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吾儿莫方_分卷阅读_656
看着趴在自己床头的这颗笑眯眯的脑袋,东篱鄞狠狠咽了口口水,暗道:不敢动不敢动!
大掌伸了出来,盖在他的额头上,立马引得他浑身一颤。
不过,触感意外的温热,这让他紧绷的身子慢慢软了下来。
“不发热了,看来医师开的药还是有点作用的。”阎贝收回手,流萤适时将刚熬好的药递过来,“太夫人,药热好了。”
一股浓重的腥苦味儿传入鼻尖,东篱鄞整张脸立马刷的黑了下来,眼睁睁看着阎贝笑眯眯的接过药碗,心便是一沉。
完了,他亲爱的母后是真的想要折磨死他!
“来,鄞儿该喝药了。”她单手拿碗,同时伸出另外一只手来扶他。本以为对方会激烈挣扎,但没想到过程格外的顺利。
奇怪的低头看去,就见怀里的人儿正满眼震惊的看着她,似乎是想什么想得入了神,许久都没有任何反应。
鄞儿,她居然叫他鄞儿?
她从没有这样唤过他的名字!
除了梦里……
腥苦味儿突然被灌进嘴里,还在发愣的东篱鄞成功被呛到了。
“咳咳咳!咳咳咳……”他猛烈的低咳着,嘴里的药汁喷溅出来,撒了一床,咳了半晌这才缓过来。
黑眸憎恨的斜睨着她,可惜她无动于衷,一把将他身子板正,又舀了一勺黑黝黝的药汁递到他嘴边。
“喝药!”她冷声命令道。
阎贝内心:这可怜的孩子,真想给他在药里放一把糖。
东篱鄞怒,但却不敢违背,硬着头皮将嘴巴张开,把勺子含了进去,闭着眼睛把这口药给喝了。
刚咽下喉咙,便觉得胃里翻腾的厉害,十分想要呕吐。
一粒什么东西被塞进了嘴里,他知道是她塞进来的,也不管是什么东西,下意识便要吐出来。
哎?
是甜的?
还有点凉凉的清香,闻起来很舒服。
胃里的翻涌迅速被压制下去,东篱鄞惊讶的抬起头来,就见她正在舔她自己的手指。
一股淡淡的薄荷味儿从她指尖上传了过来,与他嘴里的味道一样。
“好吃吗?”阎贝舔干净手指上的薄荷糖渣,一边问一边不动声色的在被子上擦了擦手指上残留的口水。
反正这被子也被药汁弄脏了,她拿来擦手也算是物尽其用了。
她以为无人注意到她这个动作,却不知道,东篱鄞看了个清清楚楚。
也因此,看向她的目光越发惊讶,原来她是这样的吗?
看来他从未真正的了解她。
问题没有得到回答,阎贝也无所谓,继续把剩下的药给东篱鄞灌了进去。
是的,就是灌!
因为这小子就算是有薄荷糖也还是十分拒绝喝药,没办法,她又不好完全暴露自己的温柔哄他,只能用诛辛的做法,暴力解决了。
“贝贝姐,你确定你这种暴力做法是诛辛的做法?还是说你想把这个锅甩给诛辛?”小朵得瑟的看着自家宿主,一副你早已经被本助手看穿了的模样。
阎贝目光一沉,没搭理她,把一脸怨气的东篱鄞摁回榻上休息,起身准备去给他准备午饭。
东篱鄞可不知道她是要去做什么,见她要走,下意识探出身子去看她,却没想到,被她给抓了个正着,慌忙把脑袋给缩了回去。
“怎么?鄞儿这是不舍得母后走了?”阎贝戏谑问道。
没有得到回答。
“本宫去厨房看看有没有什么好的食材,给你补补身子。”她还是解释了原因。
东篱鄞躲在床帘背后,看着那道模糊的身影远去,这才重新躺下。
眼睛盯着天花板,可心神却早已不在此地。
她这是解释吗?
因为怕他误会,所以特意解释吗?
会吗?
答案是不知道。
盯着天花板的黑瞳突然亮起白色的毫光,本来只占据三分之二的黑色瞳孔突然放大,占据了整个眼眶。
浓烈的魔气浮了出来,附在身体上,将他整个人完全覆盖。
原本已经平顺下来的魔气开始按照错乱的方向游走,黑纹密布的小脸上全是痛苦之色,可即便如此,他还是没有停下动作,直到将体内魔气全部打乱,疼到极点,他这才停下这种自残一般的行为。
如此一番动作下来,东篱鄞浑身都被汗侵透,就连床单也未能幸免。
体内魔气到处乱窜,撞击到他脆弱的心脉,带来的疼痛非常人所能想象。
可他却一声也不吭,紧紧咬着牙关,牙龈咬碎也不乱动一下。
如此过去大约半刻钟,额头上的汗珠、以及被褥上的汗水便诡异的消失了。
等阎贝领着流萤把厨房做好的药膳端进来时,他已经变成她离开时的那个样子。
只是除了他自己,没人知道他体内的伤不减反重。
阎贝起先并未生疑,只是觉得东篱鄞的表现有点奇怪,但想着他本来性格就古怪,根本没想过他会自己伤害自己。
但是,一天两天不觉得,这一个星期都过去了,为什么他的伤却还不见一点好转呢?
阎贝觉得奇怪,但并未声张。
这一晚,已经是她来到西鄞宫的第八个夜晚,给东篱鄞喂完药后,阎贝便声称累了,熄灭烛火,起身到一屏之隔的床榻上歇息。
若是前几日,她躺下后不是在专心修炼就是在查阅可以消除诅咒的古籍。
但是今晚不一样,她已经对东篱鄞的病情起了疑心,躺下修炼时,暗中留了一缕神识在外,并没有全身心的投入进去。
整个西鄞宫里都是诛辛的人,不可能有人会暗中在东篱鄞的病情上下手脚,那么唯一能够怀疑的人,就只有东篱鄞自己。
可想想阎贝又觉得这不可能。
谁生病了不希望自己好得快一点呢,更何况是东篱鄞这种人?
他不怕好得快,只怕好得不够块。
第1079章 只想你多留几天
完全没有理由伤害他自己,延长病情。
况且,她到现在都还没有发现他的伤情到底出现了什么问题,只知道他体内魔气时常反复,她一次又一次的帮他梳理,并且还叫医师开了新的房子,都不起作用。
难道,他的伤远比医师说的还要重?
可这不应该啊,若是真那么重,岂不是说明东篱玥暗中下了绊子?
不对!
东篱玥没有必要要这样做,并且东篱鄞这小子是突然发起的袭击,东篱玥根本没有机会去做这样慎密的布置。
越想,阎贝就越迷惑,就在她想不出个所以然时,房内突然有了动静!
躺在床上本已经睡下的东篱鄞突然睁眼醒了过来,不过是片刻时间,都不到三秒钟,他的额头上便布满了细密的汗珠。
不但如此,他面上的表情再也不像白日里那般,开始扭曲,似乎是正在忍受极大的痛苦。
如果不是亲眼看到这一幕,阎贝都不敢相信他居然还要承受这么多痛苦。
可是,他体内魔气不是都已经被她疏通了吗?
为什么还会这么痛苦?
还有,东篱鄞为什么要隐瞒这件事情?
阎贝的第六感告诉她,这件事情并不简单。
果然,她的预感是对的!
只见东篱鄞突然从床上坐了起来,盘膝闭目,开始调动体内魔气。
阎贝一开始还以为他是受不了这份痛苦,所以这般运气调息,自行疏导体内魔气。
却没想到,他居然是在打乱它们!
这不是自残吗!
“东篱鄞!”眼见情况不妙,阎贝立即从屏风后冲过来,一掌挥过去,直接打断了他的动作。
可能是没料到她会发现,他被掌风打倒,整个人趴在床上,神情明显一怔,而后就变得慌乱,眼神躲闪,迅速躺好,咬牙一声不吭的看着她。
“你这是在做什么?!”阎贝一把掀开他身上的被子,好家伙,被褥上全被汗水侵透了。
看看被褥,又看看他极力忍耐的模样,阎贝十分震惊。
“你不觉得痛吗?”她艰难的扯着嗓子问道。
太过惊讶,导致她的声音有些变形,听起来都不像是她自己了。
东篱鄞没吭声,只是眨着眼睛,呆愣的看着她。
他现在什么也不想,因为他不敢去想接下里会发生什么。
“你真的是疯了!”阎贝终于缓过神来,一边咬牙切齿的骂他,一边把他从床上抓起来,打横抱起,把他带到自己那张干爽的床上。
“如果可以,我真特么要凑你一顿,不然你这小子就不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你到底知不知道你这条命有多值钱?这是老娘挨着魂飞魄散的风险和你父亲的命换来的,你就这么不知道珍惜?!”
“我告诉你,你下次要是再敢这样不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儿,我一定不会轻饶你……”
阎贝又急又怒,惊慌之间,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说了些什么,只知道赶紧帮这死孩子梳理魔气,省得他再承受那样的痛苦。
好不容易梳理完,这才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