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妇产圣手_分卷阅读_252

  余秋皮笑肉不笑:“嗯,回头我跟胡杨说说,得给你们出物理考卷了。”
  其实初中才学物理,这要求对于小学生来说,有点儿强人所难了。
  只是因为机械制造,要应用很多物理知识。这群孩子从县城回来之后,既然跟着胡杨混,小胡会计就顺带着将相关知识点跟他们说了。
  聪明懂事又上进的,比方说好学生秀秀姑娘,就是当时没听懂,回家以后别跟小田老师请教。
  逼得初中没有好好上课的小田老师现在都发愤图强,摆张中考卷子在她面前也不带怕的。
  屁股上长牙齿,平生最害怕上课的,诸如李红兵之流,让他动手做东西可以,叫他说出里头的门门道道,那可真是要了他的命。
  李红兵想溜之大吉,这回却被陆胜安给拦住了:“别跑,想学着怎么做芦苇收割机吗?今儿就跟着我学习。”
  他在劳改农场当惯了老师,看到这群学生就心痒痒,总觉得得压着他们多学点儿东西。
  这儿的人尊重先生,肯让孩子好好学习,那他就愿意教。搞科研需要助手,没有助手,他就自己带出来。
  余秋大喜过望,直接推着李红兵:“跪下磕头。”
  陆胜安这样的资历,解放前的老大学生,高级工程师,要是搁在2019年,那是妥妥的教授级别!
  现在肯收学生,余秋都嫉妒李红兵的好运。臭小子,知不知道姐姐当年高考多艰难?晓不晓得姐姐当年定导师有多不容易,真是叫你小子走了狗屎运。
  小李司令才委屈呢,他感觉今天十分时运不济,不仅差点儿跌了个头啃泥,在手下面前丢了面子,这会儿居然还要磕头。
  小秋大夫真是的,到底是个姑娘家,一点儿不理解男儿膝下有黄金。
  他嗷嗷叫着,一个劲儿地强调:“我有师傅啦,我拜了小胡会计当师傅。”
  不想胡杨一点儿也不稀奇他这徒弟,直接将他扫地出门:“我还要拜师傅呢。”
  说着,他扑通一声跪下,毫不犹豫地磕了三个响头。
  何东胜眼明手快,赶紧按着李红兵跪下来。祖坟冒青烟了,他居然还敢傻愣愣地发呆。
  李红兵结结实实地磕了三个大响头,搞得陆胜安都侧过身子,一个劲儿地摆手:“不兴这些,现在是新社会,不搞这一套的。”
  二丫趴在外婆怀里头,认真地强调:“要磕头,拜师傅要磕头的,二丫磕了头。”
  旁边大人们都笑得厉害。
  大队书记喜滋滋的:“咱们杨树湾的娃娃们都拜了好师傅哦。”
  余秋眼皮子直跳,心中大大地替这位陆胜安陆工不妙。论起打蛇随棍上,谁都比不上大爹。
  等着吧,李红兵才是个头,以后他身后肯定要跟上一堆小萝卜头。
  嘿!推荐上大学估计是轮不到杨树湾的娃娃了。可没关系呀,他们可以老师请回家,在杨树湾办起自己的学校来。
  余秋看着大队书记笑得见牙不见眼的脸,感觉真是没眼睛看了。
  她摇摇头,瞧着客船往渡口去了,赶紧把腿去赶船。
  李红兵头都磕了,这会儿自然也就精神了,还敢冲着余秋放大话:“小秋大夫你等着,下回你回来了,保准这么多芦苇全都被割光了。”
  余秋冲他摆摆手,头也不回地往前走:“我等着看你割下的芦苇荡子啊。”
  这小子还真没白吹牛,主要是身边有大神打辅助,给他开了外挂。
  余秋在公社卫生院接生了三个娃娃,开了两台剖腹产又上台给个电锯割断半个手掌的伐木工人做了再植手术,等到第二天下午回杨树湾时,她放眼望去,大沟周围绵延成片的芦苇荡子已经寥落的只剩下几块。
  周围白水茫茫,衬托的那片芦苇地尤其金光闪闪。
  这些芦苇已经深入到水里头,社员们都坐着船围着芦苇地。
  余秋估摸着,估计到今天太阳下山的时候,芦苇地就要被割光了。
  老成根夫妻俩撑着乌篷船从县城的方向过来,听了她的话就是笑:“哎哟,我的小秋大夫哎,这些芦苇现在可不能割,它们可有大用处呢。”
  余秋再追问,大娘就挤着眼睛笑,死活不肯揭露谜底。这是农民的骄傲,他们也有叫城里头人大吃一惊的时候呢。
  还是老成根催促老妻:“好多稀奇哦,你撑着船过去,人家一眼就能看清楚了。”
  成根大娘龇牙咧嘴,跟余秋告起状来:“你瞧瞧这老货,真是三句话都说不出个滋味来。”
  余秋乐的不行,赶紧也催促:“那你撑船过去,叫我看看稀奇呗。”
  老成根长竹竿一点,乌篷船就晃荡荡荡地摇过去,荡起一圈圈涟漪。
  然而这涟漪一进入大沟就叫激荡的水花冲散了,大沟水面上可热闹的紧,人们坐着小船撑着长脚盆,手里头专门用来专门割长在水下芦苇的长镰刀拼命往前滑。
  小船们从四面八方而来,齐齐冲向水中没有被收割掉的芦苇地,像是在打什么比赛一样。
  余秋疑惑:“这是在赛船吗?”
  现在农民文娱生活单调,他们能够想出各种各样的比赛方法来找热闹。
  入秋的时候队里头两个小伙子一同看上了位姑娘,还用比赛踩水车的方法来较劲,好赢得姑娘的芳心。
  可惜的是,姑娘早有意中人,任他们比拼的再热火朝天,人家还是上个月嫁去了白子乡公社,怄得两个小伙子好一晌没有笑眼。
  成根大娘哈哈大笑,一个劲儿朝余秋挤眼睛:“比赛,当然要比赛了,看谁捞的鱼多。”
  她话音落下,余秋就看出来其中的玄机了。原来这些小船都在赶鱼,受了惊的鱼拼命的往水中可以遮掩自己芦苇荡子游去,于是就被瓮中捉鳖了。
  后头有人拿着网在水里头兜,还有人拿着长长的罱子往芦苇丛中伸。
  所谓罱子是江县人用的一种水中农具,是罱鱼、捞水草、罱河泥的重要工具。
  它由罱篙、罱箍、罱舌、罱衣等几个部分组成,罱篙根部成弧形,弧形上端由转动的罱箍固定,这相当于一个囚笼,无论河泥水草还是鱼,都难以逃脱,罱舌、罱衣加在一起就是罱夹子,罱舌大约一米长,罱衣由细网联结而成。
  余秋前头看过何东胜用罱子夹鱼。
  他跟赵二哥两人合作,赵二哥撑船,他站在船头边,叉开罱篙,叫罱舌张开大大的嘴巴,然后将罱子下到水底后,再勒紧罱篙,这么一来罱舌嘴巴合上了,进去的鱼虾自然就没了逃跑的出口。
  出水之前,纵使何东胜再拎着罱夹子在水里抖几下,河泥荡干净了,罱衣中的鱼虾也一个都跑不掉,叫人看得清清爽爽。
  这一回还是赵二哥跟何东胜搭伙,两人配合默契,一夹就是一条足有10斤重的大鱼,引得众人齐齐喝彩。
  小船晃荡,众人呐喊,水波荡漾,芦苇丛处处作响,那热闹劲儿丝毫不亚于端午节的龙舟赛。
  更何况,他们还有实打实的收获,一条条大鱼呢。
  冬天是捕鱼最好的季节,做好入冬准备的鱼儿们条条膘肥体壮,肉质肥嫩,而且身体里头的脏东西最少,吃起来最营养。
  况且这个时节的鱼群也怕冷,不愿意动弹,叫人一夹一个准。
  何东胜瞅准了一条大鱼,直接朝着大鱼青黑色的脊背下手。他手准,眼睛又明亮的很,一杆子下去,大鱼就逃不脱。
  在众人的喝彩声中,何东胜往回收罱子。大家伙儿不由自主地静声屏气,全都盯着他手下的家伙什。
  结果那条大鱼在水下不扑腾,脱离水面的瞬间就跟惊醒了一样,拼命地一跃。
  大家伙儿还没看清楚到底怎么回事的时候,大鱼就撕破了鱼网,直接来了出鲤鱼跃龙门,在空中划出到优美的弧线,然后于落日余晖中,直接掉进了余秋怀里。
  众人先是一惊,旋即大笑。
  宝珍母亲更是扯着嗓子大喊:“报紧了啊,抱紧了!”
  余秋这才回过神来,赶紧伸开两条胳膊,想要抱住那条大鱼。
  可这鱼多机灵啊,哪里肯束手就擒,立刻扑腾着想要跳下船去。
  余秋情急之下只能动脚,直接踩住了大鱼。可惜那鱼挣扎得厉害,她人在船上找不准准头,叫这鱼带得摇摇晃晃。
  何东胜赶紧撑着船过来,直接从自己的船跳到乌篷船上,一脚踩住大鱼,扶住摇摇欲坠的赤脚医生。
  他冲着余秋笑:“哎哟,我们小秋大夫果然是菩萨心肠,观音脚下踩鳌鱼。以后咱们杨树湾要出状元的哦!”
  余秋先是反应不过来,再一想独占鳌头,皇帝殿前陛阶上都刻着巨鳌。
  哎,这人可真是能生掰硬扯。
  啊呸呸,她才不要独占鳌头呢,她一脸一身的腥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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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鳌鱼似鱼非鱼,似龟非龟,头生得和龙头相似,但没有须,身披一重厚甲,也有四只脚。平时藏身水底,觅食时浮出水面,大如船只,行动极快。它既能在水中游泳,也能上岸爬行,凭着锋利的牙齿和坚厚的甲壳,敢于肆无忌惮地横行于世。它不仅要吃牛羊猪狗,而且特别喜欢吃人。沿海居民要打打不死它,要避避不开它,实在拿它没办法。观音菩萨得知此事,便找了十万八千根蚕丝结成一个羂索,又取宝瓶中的杨柳削成九个倒剌钩儿,贯在羂索的一端,再取海滨的沙土捏成一个人形,九个倒剌钩儿藏在泥人腹内。看到此鳌出现,便将泥人迎头摔去。那鳌鱼一见有人吃,便张开血盆大口,囫囵吞下。那泥人一入鳌腹,立刻融化开来,羂索上的九个倒剌钩儿扎在它心脏四周,痛得它在沙滩上直打滚。观音菩萨道:“孽畜在人间已久,不知残害了多少生灵,理当诛灭。我本慈悲之旨度你到南海去修行,忏除夙孽,你愿也不愿?”说着放松了手中羂索。那鳌鱼毕竟有点灵通,连连点头。于是观音菩萨便踏上鳌背,航海而去。
  观音菩萨脚下的鳌鱼,也是诗人常见的题材。唐代大诗人李白在《猛虎行》中吟道:“巨鳌未斩海水动,鱼龙奔走安得宁!”唐代著名诗人间禹锡,也喜引鳌入诗,他在《白舍人自杭州寄新诗因而戏酬》一诗中有这样两句:“鳌惊震海风雷起,蜃门嘘天楼阁成。”
  鳌鱼竟然能踩在观音脚下,当然是不同凡响了,它被看作是力量的象征。唐、宋时,皇帝殿前陛阶上镌有巨鳌,翰林学士、承旨等官朝见皇帝时立于陛阶的正中,所以称人翰林院为“上鳌头”。科举时代,进士第一名――状元受到皇帝的召见,所以称状元及第为“独占鳌头”。
  隐匿性横位
  何东胜送余秋回知青点, 手里头还拎着那条前头被她被踩在脚底下的大鱼。
  这一回在芦苇荡子里头夹到的大鱼, 按照惯例统一交公,再由大队进行二次分配。
  一般情况下, 就是妇女队长们组织能干的妇女一块儿腌好了然后晒干等到过大节会餐的时候, 再拿出来给大家伙儿一块儿吃。
  但广大社员同志们一致认定,这条大鱼是奔着小秋大夫才上的船,所以他们得遵循大鱼的本意,将鱼分配给小秋大夫。
  禾真婶婶还笑:“咱们杨树湾的鱼也认杨树湾人嘞。上回田里头的大鱼, 直接奔小胡会计怀里去。这回芦苇荡子里头的鱼,也冲着小秋大夫来呢。”
  “那可不一样。”宝珍母亲在旁边煞有介事, “小胡会计那个是金牡丹自带了嫁妆,小秋大夫这可是人家送上门的聘礼。”
  芦苇荡子里头的社员们笑得更加厉害了。
  李红兵更是扯着嗓子喊:“哎呀, 小秋大夫, 你果然是我们杨树湾的媳妇儿。”
  余秋囧囧有神,果然这点儿事情是广大人民群众茶余饭后最津津乐道的热点。
  何东胜看她吃瘪的样子, 乐不可支,到底又顾忌着小姑娘家的颜面。
  他立刻回过头呵斥李红兵:“老师上的课听懂了没有?今儿晚上我就考你。”
  李红兵吓得不轻,立刻慌慌张张地撑着船就要逃跑。他还指着芦苇荡子,煞有介事的大喊:“哎呀, 好一条大鱼!”,试图转移众人的注意力。
  何东胜点着他的方向:“回头再收拾你。”
  转过脑袋来,他又招呼余秋, “走吧, 赶紧回去洗脸换衣裳, 不然腥味又得熏到你了。”
  余秋正嫌弃的不行了,闻声立刻抬脚往知青点走。
  何东胜在后面拎着大鲤鱼,看她这副样子,拼命憋笑。
  愤怒的小秋大夫扭过头,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幸灾乐祸的家伙,明明是他没有夹紧鱼,她这个受害者还没找他算账呢。
  何东胜赶紧收敛笑容,煞有介事地强调:“我这是为你高兴呢,你前头不是一直愁不晓得应该送韩晓生什么礼物嚒。”
  “是陈媛。”余秋义正辞严地强调,她娘家人的身份坚决不能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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