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反派男主亲姐姐(穿书)_分卷阅读_55
过年的时间很快,很快就过了正月十五,正月十六一大早,徐容绣一家送走回乡参加县试的蓝容恩,便穿戴的厚厚的,在宋子遇的关切叮嘱下与田氏出了门往铺子里去了。刚进胡同便瞧见铺子门前排了老长的队,到了跟前一瞧,果真是旧年里常来宋家食铺的食客。
也幸亏半夜的时候李桥和张氏便带着人来这边开始准备,不然这会儿真的没东西可卖。
瞧见徐容绣婆媳过来,食客们纷纷与她们打交道,到了后厨查看一番又去了新铺子,见一切没问题,徐容绣这才回家去了。
出了正月,田友水带人孵小鸡孵小鸭,徐容绣临时想到了烧鹅,又让田友水顺便养些鹅。
田友水在外面负责养殖长,铺子里如今却是张氏的大儿子田满江在招呼客人,今年不过十一岁,但小少年天生的好口才,头脑又聪明,从来京城就一直跟在田友水身后跑,经过半年的锻炼,田满江过年的时候就申请单独在外头招呼客人了,徐容绣不无不可便应了。其实她最初的想法是送田满江去读书,但田满江别的行,读书却不喜欢,便推了弟弟田满海去读书,自己还是喜欢迎来送往。
表兄一家勤勤恳恳,徐容绣自然不会亏待他们,过年的时候足足给他们封了一百两的封红,将张氏乐的半宿睡不着觉。
事情一件件安排下去,徐容绣的日子反倒清闲下来,如今她的任务只有一个,那就是养好胎,等待生孩子。
起初她自己没什么感觉,一直到天气热了,产期越来越近的时候徐容绣有些慌了。
她觉得她是害怕生孩子的。
上一世的时候就常听人说生孩子会让人疼的死去活来,这在生孩子就是闯鬼门关的古代那岂不是更加危险?
人一旦有了想法,便容易胡思乱想,在二月的一天,徐容绣做梦梦见自己难产死了,然后从噩梦中惊醒,接着便将宋子遇揍了一顿。
宋子遇被揍的莫名其妙,可瞅着徐容绣哭的那惨样又心疼了,他将自己凑过去让她揍,“娘子,你怎么了?做噩梦了?”
徐容绣呜呜直哭,“都怪你让我怀孕了,我方才梦见我难产死掉了。”
“呸呸呸,别瞎说。”宋子遇温声的安慰道,“不会有事的,梦里都是反的。”
徐容绣根本不听这些,脑子里这会儿甚至还盘旋着生子时的痛苦和死亡的那一瞬间,如何让她不要多想。
“要是男人能生孩子就好了。”
宋子遇说。
第六十四章
徐容绣本来因为做噩梦的事担惊受怕因此迁怒宋子遇, 突然听见宋子遇来了这么一句, 脸上还一脸的纠结,顿时气笑了,这世上若有这等好事,就不存在女人被娶回家就是生儿育女工具这个说法了。这世道本就对女人不公,女人若是能如男子一般不用生孩子,何至于女人为了后院的一亩三分地斗的死去活来。
宋子遇抱着她安慰道, “娘子辛苦,咱生这一个就不生了。”
“那若是女孩呢?”徐容绣看着他,别说是古代了,就是到了后世好些人家也是喜欢男孩, 尤其父母思想封建的更是要求媳妇必须生男婴,殊不知生男生女都取决于男人, 受罪的是女人反倒还得承受白眼。这古代更加讲究子嗣传承, 哪家不喜欢男孩,如今宋子遇说出这话她倒不是担心他是故意给她安心的,她只是惊奇, 她的男人好似真的与这个时代的人不同, 难不成他也是穿越过来的?可想一想也不可能,若他真是穿越的何至于她做鸭货什么的都没什么反应, 要知道辣鸭货什么的在后世流行的很,不可能不知道或者没吃过。
哪知宋子遇却道,“女孩更好,长的像你, 多好看。再说了女孩也是我的孩子,女孩一样。生个臭小子忒的烦人也不如小姑娘娇软可爱。况且咱们家又不是有多少家产非得要个男丁才能护住不可,等咱们一蹬腿,谁知道后世如何,只要孩子好男孩女孩都是一样的。”
徐容绣看他神情并不作假,心中熨帖,因为做噩梦的坏心情也逐渐平复,她故意道,“若是我难产死了,你不许续娶。”
“那不行,你要是死了我就续娶,所以你一定不能死。”宋子遇被她的话吓的心肝乱颤,“现如今离着产期还有几个月,你可千万别胡思乱想了。”
徐容绣胡乱应了一声倒头又继续睡了,殊不知她睡着后宋子遇半宿没睡着觉。第二日上了翰林院的时候找大学士告了假直接托孙公公去找太医院精通妇科的大夫说了他娘子的事。
梁太医难得见男子对自家娘子如此伤心忧虑,便笑道,“妇人有孕多半会胡思乱想,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大概你家娘子平日乱想的多了才会做噩梦,你若是不放心等她生产的时候你来叫老夫,若是宫中不当值,我便去守着,这样你总归放心了吧?”
有梁太医这话宋子遇总算是放了心,于是又问了一些如何照顾孕妇之事,宋子遇脑子好使,梁太医说了他便记了下来,晚上回到家便让徐容绣泡脚,然后让她趟炕上给她捏肿胀的小腿还有脚。
田氏欣慰的感慨道,“看着子遇体贴娘子,我这做娘的也就安心了。你爹要是有你一半体贴,娘当初也能高兴许久了。”
对于自己的爹,宋子遇印象并不深,闻言只道,“都作古的人了还想这做什么。没有我爹日后有我有容绣再过些日子有孙子孙女孝顺您,后半辈子您就好生享福就是。”
田氏呵呵笑,“是这个理。”
徐容绣发现宋子遇比以前更体贴了,照顾她跟照顾祖宗是的,看着他殷勤的样子,徐容绣都有些不好意思了。但宋子遇却道,“娘子辛辛苦苦为我生儿育女,我不过是出些力气给你按揉一下又有什么打紧,而且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力气大,身体也好,只平日上翰林院根本累不着我。”
闻言徐容绣心里美滋滋的,俩人躲在房里的时候戏谑道,“夫君,你把衣服脱了让我瞧瞧。”两人因为她有孕已经甚少行夫妻之事,每次瞧见宋子遇一身的肌肉,她都觉得口舌干燥。
她以前听闻妇人有孕对那事儿尤其的强烈她还不信,如今只瞧着宋子遇在她跟前晃悠她都觉得想的厉害。
宋子遇一听当即把衣服一扒身上只剩了亵裤,而后握拳举了举胳膊,嘿嘿直笑,“咋样?”
还能咋样,好看着呢!
徐容绣瞧着他一身的肌肉,伸手就摸了一下硬邦邦的,充满了男人的气息。
宋子遇看她眼睛发亮,心里也蠢蠢欲动,“娘子……”
徐容绣漫不经心的嗯了一声,一抬头就对上宋子遇晶亮的眼睛。可惜她如今已经到了后期,两人是不能再行夫妻之事了,她有些后悔撩拨了宋子遇,瞧着他这可怜样徐容绣又不忍心了。于是让他躺下动用五指姑娘伺候了宋子遇一番。
宋子遇觉得这样虽然没有那样舒坦,但也不错了,他舒服的眯了眼睛,瞥了眼徐容绣的大肚子心道:小兔崽子,快点出来吧。
可惜离着产期还有好几个月,宋子遇盼着他出来也没法。倒是二月底的时候蓝容恩回来了,风尘仆仆的他并未因此显得狼狈,通身的气度让徐容绣很是安慰。她透过这少年似乎看到原书中那个为姐姐报仇将亲爹和继母送上断头台的男人。好在一切都来得及,蓝容恩这一辈子没有那般的际遇,如今是个温暖的男子,再也不会长成那般狠辣满腹仇恨的男人了。
蓝容恩下了马车到了徐容绣跟前深深的施了一礼,“不负姐姐和姐夫教导,容恩得了县案首。”
他能得县案首徐容绣并不惊讶,但瞧着小少年充满期待的眼神,还是夸奖了他,“容恩是自己努力才有今日,往后继续加油。”
蓝容恩的眼睛当即亮了起来,他瞧了眼姐姐,眼中的孺慕遮掩不住。徐容绣等人又问了些老家的事,蓝容恩挑挑捡捡的说了,徐容绣心里明白,清河县那边想必因为他回去会掀起波澜,就是不知道他们那个断绝关系的爹听闻蓝容恩中了案首会不会吐血了。
等徐容绣回屋后田氏过来找蓝容恩道,“你与婶子说,是不是遇上麻烦了?”
蓝容恩笑着摇头,“不算什么麻烦,徐保宁来找过我,说他身体不好,想恢复我们的关系被我拒绝了。另外……”他顿了顿,“大舅母一家的买卖似乎不是很好,二表嫂还找我,说一家人想跟着来京城讨生活,也被我拒绝了。”
田氏皱眉,“捏着麻辣烫的方子生意还能不好?”
蓝容恩知道瞒不住便叹了口气道,“我找人打听了一下,似乎是表嫂他们用料不好,有时候锅底重复使用多次,有几次有人吃坏肚子,人就渐渐少了起来。”
闻言田氏皱眉,她简直不能相信自己娘家人如今眼皮子也浅成这样。同样是一家兄弟,田友水一家子安安稳稳做事一点便宜都不沾,反倒是主动留在清河的田友德夫妻竟成了这样。但路是自己走的,她也有自己的家,不可能一辈子帮扶娘家的。当初路给了,他们自己走不好,她也无能为力,而她的媳妇为她娘家做的已经够多,她总不能一再要求徐容绣帮衬田家的。
田氏嘱咐道,“你姐姐如今快要生产,这些烦心事就不要与她说了。”
蓝容恩笑了笑应了,其实以他对大姐的了解,就算大姐知道了田家的事也不会再管了,大姐对田家仁至义尽,田家不知足那有什么法子。
虽然是这样,但田氏还是将这事与田友水说了,田友水听的也直摇头便去找人写了封信回去规劝爹娘和兄弟。信到了清河县,田舅母还挺高兴的,便找了识字的人帮忙念信,可越听越生气,感情蓝容恩回去告状了,于是她大儿子写信回来说道他们呢。
田舅母一腔的兴奋化为污有,信也不想听了,看着旁人看她的眼神都觉得羞的要命。而田大舅也是眉头紧皱,钱氏气道,“还以为大哥写信是关心咱们呢,没想到却是写信说道咱们呢,他们一家子在外头吃香喝辣,留咱们在老家吃苦不帮扶不说还如此说咱们。”
田友德一声不吭,显然对大哥也有些怨言,当初若非他主动退出,跟着去京城的就是他们了。
钱氏还在喋喋不休,这一年来他们经营麻辣烫铺子,起初是赚了钱的,可后来生意差了,一家子又吃喝好的习惯了,一下子就捉襟见肘起来,钱氏心中不忿,骂骂咧咧道,“既然都是一家子兄弟合该一起养老,没的因为我们在老家就什么事都由我们管着。”
田舅母一听火大了,“你这话什么意思?”
钱氏对婆婆早就不满了,加上如今养家辛苦,而方子又在她手里,她觉得自己底气足的很,“我说都是娘的儿子,没的我们给您养老,大哥他们一家不管的道理。”
“你大哥他们没带钱回来是怎么的?我们老两口能吃多少?我们平日不给你们干活是怎么着?”田舅母本就不是好脾性的人,这一年来瞧着钱氏接连犯糊涂,将买卖干成这样,她说两句都理直气壮的怼她,“你如今眼红老大一家了,当初不是由着你们挑的?况且也不是你想去就能去的,人家徐容绣压根就瞧不上你们这眼皮子浅的!”
“那您找大哥他们养老去啊。”钱氏怒道,“拿点钱回来就是好儿子了,整日伺候您的可是我们夫妻!”
田舅母气笑了,伸手道,“把我儿子给我捎回来的钱还给我,我们不用你们养老。再说了,我们夫妻没给你们干活是怎么着?我们走不动还是吃不动了劳的你伺候了?”
钱氏自然不肯给了,田舅母哼道,“不给就收起你这张破嘴,有你在这家早晚玩完。”
正在这时田大舅气道,“都给我闭嘴!”
这日子富裕了一家人反而不像一家人了,这到底是为什么呢。
田家人因为一封信闹的不休,而京城的宋子遇却越发的紧张起来了,眼瞅着天气要热起来了,徐容绣整晚有时候都睡不好觉,虽然有宋子遇每日按摩,但双脚还是肿了起来。宋子遇心中忧虑,每日到了下衙时间便往家跑,回去便对着徐容绣的肚子嘟嘟囔囔说孩子怎么还不出来。
然而徐容绣肚子里的兔崽子并未听到他爹深情的呼唤,产期过了两日也不见动静。
如今两间铺子迈入正轨,城外的养殖场也红红火火的办了起来,徐容绣已经将铺子的事全部交给田友水协调处理,而她只在家中查看账目甚少去管铺子里的事了。徐容绣依着宋子遇从梁太医那里得来的法子,每日在院子里头转来转去,看着硕大的肚子唉声叹气。
“宝贝儿,出来吧,娘想跟你玩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听见自己亲娘的深情呼唤,到了晚上,徐容绣刚吃了一碟饺子肚子就疼了起来。
田氏虽然有经验但是年岁已久,忙不迭的让下人去寻当初定好的产婆。而宋子遇则起码出门去找梁太医了。
按照田氏的说法,妇人生产尤其是第一胎生的都不会很快,那么拖的时间越久,他娘子疼的时间也就越久。宋子遇到了梁太医府上却得知梁太医进宫当值了,宋子遇急出一脑门子汗来又跑去宫门口让人给孙公公带口信看能不能帮忙想想办法。
孙公公这半年吃了不少宋家的吃食,如今宋子遇求到他跟前来,自然不能坐视不理,可太医在宫内当值没有允许是不能随意出宫的。于是趁着永安帝歇着的时候孙公公便凑趣道,“方才小太监来说宋家太太要生了,宋大人正急的团团转找梁太医呢。奴婢这么多年还真没瞧见哪位大人对自己的太太这般上心过。”
永安帝略一想便想起宋家那个杀猪匠出身的太太来,他眼睛都没睁道,“那就让梁太医去一趟就是了,宫里又非他一人当值。”
得了永安帝的准许孙公公便去太医院与梁太医说了。
梁太医感慨宋子遇面子大,于是收拾东西出宫,到了宫门口便遇上宋子遇在那来回转悠。一番折腾倒是费了不少功夫,宋子遇担忧他娘子,带了梁太医紧赶慢赶去将梁太医接了过来,进了院子就听见孩子嚎啕的哭声。
宋子遇有些傻眼,这是生了?
梁太医呵呵笑道,“听着动静中气十足,定是个壮实的男丁了。”
宋子遇笑了笑,心中急切,“劳烦梁太医去帮忙瞧瞧我家娘子。”
来都来了,梁太医自然不会推拒,当即跟着进去。田氏正在指挥下人们收拾东西,瞧见他回来道,“你回来的倒是时候,容绣都生完了。”
谁能想到徐容绣头一胎生子竟然这样快呢?从肚子疼到生出来不过一个时辰的功夫,产婆刚进屋收拾妥当,那边徐容绣便大喊大叫的生孩子了。徐容绣开始不得其法,喊叫的差点没了力气,幸好产婆教她如何用力。
然后那孩子就跟……然后就出来了。
徐容绣生这一胎并未受什么罪,这会儿精神也好。
产婆招呼着将产房收拾干净又给她盖上薄薄的被子才请梁太医进来瞧瞧。梁太医把了脉,点头道,“没什么事,月子注意保养没什么问题。”
说着他笑道,“让老夫瞧瞧小少爷?”
田氏抱着孩子过来笑道,“我家这个是女孩。”
梁太医一愣想到那惊天动地的哭声,不由乐了,“嗯,不错,很健康。”就是长大后估计是个大嗓门的姑娘了。
送走梁太医田氏便喂着徐容绣吃了点东西让她赶紧睡了,孩子就在旁边放着,又拿勺子喂了点水。
妇人生产并不会直接下奶,等奶水下来估计也得到第三日,田氏之前早就请好了奶娘,就是为了这头几日喂奶。田氏抱了孩子让奶娘喂了一些,又把孩子放回徐容绣身边掀了她衣裳让孩子撮着,这才出来对宋子遇道,“生孩子最忌讳生气伤神,你可得注意些。”
宋子遇觉得分外委屈,“娘,您儿子对容绣如何您还不知道?”他疼媳妇还来不及呢,怎么可能惹媳妇烦心。
田氏不由笑了,“她这胎生的女孩,你可别说不中听的话,你们还年轻,男娃以后有的是机会生。”
宋子遇才不说他都不打算让他娘子继续生了呢,瞧着他娘,他故意问道,“您就不想要孙子?”
田氏嗤笑一声,“什么男娃女娃都一样,生个不听话的儿子还不如闺女贴心。”
说完这话田氏就去忙活去了,宋子遇并不确定这话是不是他娘的真心话,但他就当真话听了,当即又回屋守着他娘子和大胖闺女了。
徐容绣一觉睡到第二日早上,一醒来就觉得自己怀里拱这个小东西,一低头瞧见自己昨日生的闺女正趴在她怀里撮着,可惜撮又撮不出来,气的小姑娘哇哇大哭。
见此田氏上前将孩子抱起来递给奶娘,奶娘将孩子喂饱又送回徐容绣身边。见她醒了忙问她身体哪里不舒服。
徐容绣除了生孩子那里胀胀的有些疼,小腹也有些不舒服,但她知道这些都是正常现象便摇了摇头,“没有。”
田氏让人端了饭菜进来让她用了道,“你如今还没奶,所以得让孩子多撮,不然更下不来,可能有些疼,你忍着些,实在受不了咱就让奶娘喂养。”
徐容绣后世的时候便听说过女人的初乳对孩子身体好,便应了这事。一直到第三天孩子洗三的时候,徐容绣这才有了奶,有了奶徐容绣便亲自喂养,给了奶娘丰厚的钱让她回家去了。
如今宋家在京城亲朋好友的少,除了邓繁一家就是宋子遇在翰林院的同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