了庾县的第一美人,这个消息可没有让俞氏高兴,反而让俞氏气不打一处来,必定是四儿媳妇抛头露面导致,以后待她呆在这县城里,一定要好好管制一下媳妇才是。
  俞氏这么想着,催着四儿媳妇入了厨房,她才亲自上厨房端来吃食,不但不准四媳妇出面,同时也不准大媳妇出面,虽然对这些读书郎要尊重,可是也不能保证这些人会不会怀着别样的心思。
  俞氏一直陪着,等到秦楚从县学里归来,接着才拉着儿子来到屋中细说,“你这两位同窗瞧着不怀好心,还说老四媳妇是庾县第一美人,今日又乘你不在家跑来拜访,这是奔着老四媳妇来的?”
  秦楚一听,却是笑了,“娘,书燕是庾县第一美人,也是当之无愧,再说这事儿也就只是说说,也是无意中说起的,此事我也知道,至于他们今日来拜访我,皆是因为我今日不在县学,他们以为我回家了,我其实是去城郊,帮崔教谕做事去了。”
  “什么事教谕还得叫你?其他的秀才呢?”
  “此事也是学识上的,其他的秀才不得崔教谕的心意,此事也怪不得他,是我自愿,娘,你就别多想了,胡公子和马公子是什么样的人我岂会不知道。”
  “那你说说这两人是什么样的人?”
  秦楚也不瞒着,便将胡家和马家家世说了,俞氏目瞪口呆,忍不住说道:“那胡家与巴东郡的陈知州居然有连襟关系,那咱们可不能得罪。”
  俞氏立即变了心思,不过老四媳妇还是少出门的好,什么庾县第一美人,皆是这些风流才子们的消遣罢了。
  俞氏到这会儿才放秦楚出堂房前接待胡马两位公子。
  夜幕降临,三人还坐在堂前喝酒,胡耀倒是无所谓,只是马颉那模样就是不想走的样子。
  秦楚一看马颉就知道他遇着事儿,于是问起他什么事,马颉面色一暗,一脸苦涩的摇头,有些话就是说不出口来。
  秦楚无奈道:“莫不是你家媳妇一事?”
  马颉看着两人,只好点头,的确是他家媳妇有事。
  “你们帮我评评理,我怎么就摊上了这么一个媳妇,我不就玩弄了一个小丫鬟么?我还有何男人尊严可言。”
  平素马颉没有这么多的怨言,也很不想在同窗面前提及,可是今日恐怕是因为喝了酒的缘故,这几日在府中养伤,心情很不好,好不容易出门了,就跟着胡耀来拜访秦楚了。
  秦楚看着他这模样,都不知道怎么相劝,胡耀却是冷了脸,说道:“马兄,你堂堂八尺男儿,却被一位妇人挟制住,你哪还有男子汉的威风,着实不成,便休了孔氏又何妨,她还能将你打死不成?”
  听到打死两字,马颉便打了个寒颤,连忙摆手,“不能休,不能休,孔氏非得弄死我不可。”
  马颉这一次是真的吓怕了,于是口不择言的说了出来,接着脸一红,有些无地自容。
  胡耀和秦楚都呆了呆,这世上还当真有马颉这样惧内的。
  胡耀气不过,敬了马颉一杯酒壮胆,接着说他该拿出男子汉的气势来,在胡耀的一番劝说之下,马颉似痛下决心,不管他孔家的势力,他也一定要休了孔氏不可。
  胡耀满意了,秦楚却觉得不好,岂能凑合人家夫妻打架不成。
  可是眼下的马颉却是来真的了,他喝了个半醉,借着这酒胆,非要回家教训一下媳妇,并写下休书,想着从此以后再也不会受孔氏的管束,心情大好。
  胡耀一直爱抱不平,尤其看到马颉被一位妇人打成这番模样,便主动的要送马颉回马府。
  秦楚劝着两人好好沟通,不要伤了感情,到时酒醒后而后悔,马颉却是义正言词,他平素就想休了孔氏,可是耐不住自己的懦弱,此时借着酒胆,一定要回去了结此事。
  胡耀在旁帮腔,秦楚也不好再插手,便放任两人离去。
  当天夜里,胡耀将马颉送回马府,马颉借着那酒劲,提着剑就冲主院去了,那会儿孔氏正在梳发,准备上床睡觉,一看到怒火冲天的丈夫提着剑冲进来,吓得脸都白了,她连连倒退,退到床边,小心翼翼的说道:“夫君,你这是怎么了,我可是你的妻子啊,你有话好好说,先将剑放下。”
  马颉喝了酒壮胆,眼下手中又多了一把剑,再也不害怕孔氏,提着剑上前,指着孔氏怒道:“我今天就休了你,我是你夫君,你说打就打,没有给我留下半点颜面,再怎么说我也是个秀才公,饱读诗书,结果却被你一个妇挟制。”
  马颉越说越怒,孔氏暗自惊奇,今个儿又是谁灌了她夫君的酒,这事儿她记住了,当真当她什么也不懂么,敢灌她夫君的酒,事后必定追讨回来。
  孔氏心中虽怒,面上却不显,反而一脸温柔的看着马颉,说起两人初次相见之时的美好,马颉心中动摇,孔氏便在这个时候靠近马颉,轻轻地夺下他的剑。
  待剑一经夺下,孔氏上前就抓住了马颉的衣襟,叫上两婆子将丈夫按倒在地上摩擦,孔氏解了气,马颉却是被打晕了过去。
  孔氏叫来大夫,好生的照看着马颉,待第二日马颉酒醒,只觉得四肢都痛,到这会儿马颉才想起昨夜的事来,吓出一身的冷汗,看着端着吃食进来的孔氏,马颉恨不得躲起来。
  然而孔氏没有向他发火,反而在床沿坐下,亲自端来吃食喂给他吃,看着他一点一点的吃下去,吃饱了,孔氏方说道:“夫君,昨夜不知在哪位府上饮酒?”
  马颉到这会儿哪还敢瞒,只好如实说了,他跟胡耀和秦楚一起喝的酒,于是孔氏将胡耀和秦楚都恨上了。
  胡家虽是权大势大,可是这一口气她咽不下去,若不是她昨夜机智,指不定死在丈夫的剑下了,那会儿丈夫喝了酒,恐怕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的。
  第137章 马府宴席
  除此外,若没有那两人的煸动,她这老实的丈夫岂会提着剑要来杀她,此仇她必定要报的。
  于是先稳住了马颉在家养伤,好吃好喝的亲自送上,孔氏也不再气他了,更不再凶他,马颉只觉得这日子过得很是惬意,先前被胡耀煸动,想着休妻一事来,这会儿也不敢多想了,只要孔氏不打他,他便知足了。
  而孔氏但凡心情不好便会去柴房折磨那小丫鬟杏儿,杏儿被折腾得已经瘦得不成人形,体无完肤,生不如死。
  今日孔氏又上前施刑,杏儿支撑不住晕倒了过去,府中下人识医术的婆子上前查探,面露惊色,原来杏儿经受不住酷刑,此时出气多进气少,怕是活不了多长时间了。
  不过就是个小丫鬟,死了就丢乱葬岗去,谁稀罕了,孔氏自是不当一回事,在她手中虐待死了多少下人,连着她都不记得了,这些买来的下人,服侍她的但凡有一点不好,自是没有了活路。
  不过这一次孔氏却略沉吟了一会儿,心思一转,便叫身边识医术的婆子好好照看着杏儿,可别让她死了。
  随即孔氏来到主院,一进去,原本已经坐起来的马颉听到妻子来了,立即又躺了回去,他虽然已经几日不曾出门,伤口也养好了,心思又活络起来,他的确想出门走走,参加才子们的诗会。
  这会儿孔氏过来,看着床上躺着的丈夫,她笑眯眯的在床边坐下,温柔的为丈夫掖好被子,方说道:“夫君,你一向与胡公子和秦公子相处的极好,每次皆是他们二人请你喝酒,这一次不如邀请他们来府中吃宴如何?我向你保证,这一次我一定当着他们两人的面前给足你的面子,你看如何?”
  马颉一听到给足自己面子几字,心思一动,先前喝酒后胡耀说的话他仍是记在心里头的,眼下再去见他们,自己也觉得不好意思,他这一次又没有做到,不但没有做到还被孔氏给打了,恐怕他们两人也会笑话他了吧,若是乘机这一次孔氏在两人面前给足他的面子,那就是太好了。
  这样他也不会不好意思再去找两人。
  马颉立即同意了,连忙给两位府上写上请帖,生怕两人不愿意来,他便说府上得到一幅名人墨宝,等着两人过来一同赏识,并在请帖中重点说自己已经将孔氏摆平,所以才想着请宴的。
  那帖子写出来马颉还不敢给孔氏看,孔氏看了后却没有半分不恼,反而是一脸的温顺,倒是让马颉高兴不已,看来孔氏是真的变了性子,如此说来,到时他便能在两人面前抬起头来了。
  马府的请帖送来,秦楚看了看请帖,有些不想去,俞氏看到是马府的请帖便劝着秦楚前去,马家和胡家都是有权有势的,这样的人可以结交,儿子如今有名气,再与这样的人结交,想来以后会更加顺心。
  俞氏的话很坚决,还给秦楚置办了新衣,催着儿子不能辜负马府的一番盛情邀请。
  于书燕是知道秦楚不喜欢应酬的,这一世他已经改变了不少,要是放在以前,他连给马颉多一个眼神都不可能,上一世也没有遇上胡耀和马颉,知道这两家势大,但没有交集,所以于书燕也不知这两人的真性情,再加上秦楚与两人的交往尤如君子之交淡如水,有些疏离,耐何这两人喜欢与秦楚结交,时常来这破旧的西院拜访,也不嫌弃,许是这样,秦楚才准两人与他走得这么近。
  到了帖子规定的时间去赴宴,于书燕那会儿还没有从外头回来,秦楚不想去,却是被俞氏催着去的,秦楚想着母亲与媳妇处的不好,或许自己依着母亲这一点,母亲一个高兴,便对媳妇好些了。
  于是秦楚穿上新衣衫往马府去了。
  俞氏一想到儿子这么受人尊重,还特意发帖子给儿子,瞧着儿子太有能耐了。
  而秦楚到了马府后,刚好看到胡耀从马车上下来,两人才发现这是马颉要做给他们两人看呢,既然如此就配合一下吧。
  入了马府,立即有下人恭敬的将两人迎入书房。
  马颉说得了一副名作,于他们这样的读书郎来讲,自是想去欣赏一下的。
  虽然还有什么样的宝作秦楚没有看的,他曾经在御书房里看得最多的名作,恐怕这些人想都想不到的。
  到了马颉的书房,就见马颉小心翼翼的将名作摊开放在桌上给他们两人欣赏。
  秦楚上前一看,倒也来了兴致,此作是前朝一位大儒在闲暇时所作,马府能得到这一副画作,想来也费了不少银两。
  胡耀细看之后点头道好,的确是名作。
  三人在书房里看了许久,又聊了一会儿天,直到孔氏派下人过来通知三人去吃饭才作罢。
  去厅堂吃饭时候,胡耀便问起孔氏的表现,以及那晚马颉回家后的情况,马颉心虚,便忍不住吹了牛,说自己那晚回来便提着剑冲进去了,然后孔氏看到他如此勇猛,便跪下认了错,从此以后以夫为尊,再也不敢动手。
  胡耀虽然不信,可是看到马颉似乎很开心的样子,倒也不点破,便顺了他的话,而秦楚却劝着马颉与夫人好好相处,多沟通,不要一味的想着休妻。
  马颉一听,却反而笑了起来,直问秦楚是不是也惧内,胡耀却是接话,“我看秦兄不是惧内,他呀是爱惨了他家那位夫人,想来秦兄的夫人也是一个极其温柔贤惠的女人,如此郎才女貌,当真称得上一对璧人。”
  马颉听到这儿,却是面色一暗,想到孔氏的粗鲁,心里万般滋味,孔氏既没有于氏美貌,又没有于氏的温婉,思及此,便绕开了这个话题。
  不过三人之间的谈话却全部被孔氏安插过来的下人听了个全,这个下人便将此前听到的全部转叙给了孔氏,这会儿孔氏正在后花园的凉亭里休息,听到这一番话,面色幽冷,冷哼一声,说道:“改日倒要见识一下于氏到底长得如何倾国倾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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