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朝成为死太监_分卷阅读_79
“狐狸?!”
荆白玉定眼一看,孟云深怀里可不是抱着一只小狐狸?白白绒绒的一团,乍一看倒像是一只小狗,竟然还有两分乖巧模样。
“什么?!送给他,不行!”荆博文一见,立刻挡在荆白玉面前,把狐狸遮得是密不透风。
“又不给了呀?小气……”荆白玉有些失落。
荆博文拽着孟云深连忙便跑路,直接拽回房里,“咚”的一关门,才急着眼睛说道:“你怎么回事?刚才说要抓活的狐狸回来养着,不要死的不要伤的,孤可是费尽千辛万苦,才把这狡猾的东西给你抓回来。你如今倒是要送了旁人!不行!孤不同意!”
孟云深低头瞧着怀里的狐狸,道:“一只狐狸罢了,云深瞧太子殿下心中不快,所以拿它哄一哄孩子。”
“呸!”荆博文道:“好你个孟云深,你是不是想变节?你瞧太子不快你就这般上心,我这心里还不高兴呢,怎么不见你上心?我告诉你,今儿个你要是送了孤的狐狸,孤就……就,就……”
“就再也不理你了!”
荆博文憋了半天,“就”了半天,最后也没想好要如何,只好硬着头皮,放下一句类似于“撒娇”的话儿来。
说罢之后,荆博文脸便红了大半,只觉得忒也没脸。
孟云深止不住笑起来,道:“罢了,不送就不送,云深自己养着就是。”
荆白玉眼瞧着小狐狸一并被拉走,嘴巴都噘得老高,说:“切,说话不算数,都说要送给我了……”
厉长生笑着道:“算了公子,改日长生也为公子捉一只回来。”
“嗯!”荆白玉仰着头道:“那我不要小狐狸了,我想要一只小老虎!那种……哎呀——”
话没说完,荆白玉感觉自己仿佛被谁用石子丢了一下,额头轻微的一痛。
“怎么回事?”荆白玉身边只有厉长生,全无旁人,他伸手摸了摸自己被砸痛的额头,这一摸手上还黏糊糊,湿乎乎的……
“公子……”
厉长生脸上有点变色,他向来可是荣辱不惊八风不动之人,难得见他表情奇怪。
“怎么的?”荆白玉一脸渺茫。
厉长生赶忙掏了掏自己身上,他这会儿也无带着帕子,什么也是没有。
厉长生当机立断,干脆将外衫迅速退下,团起来赶紧帮荆白玉擦额头。
“呀!”
荆白玉总算是发现了不对劲儿,惊叫一声道:“鸟……鸟屎?!好大一坨呜呜呜……”
荆白玉的额头被一大块鸟屎砸中,手上也摸得到处都是。平日里就算流血,荆白玉都不曾这般慌张,如今倒是急得要哭。
厉长生寻思着,若是自己这会儿开口笑出声来,恐怕小太子荆白玉会与自己拼命……的确是有些不太厚道的。
厉长生忍着笑意,赶紧手脚麻利的给荆白玉擦干净鸟屎,道:“没事没事,已经擦干净了,瞧,一丁点也无有。”
“呜……”荆白玉瘪着嘴,委屈巴巴的道:“我,我怎么这么倒霉……”
厉长生道:“不是倒霉,是太幸运了。老人常说,被鸟屎砸中了,那是有好事儿要发生。”
“呜呜,什么好事儿?”荆白玉全然不信,道:“臭……臭死了,怎么办……”
“别慌别慌,走,长生这就叫人抬来浴桶。”厉长生道。
“快快,你快去!”荆白玉催促说。
厉长生着人抬了浴桶,让荆白玉好好的沐浴了一番,从头到尾仔仔细细的洗了好几遍,浑身到下皆是香喷喷的。
荆白玉的手指泡得直发皱,这才肯从浴桶里站起来。
厉长生给他轻轻的擦着头发,就瞧荆白玉还是皱着眉头,一直捏了自己的头发来回的嗅着,仿佛那股鸟屎味还在身上缭绕,怎么都洗不干净。
厉长生一瞧荆白玉这纠结劲儿,看起来必须要想个办法才行,不然这小太子恐怕是和鸟屎过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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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长生当下便在系统商城之中快速的选购一瓶香水,变戏法一样拿了出来。
“这是甚么?”荆白玉好奇的看着厉长生手里的东西。
厉长生笑着说:“是最适合太子殿下的香味儿。”
“哦?”荆白玉好奇心起,说:“什么香味儿最适合我?快叫我闻闻。”
厉长生之前送了荆白玉一点爱马仕大地男士香水,荆白玉从未闻过那样的味道,觉得特别神奇特别有吸引力。
之后厉长生身上总是带着爱马仕大地香水的味道,荆白玉一闻便知,都无需厉长生走近,便能将他分辨出来。
这爱马仕大地男香绅士沉稳,就算不经常闻香的人,也不会晕香头疼,是厉长生以前也比较喜欢的味道。
但是爱马仕大地并不适合荆白玉喷洒,会显得过于老成,与荆白玉那可爱模样煞是不符合。
厉长生一边给荆白玉将香水喷洒在他的身上,一边道:“太子先闻闻,味道如何?”
“嗯……”荆白玉轻轻的嗅了两下,道:“怎么……怎么有股奶味儿?”
厉长生笑道:“这香水叫宝宝香,就是有股奶里奶气的味道,是不是与太子殿下再合适不过?”
“什、什么!”荆白玉赶忙挥着手道:“不喷了不喷了,谁要奶里奶气的,我才不要呢,你快住手。不对,你把香水给我,我要喷在你的身上,让你也变得奶里奶气的。”
荆白玉一下子恢复了活力的样子,拿着香水一通给厉长生猛喷。这一下子好了,荆白玉与厉长生身上,接连满屋子里也都是这奶里奶气的味道。
这宝格丽的甜蜜宝贝香水,乃是水生花香调,初闻之时能感觉到一点点淡淡的脂粉气息,仿佛宝宝刚洗完澡的痱子粉味儿,随即是淡淡的奶香,不会让人觉得甜腻非常,反而温柔亲和,毫无负担可言,尾调还有一丝丝淡淡的香草与桃子香气,绵长悠久。
香水闻起来毫无攻击性,奶里奶气的,的确适合小太子荆白玉这样的年龄,只是荆白玉一直声称自己已然是男子汉大丈夫,如何能喷这样奶里奶气的味道?
荆白玉追着厉长生一通讨伐,转眼也便忘了鸟屎的事情。
过不得多时,陆轻舟就在外面敲起门来,道:“公子可曾沐浴好了?”
“什么事情?”厉长生扬声问。
荆白玉追的累了,小脸红扑扑的,这会儿正坐在席子上在呼呼的喘着气儿,根本无法开口说话。
陆轻舟在外面道:“是那被救回来的少年,医师说已然无事,这会儿也已经醒过来了。”
“醒过来了?”荆白玉一个窜身,翻身跃将起来,道:“这般快?我去瞧瞧。”
厉长生紧随其后,一同出了房门,陆轻舟连忙引着太子与厉长生往安置少年的房间而去。
陆轻舟道:“就在里面。”
荆白玉头一个走进去,背着手小大人一样,往里探头一瞧,那少年果然已醒来,正睁着大眼睛,警惕的瞧着四周。
他们一行人入内,少年第一时间发现,他似是想要坐起身来,却因着伤口着实无法动弹,嗓子里到底疼的哼了一声。
“哎呀,”荆白玉加快了步伐,跑到榻边道:“你伤得那般重,不要起来。”
少年警惕的瞧着他,眉头皱的死紧。
厉长生走过来,道:“无需紧张,我们不会对你如何的。”
少年听了厉长生的话,丝毫放松亦是无有,眉头反而皱的更紧。
荆白玉一瞧倒是笑了,回头道:“厉长生,你把他吓着了,肯定是你长得太凶,你去那边,我来跟他说话。”
厉长生有些哭笑不得,看来小太子还在气自己刚才给他喷宝宝香的事情,所以现在得了工夫便要损自己一番。
厉长生干脆不言语,站在一边瞧着。
荆白玉坐在榻边上,道:“是我救了你,你不记得了吗?你别怕,你叫什么名儿,告诉我,那帮人欺负你,我给你做主,可好?”
荆白玉打起千百叠的温和,仿佛眼前这十六七的岁的年少,其实是个六七岁的小弟弟一般,他倒似是虚长了几岁,煞是有耐心的模样。
只是少年仿佛不吃这一套,嘴巴紧闭,根本不言语一句。
陆轻舟一见,赶忙说道:“公子,这少年好像是个哑巴,不会说话。”
“啊?”荆白玉纳罕的道:“为何会这样?”
“公子请看。”陆轻舟虚指了一下少年的勃颈处,就瞧少年喉结附近,有个狰狞的伤疤痕迹,如今已然不再流血,仿佛年代久已,只是如今瞧了仍是叫人浑身发麻。
陆轻舟继续道:“恐怕是他早年喉咙受了重伤,如今已经无法再开口说话。”
“这……”
荆白玉瞧得心中一阵发堵,道:“这也太可怜了罢。”
陆轻舟道:“轻舟已然打听清楚了,这少年就是邹老爷侄儿家中的奴隶,因着不会说话,所以总被欺负。前几个似乎惹了主子不快,所以就被丢尽了猎场之中,让他充当猎物,用以取乐大众。”
荆白玉再一听,更觉着心中不舒坦。
他瞧了一会儿那少年,少年始终不言语,也瞧着荆白玉,眼睛都不眨一眨的。
荆白玉有些个不落忍,说:“他这么可怜,要不然……咱们收留他罢?”
“这……”陆轻舟一听,有些个犹豫,侧头去瞧厉长生,似乎是想看看厉长生的意见。
荆白玉也回头去看厉长生,那小眼神儿复杂极了,似乎只要厉长生说个不字,立刻就与他闹脾性。
厉长生倒是无有太多表情,道:“这人乃是奴隶,身份不好查明,来路不明之人,若是留在公子身边,恐怕会有危险。”
“我当然知道。”荆白玉道:“但我瞧着他,不像是坏人。长得比你善良多了。”
厉长生被他逗笑了,道:“日前公子还说长生是个大好人,如今却又不善良了?公子可真是善变的紧啊。”
陆轻舟在旁一听,也附和起厉长生的话来,道:“是啊公子,这少年还是莫要留在身边的好。若是公子可怜他,不如除了他的奴籍,再给他留些个银子,如此也就是了,也能叫他日后过上好日子。”
“话是这样不错……”荆白玉心中思忖着,今儿个自己碰巧救了这少年,将邹家公子弄进了官府去,可若邹家其他人怀恨在心,日后趁着自己不在,想要报复这少年,岂非有千万种办法叫这少年生不如死?自己不知是救了他还是害了他。
荆白玉不是一般的孩子,有的时候思忖的的确多一些深一些。就仿佛那刁难邹凝儿的事情。
之前邹凝儿拿石块丢了荆白玉,这可是大不敬的罪过,荆白玉大可以喊了人来,将那邹凝儿拿下,不过一个小孩子,说砍了便也能砍了脑袋瓜子,全不当一回事。
只是荆白玉止不住又在想,那邹老爷看起来着实疼爱女儿,不然也不会将女儿惯得如此嚣张跋扈。他们如今住在邹老爷山庄里,父皇之后也要过来,这若是真的一刀砍了邹凝儿脑袋,邹老爷明面上的确不敢有任何意义,可背地里指不定就怨恨上了。
出门在外需要处处小心,太子与皇上一同出行,若真有个万一,这大荆朝堂可就要天翻地覆!
所以邹凝儿这事儿急不得,就算荆白玉心中不满,也是要押后处理的。
荆白玉越想越是失落,只觉得自己这做太子的,其实比普通人还不如,想做什么十之八九都是做不得的,反而要畏首畏尾。
“陆三少此话差异。”
陆轻舟好一顿的劝阻,眼看着小太子便要妥协,哪知道厉长生又来拖他后退。
陆轻舟赶忙给厉长生打眼色,让他少说两句。
厉长生不顾他的阻拦,继续说道:“我们这些陪伴小公子的人,自然要以公子的意思为重。公子若是不欢心了,那定是我们的过失。所以长生倒是以为,公子若乐意将人放在身边,也无什么不可。公子身边总要多几个人伺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