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脸在无限流世界装小可怜_分卷阅读_59

  女鬼努努嘴:“不是答应了要救我吗?开始努力吧,化解我的怨恨啊。”
  “啥?”这是什么沙雕走向?我是从一个游戏掉进另一个游戏里了吗?
  “游戏还有三天,努力干活别想偷懒,我们有kpi考核的,我是不会随便给人合格的。”
  于是,死亡逃生游戏的最后三天,玩家沦为了社畜。
  依旧和以前一样,生活在金岭镇npc安置他们的房间。
  但是现在房子的房东,他们能看见了。
  “游戏的规则是每天都要努力工作,用来抵消房租,你们明白吗?”
  他们的工作就是,每天朝九晚五,偶尔加班,去修理那些把房东变成怨气满满女鬼的人渣。
  皮带拳套桌子凳子,都是他们的工作道具。
  “他当时怎么打我的,请你们务必照着来一套。辛苦了。”
  “老板客气了。”玩家很绝望,这些人渣毋庸置疑也是鬼了,肯定打不死,打不死怨气化解不了,怨气化解不了kpi就不达标,kpi不达标他们就还是无法通关出不去。
  房东女鬼腼腆地笑了笑,如果忽视那恐怖的戾气怨气,还有点畏缩淳朴:“没事的,不会那么久的,就是三倍照着他打我的时间,那位大人说这就差不多了。你们十五个人呢。”
  玩家们很绝望:这些人渣是怎么回事,他们打一天就觉得好累了,这些人渣生前是怎么做到一天三顿全年无休的?你知不知道你的人渣行为直接导致我们的工作量超负荷啊。
  这么一想,打起来终于有点劲了。
  逃亡副本变成了日常模式,每天下班回来见面打招呼是:今天你打哭了几个?
  也有脑子相对灵活的玩家,一边继续一天照三顿打人渣,一边跟女鬼姐姐阿姨们谈心。
  “姐姐我跟你说,没必要把时间都花在这些人渣身上,打两顿开心开心就算了,但更多时间还可以干点更有意思的事情啊。”
  “什么叫更有趣的事情?捉迷藏花式杀玩家的新手法吗?”
  玩家勉强笑着:“不是,我是说,换一种活法,体验一下我们星际女孩子的人生。”
  女鬼露出腼腆的好奇来。
  “对就是这样,假如不生在金岭镇,不遇到这些人渣,一个全新的人生,我们来试着过一下。”
  ……
  我们终将在天堂……
  天堂七日后复活,复活以后无限继续,为什么要惧怕短暂的死亡呢?
  我们终将在地狱……
  为什么恐惧地狱,难道我们不是已经在地狱了吗?
  我们终将在一起……
  所有视而不见,与你无关的惨剧,终有一天都会看见的,它就在身边,就在眼前。
  玩家们行走在鬼气森森的金岭镇,听到街上的歌,那首觉得恐怖的歌,终于听懂了它的含义。
  原来不是恐吓,只是悲鸣。
  【宠妻证道】在只剩她一个人的金岭镇,看着厚厚的资料,终于明白了。
  12点35,12点30,19点45……
  原来不是什么死亡预告,只是那些死鬼死去的时间,这是她们发出的求救的信号。
  所谓的失踪,是因为刚好站在她们死亡的漩涡旁,被死亡的时间拉进去了。
  “我该怎么做呢?”她隐隐约约明白了。
  拎着消防斧,站在那些时间节点的案发现场,在她们重现死亡的痛苦时刻,毫不犹豫地挥下去,将看不见的施暴者杀死,将她们救出来。
  “谢谢,谢谢你。”残影露出黑色的眼泪,消失在空气里。
  ……
  小艾站住了脚步,忽然想起了什么,如释重负。
  “啊,我找到送你回去的路了。”她弯弯眼眸,看着【紫色鼠尾草】,“抱歉,我好像反应过度了,突然想起来,你好像其实不用跟我一起逃跑的。会在那个时间被追杀杀死的,只有我啊。”
  是突如其来的话,【紫色鼠尾草】却听懂了。
  因为她被杀死了,所以即便死去了也在害怕,害怕他重复她的死亡,却才想起来,只有她自己会被伤害,因为那个男人其实不敢打比他强壮的男人。
  “抱歉,我很抱歉。”【紫色鼠尾草】说,眼眶潮湿,“我明明看见了,我看见你上了那辆车,但是我不记得。我应该察觉他的异常的,如果我稍微留意一点。”
  因为觉得这只是个游戏,只是个副本,身旁的人只是npc……
  “谢谢。你能来敲门,我真的好高兴啊。”小艾弯着眼睛,对他挥手再见。
  雾蒙蒙的鬼域消散远去,视野恢复成真实的光照,是阳光灿烂的金岭镇。
  【成功消失鬼魂的怨气,恭喜通关。】
  站在他面前的,一开始带着他们上大巴车的女工作人员扶了扶眼镜,这样说。
  【紫色鼠尾草】却没有觉得高兴,他低下头,缓缓蹲在地上,肩膀微微抖动。
  ……
  “王炸!我赢了!给钱给钱。”女鬼甩下牌,开心地转圈圈,生前的伤痕,死后的怨气已经彻底消散了,她就像一个普通人一样,为游戏开心着。
  输了的【我可爱吗】并不懊恼,一边洗牌一边游说着新游戏,如何如何好玩,什么规则,怎么上手。
  女鬼们在旁边笑眯眯的看着他,笑容有一点神秘。
  【我可爱吗】后知后觉,但已经不觉得恐怖,毕竟她们最恐怖的样子他都已经见识过了,再恐怖也不会更恐怖了吧,他可是死了三回,没办法了才乖乖接受委托的。
  “怎么了?怎么这么看着我?”
  “谢谢,这几天很开心,还有,之前捉迷藏玩游戏,杀了你三回。其实杀人游戏一点也不好玩,还是纸牌有意思。下回你要是再来,千万别跑了。”
  【我可爱吗】笑了一下:“那不行,被那么恐怖的东西追,怎么可能不跑,不过下次我被抓住的时候挣扎的慢点。哎,什么叫下次?”
  女鬼们一边揭牌一边随意地说:“那人渣灰飞烟灭了,我们不在意了,你不用再打他了,我知道你其实不喜欢打人,其实我们也不喜欢。”
  【我可爱吗】反应过来,他通关了。
  他认真地说:“没关系,虽然不喜欢打人,但是,下回再遇见那种人,我会好好修理的。”
  ……
  雾气遮掩的金岭镇渐渐恢复原貌,樱花大道之上,微风吹拂,樱花落满地面。
  陆陆续续出现在街上的人,有无知无觉的居民,有成功通关的玩家。
  像是做了一场噩梦很快醒来一样,居民继续着自己普通的生活,什么也不记得。
  山顶的水坝上,青年居高临下看着整个金岭镇。
  栗色沁凉的眼眸低垂抬起,轻慢温和:“随便就说什么魔鬼在人间,见识过真正的地狱吗?这种程度的,只是无人处理的垃圾而已。你说呢?”
  在虞星之死后,忽然认真起来,一直追杀着鬼域里所有出现的鬼魅,搅乱整个游戏的谢刹,清隽清冷的面容上,乌黑的眼眸阴郁,站在青年身后不远处,慢慢走近。
  手中执着一把精神体凝聚的刀。
  青年并不回头,好像并不在意他的敌意。
  奢靡呢喃的嗓音:“这个副本叫视而不见,被人们视而不见的除了受害者,还有这些制造了女鬼的人。其实是很简单的副本,但是你们想得很复杂,从不往身边看一眼。”
  谢刹已经走到了他身后,抓着他刀锋逼着他的脖颈。
  乌黑阴郁的眼眸,一眨不眨盯着覃耀祖,那是从未有过的,让人不寒而栗的眼神。
  覃耀祖的眼里反而带着笑,有些讶然矜持的笑,眨了眨眼睛,专注地看着他的眼睛:“第一次见到你情绪这么激烈,是因为虞星之死掉了吗?”
  谢刹手中的刀锋在雪色的肌肤留下浅粉色的伤痕。
  覃耀祖眨了眨眼,栗色沁凉的眼眸,像是因为那一点疼,快要哭了一样,眼里的沁凉愈发明显。
  毫无脆弱,恰恰相反,极致的危险又蛊惑。
  和虞星之一模一样的脸上露出似有若无的笑容,明明被死亡威胁着,看着谢刹的眼神却像居高临下掌控一切。
  他并不在乎自己受伤了,只是探究专注地看着谢刹,笑了一下,却和以往任何时候都不一样,好像不再因为谢刹因为他的欺负露出的反应而愉悦了。
  因为,明明执刀割伤他的是谢刹,但面无表情乌黑的眼眸阴郁戾气,却真的像是因为痛苦快要哭了的人其实是谢刹。
  “奇怪,明明一向喜欢欺负你,但是看到你真的痛苦,好像并不有趣啊。”
  覃耀祖握着他拿刀的手,眸光淡淡的,像是无趣,又和以往的无趣不同。
  奢靡呢喃的嗓音温雅,安抚一样:“别担心,你割伤的是我呢,不是虞星之。我的游戏轻易不死人的,对玩家也很友好,毕竟你们是我的客人,我对客人一向很礼貌。”
  像是哄着生病不肯吃药的小孩一样,变出一颗糖的口气。
  “亲爱的,就在那里,因为他意外受了点伤,我不得不暂时把他单独带在身边,你看——”
  覃耀祖神情平和轻慢,微微抬了抬下巴,示意眸光失神的谢刹往后看。
  即便可能是谎言,他也无法拒绝:“如果你骗我——”
  像是怔然,覃耀祖笑了一下,笑容却并不真切,温和地说:“只是队友而已,为什么好像对虞星之很特别?我知道在很多人眼里那张脸很好看,是因为这样吗?”
  “很重要,他对我很重要。”
  覃耀祖微微偏着头,一瞬不瞬看着那双纯粹干净的眼睛,他知道谢刹说得是真的,但他不理解,为什么重要。
  谢刹语气极轻而执着,并不对他解释为什么,只是告之。
  覃耀祖站在那里,微微偏着头,笑容清淡又一点宠溺似的无奈。
  堤坝上一个观潮亭。
  穿着白衬衫短发的青年就靠在那里,微微闭着眼睛。
  皎洁无暇的面容有些苍白,还是莹润的雪色。
  谢刹快步走过去,手中的刀锋消失,将他扶起来,拥抱着。
  “哥哥。”小小声,跟以往一样,有点乖顺温顺,没有任何脾气和尖锐,一点也不强势。
  但拥抱的动作小心翼翼又充满占有欲,抱得很紧,让那个青年全然靠在他的怀里。
  他的动作有些轻微的发抖,像是失而复得,像是难过在哭一样。
  那张清隽的脸上神情却安静放空,非但没有任何多余情绪,甚至没有了之前一丝一毫残留的阴郁戾气,依旧纯粹干净没有欲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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