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汉明珠之我娘是吕雉_分卷阅读_341

  试想要是换了是你,半生辛苦半生操劳,本来可以大权在握,却在你精力最好,精神最好的情况下,闲了下来,在场的人都在以己度人,自己能不能做到?
  “十年之期是不是太短了?”刘邦想来想去,还是问上一句,他是觉得刘元自律,十年的时间想修建出可以抵御匈奴的城池,练出一支可以击退匈奴于长城之外的军队,是不是有点太难了?
  “够了。”刘元却自信地告诉刘邦,“如果历十年尚不能做成的事,怕是穷尽我的一生都做不到。
  十年磨砺出一支强兵来,可以杀了匈奴,让他们再也不敢进犯大汉。
  刘元的目光灼灼,全然是自信。
  “此事,此事……”刘邦虽然相信刘元绝对不是空口说白话,但却还是不安的啊!
  因而拿不定主意,倒是萧何出列道:“公主殿上所提皆为大汉长远而思虑,攘外安内,殿下所掌的封地,军队,权太大,若是不能约束,长此以往,对大汉不利。”
  换而言之萧何十分的同意刘元十年之约。
  做下了约定,让人看得到希望,也看得见未来,那么将来的日子,刘元就不会再人死死地盯着,她就可以放手去做;而刘邦和朝廷想到刘元不管把北境治理得再好,早晚都是要收回朝廷管辖的,也就不在意刘元都做了什么。
  一举既解了刘元的后顾之忧,不会再让刘邦担心她功高盖主,还能让本来针对她的人都开始静心地等着十年之约的到来。
  萧何哪怕很少佩服一个人,此时却也对自家的弟子由衷的佩服。
  “臣也附议。”萧何能想明白的事,聪明人那么多的大汉朝,一个个都想到了刘元此举是免大汉的后顾之忧,纷纷附议。
  本来是请刘邦拿主意的,最后倒是一个个都表示觉得刘元的提议太好,不同意都不行。
  “臣附议。”张良同样同意,与刘元垂拱时对视一笑,他们的初心都是为了天下,也是为了百姓,如果可以,他们是不会愿意让自己引起大汉的动乱的。
  故而对于善于急流勇退,而且懂得克制的人,他们从心里钦佩。那一个人恰恰又是与他们相守白头的人,想着便让人更是不由自主的欢喜!
  “好!”刘邦想来想去也觉得刘元这个十年之约不错,这不仅是让刘邦放心,也是对刘元的约束。
  “梁王所请,朕也准了。只是收回封地与兵权,梁王以后居于长安,梁王还是梁王。”有刘元在前,就算本来是很注意彭越的人,也觉得小小梁国就那样而已,没什么关系。
  刘邦立刻顺势将彭越的兵权和封地收了回来,“至于梁王此后于长安的用度,你们尽快拿出章程来。”
  作为诸侯王,自有封地,哪里还会看得上朝廷的俸禄,可是现在彭越将封地交了回来,没了封地总要想想办法家糊口,定下俸禄也是为了彭越着想。
  “多谢陛下。”听到刘邦还能记起如何让他养家糊口的,彭越再一次拜谢。
  刘邦走了下去亲自将彭越扶了起来,轻声与彭越道:“是朕要谢你。谢你心中存百姓,存大汉。”
  哪怕彭越的说辞都是为了自己,刘邦却只能给他戴高帽子,彭越是为了百姓,为了大汉才会将手里的兵权和封地交出来,刘邦还必须得好好待彭越!
  至于旁的诸侯,他们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彭越会连王都不想当,竟然连封地都要还给刘邦,疯了,真的是疯了。
  再看刘元也觉得刘元傻的,十年,只握着十年的封地,就等于是帮刘邦白干活而且讨不得半点好处。
  况且那些跟着刘元混的人,对于一个只可能掌权十年的人,他们还会愿意跟着刘元?刘元是觉得自己好不容易收拢到的人,自此都得跟她离心很好?
  挠头捉狂,他们都想冲上去捉住刘元和彭越的肩膀问他们,你们是不是傻,是不是傻?
  你们怎么就搞出这样的事情,让我们怎么办,我们一点都不想像你们一样的犯傻,可是你们有想过我们的处境吗?
  彭越和刘元的自请既让人意外,同样也是震惊整个大汉的。
  宴席散去,一直与刘元保持距离的人,如萧何就走到了刘元的面前,“能教出你这样的弟子是萧何几世修来的福份。”
  “明明是你来抢我的弟子。”曹参在一旁幽怨地感叹一声,当年是他先看中的刘元,想想那些年来萧何看着刘元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曹参没少问过萧何几个意思,也不知为了刘元在萧何的面前说了多少好话,然而收效甚微。
  萧何那些年防着刘元不是一般的防,夸刘元的事,绝对不可能是萧何做的。
  难为听到萧何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前承认且夸赞刘元一句,曹参没能忍住地捅心提起。
  “那又如何。”萧何一点没有不好意思,曹参撇撇嘴,“行啊,你脸皮厚,我不如你。”
  引得一旁的刘元笑起来,“两位先生的教导,元永不敢忘。”
  笑归了笑,刘元却是朝着他们郑重作揖而说,如果没有萧何和曹参,绝对没有刘元。
  “都是你自己争气。”曹参说的也是真心话,他们虽说教了刘元读书识字,萧何却是一天到晚生怕刘元走了歪路,对刘元非一般的严厉,曹参一直都是放养。
  因他从来不觉得刘元的品性有什么问题,他只需要教她读书识字,让她自己管束自己。
  比起萧何处处担心,曹参倒更显得心大,一直都不曾多管刘元想做的事。
  所以曹参对于刘元所说的谢他们管教,他是受之有愧。
  “要不是有两位先生教我读书识字,我无论如何也不会有今天的。”曹参似是受之有愧,但是在刘元的心里,曹参对刘元的助力甚大,没有曹参的支持,她连第一步都走不出来,自然绝对不会有今天。
  “以后,保持你这份初心,永远都不要变。”萧何认真地与刘元叮嘱,这不是萧何第一次和刘元提起,却是再一次的郑重,刘元同样严肃地站住,应下一声是。
  “留侯,往后公主殿下也得靠你规劝。”萧何先前觉得刘元和张良的结合会让大汉失了张良如此英才,反过来又想以张良的禀性,想来就算没有刘元也绝对不会久留于朝,倒是可以看着点刘元。
  张良道:“丞相多虑了。殿下并不需要我的规劝。”
  想当年他在刘元的年龄时是什么样子?张良自问若是他那时候拥有刘元如此大的权力,只怕是舍不得放手的,然而刘元总是想尽办的为自己上套,不断地框住自己,或许也是为了管束自己因为权力越大可能会生起的野心。
  可是刘元愿意管束自己,不想让自己改变,难道不难得?
  好学近乎知,力行近乎仁,知耻近乎勇。知斯三者,则知所以修身;知所以修身,则知所以治人;知所以治人,则知所以治天下国家矣。刘元都做到了!
  从前的张良一直者都想成为那一样一个知斯三者之人,但他一直觉得自己不够,遇到一个能做到的人,张良也是由衷的佩服刘元,他何其有幸,能得她倾心,能娶她为妻。
  想到那一日若不是琼容来了,与他问明他的心,他只怕要错过刘元。
  “我府里的纸用得差不多了。”曹参听着他们在那里互夸的,也不说其他,反而把自己的另一个来意与刘元挑明。
  “明日我会让人给先生送一些去。”纸嘛,刘元手里最不缺的就是纸了,想当年曹参为她费尽心思的寻书,那个时候有多难,再难曹参也没说过一个难字。
  现在只是让刘元做一件没有任何为难的事,刘元想都不想便应下了。
  “往丞相府上也送一些,他是不好意思说,我帮他说出来,你听着照办就是。”曹参对刘元答应得爽快极是高兴,他就喜欢刘元无论怎么样长大,站得有多高,手里握有多大的权利,依然拿他这个先生敬之一如当年的样子。
  每每看着刘元的时候他都在想,自己当先生的也要学学徒弟,万不能徒弟一直没有改变,他却变得面目全非。
  刘元自然还是应是,与曹参应是,余下的人,如陈平等见着刘元止不住地点头,“殿下甚好。”
  虽说刘元握住大权,但是同样刘元也在想如何让自己受到监督约束,并不让自己脱离大汉的管辖。
  “戚触龙一死,接下来陛下不知是何打算。”陈平就是提醒刘元一声,放了一个戚触龙过去盯着刘元,接下来刘邦不可能全无动作。
  刘元却是不以为然地道:“无妨。”
  一个戚触龙她都不担心,再送来旁的人刘元就更不担心了。
  陈平瞧着刘元的笑容,想到刘元都提出了十年之后交回封地,她还会怕一个来盯着她的人。
  “是平想多了。”陈平立刻明白刘元话中的意思,最终不再作声。
  有了彭越自请交还封地一事,刘邦的心情自是变得好极了,对于其他诸侯完全没有这个意思,他也无所谓。
  朝见之后各诸侯都麻利地赶回封地,一个个好似逃出生天的样子,刘元摇了摇头,接下来该到刘邦想办法收拾他们。
  至于接管梁地的兵马,刘邦思来想去还是决定让刘元去,所以刘元是又得离开了长安。
  也好,不留在长安,梁国与刘元的封地相临,刘元恰好回去办事。
  只是刘元再一去却是两年,因为收了梁地的兵马后,本来以为不会再进犯的匈奴,却发了疯一样在北境四处为祸,刘元派去的探子道是匈奴现在各部都在约定,谁若是能取了刘元的项上人头便可以成为他们新任的单于。
  刘元比较好奇的是,到底是什么样的人能想出来把矛盾转移到她身上的办法,不会是再出了一个如项庆那样的人?
  此念一起,刘元让人查,最后查清楚是一个匈奴人,而且是冒顿的小儿子,此子自小聪慧,本来是最得冒顿喜爱的儿子,若不是冒顿死在了刘元手里,或许下一任单于就是他。
  刘元让人将他的全部信息送到她手里,聪明的孩子她倒不怕,再是一个杀伤力极大的主儿,若不是杀刘元一个措手不及,刘元都不怕。
  信息很快送到刘元的手里,刘元看完之后倒是相信这仅仅是一个聪明孩子罢了。
  因着冒顿一死,再到丘顿以绝对的实力整合匈奴,领兵十数万而来,本以为云中唾手可得,结果却一来不回,同行十几万的大军也全都尽亡,那如何不让匈奴震惊。
  刘元让人送回丘顿的头颅,还让人放了话,确实是一度让匈奴不再敢进犯,比起夺取大汉的城池来,必须是成为匈奴的单于离得匈奴手里有兵的人更近。
  故而匈奴再起内斗,恰恰都是刘元想要看到的。
  没想到就刘元回长安一两个月的功夫,竟然有人喊出话来,打自己人算什么事,有本事杀了刘元,谁要是杀了刘元,大家都会认他是匈奴的单于。
  第256章 城门已开
  喊这话的人自然就是冒顿的小儿子,有了他放话,其他人想想也是这个道理,自家人跟自家人打算什么,匈奴会损失惨重,死了两个单于,都是因为刘元,杀了刘元的人成为他们的新单于。对,都没意见。
  故而匈奴各方的兵马都出动了,只有一个目标,攻入大汉的城池,杀了刘元。
  首当其冲自然就是云中,刘元守在云中,谁都知道刘元将公主府建在了云中内,如果能够破城而入,他们绝对可以杀刘元。
  知道匈奴揣着如此念头时,刘元问道:“到底是谁给他们想出的主意,竟然叫他们认为破了云中就能取我的项上人头,我连杀了他们两个单于,他们怎么就还觉得我是好杀的?”
  好杀不好杀的,好似匈奴人也不在意,只管不断地往前冲,为了杀刘元而努力。
  这可好了,刘元想做的许多事,都因为云中承受着匈奴最大的攻力而不能施展。
  在没有绝对的能力之前,只守而不攻,两年的时间,刘元一直卯足了劲的养着将士们,既让他们与匈奴交战,也让他们在不断交战中熟知匈奴交战方式,也是为了将来与匈奴的决战准备。
  至于刘邦派了刘喜来作为盯着刘元的人,乍一开始刘元确实是没有想到,等意识到刘喜虽然没丞相之位却也确实是以伯父的身份出现在云中,意义何在,不傻的刘元立刻就明白了。
  “刘元,你父皇的意思都在信上,你自己看着办,我就是听你皇的话办事的事,你别怪我。”
  刘喜一向是个懦弱的人,面对刘元,拖家带口的站在刘元的面前,是半分的底气都没有,也急于将自己撇个干净。
  “二伯既然来了就好好住着。”把人好吃好喝的供起来,坦荡如刘元一点都不怕刘邦派人来盯着她。
  只是对此徐庄却是另有想法,“殿下与朝廷的十年之约本就引得人心异动,这位再来,只怕……”
  “人心异动的绝对是原本就左右摇摆不定的人,那样的人让我用我都嫌弃,何必可惜。到了我这样地步,权利算是到顶了,本来就应该设一个人来盯着我,既是让朝廷放心,也是让我自己警醒,本是一举两得的事,有何不可?”刘元并不以为然,她的理由一说出去,徐庄显得有些无力,一句都反驳不出来。
  刘元坦荡无愧,也乐意叫人盯着,可是外面的人想法自然而然就多了。
  “云中一直都是大汉的土地,就算作为我的封地也没一样,十年之后虽然不是我来管,但十年之间扎下的根,是旁人能随意撼动的?”
  徐庄一心为了刘元,刘元都清楚,“云中的开始是贵族们没有想到的,我攻其不备,起势又是迅速,他们没能反应过来我已经把摊子铺了出去,让他们就算心里不高兴,想尽办法让我不好过,却不好下手。”
  “终日叫人惦记着,我们有太多的事情去做,还有匈奴要对付,比起防着人,何不让他们放心。”
  点到于此,徐庄即明白了,“殿下的意思我听明白了,你是想用十年之期,让贵族们看到了再战云中等地的可能,且由殿下你闹,十年之后再不由殿下一人说了算,他们的机会也就来了。”
  刘元与徐庄轻扬眉头地道:“此计如何?”
  “十年之内可以让殿下心无旁骛的兴建北境,如殿下所说的种下了种子,十年足以长成一颗大树,到时候虽说殿下将封地交了回去,也未必见得不能由殿下再来打理。”徐庄更想到另一层,与刘元眨了眨眼睛,无言的默契让他们都对视一笑。
  刘元道:“十年还长着,做好当下的事,十年到了再说。”
  对哦,还是先把眼前的事办好了,只有办好了,才好谈以后。
  “匈奴为敌,一定要小心再小心。”仗开始打起来,和从前不一样,匈奴盯死了刘元,或许一开始还是为了匈奴单于之位,没能从刘元的手里讨了好,一度让匈奴的人恨上了刘元,非要叫刘元死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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