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吾儿莫方_分卷阅读_507
也不知道这家人是怎么想的,买来的媳妇还要风光大办,生怕别人不知道似的。
不过想起这个村子里这些愚民,阎贝突然就释然了。
刘柄他妈他爸都在厨房忙活,赵老太太好像是办得一手好菜,一来就被刘柄他妈刘婶拖走了。
他们也不怕阎贝会跑,就把她留在那些小媳妇儿堆里,跟着她们一起洗洗刷刷。
这大冬天的,一共就两个大灶,炒菜都不够用,根本没有热水可以洗刷,双手往盆里一伸,就像是针扎一样,刺骨的疼。
小媳妇们聚在一起,有两个年纪轻的特别沉默,阎贝听旁边的吴大嫂子说,这两个媳妇是刚刚被买回来的,还处在磨合起,不肯认命,家里老公不是什么好人,喜欢打媳妇,哭得嗓子都哑了,根本说不出话来。
期间,阎贝悄悄问另外一个已经被拐进来有三年,还生了一个孩子的大嫂子,“现在家里管得松了,嫂子你怎么不找机会报警呢?”
那大嫂子听见她这么问,诧异的看了她一眼,这才小声回道:“你不也是一样吗?你咋不报警?”
“我家里没电话呀。”阎贝答道。
大嫂子笑了,“唯一一台电话在村委会,这个村子里的人,连部手机都舍不得买,你说怎么报警?”
“那偷偷跑呢?”阎贝又问。
这一次,那大嫂子真的觉得无奈,看着阎贝直摇头:“你没跑过吗?成功了吗?这一座山连着一座山,你能跑得掉吗?”
“还有孩子呢,丢下他我是舍不得的,带上他我根本没法跑……认命吧,这辈子恐怕也就这样了。”
“妹子,听说你昨天又被你家婆婆锁起来了,你还好吧?”大嫂子不想再说逃跑的事情,迅速转移了话题。
阎贝告诉她自己没事,也歇了谈话的心思。
如果能够逃走,这些女人恐怕早已经逃走了。
中午开席前有一点时间,阎贝偷偷跑到新娘屋里看了一眼,李晓雪穿着粉红色的呢子外套,头上别了一朵红花。
整个人笑眯眯的,一副欣然接受现状的模样,前来看新娘子的婆子媳妇们暗自称奇。
不过男人们羡慕嫉妒恨的多,拉起刘柄就开始整他,谁让他娶了个这么漂亮的媳妇儿呢?
席子铺开,摆了八桌,全村的人都来了,阎贝终于看到了这个村的村长和村支书是什么模样。
一个老头一个中年人,老头子带着藏青色鸭舌帽,身上穿着黑色的中山装,挺精神一老头。
他家媳妇和赵老太太是同村来的表姐妹,当年赵老太太说是被拐到这边来的,还不如说是被她表姐给骗的。
来到这里,嫁给了赵老头,都是让村长他媳妇给哄的。
不过当年的事情早已经过去那么多年,加上表姐夫是村长,赵老太太没敢说什么。
毕竟她们母子俩还得傍着这位表姐夫,受他照拂。
村支书也是本地人,打扮比较时髦,抽着中华,穿着皮夹克,下身是西裤加皮鞋,一看就知道私底下有搞那些偷偷摸摸的小动作。
面对这些被拐来的女人,明知犯法,他不是不管不问,就是在和稀泥。
这一顿喜宴没有一个外村人,家家沾亲带故,不是姨就是叔,眼睁睁看着人口买卖在眼前发生,居然没有人敢站出来为被拐女子说一句话。
这是一群法盲,你要是告诉他们拐卖人口犯法,他们反而会笑你傻。
“这十里八乡多的不是这样买来的媳妇,也没见过谁被警察抓进去,你跟我们说这是犯法的?那警察怎么不来抓我们呢?”
说完这些,还有补充一句:“人家小两口日子过得好好的,非得拆了人家的姻缘你们才觉得好过是吧?”
“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可别干那生儿子没**的缺德事儿!”
这些话,全都是阎贝在席上不小心说了一句“听说买卖人口犯法”后,从村长口里说出来的话。
说完这些话还不算,他老人家还揪着她非要说教一番,这才放过她。
说实话,听见村长说出这些话的那一刻,阎贝差点没忍住给他两个大耳巴子。
可惜娃子领着狗子来得太及时,为了照顾两个孩子,她这才忍住了。
“奶,我要奶奶,我要和奶奶,不要坏人!”
阎贝拿着至今正准备给眼前这个脏孩子擦擦他那两条鼻涕时,就听见这样的话从他嘴里说了出来。
一边说一边还要伸手来打她。
卧槽!
居然连他妈都敢打,看来不收拾收拾这熊孩子,他就不知道到底谁才是他老娘!
阎贝一把抓住了他挥过来的小手,见赵老太太忙着上菜没空看这边,一手抄起这熊孩子,一手捂住了他的嘴,抱起来就往屋后走去。
娃子起先一楞,而后也不知道是害怕还是担心,赶忙跟了上来。
路上有人问起,阎贝张口就道:“这小崽子拉裤子上了,我带他去后头收拾一下!”
听见这话,路人纷纷表示理解,虽然狗子并没有拉屎,但他们在心理作用的提醒下,下意识用手捂住了口鼻,一副真闻到臭味的模样。
阎贝心里暗笑,面上并未显现出来,抱着不停挣扎的狗子来到屋后菜地。
第0844章 熊孩子就是欠收拾
狗子脚一落地,嘴巴一被松开,扯开嗓子就要嚎。
“闭嘴!”
“不许哭!”
“敢哭出声中午饭就别吃了!”
一连三道冰冷的威胁响起,镇住了狗子片刻。
可正当阎贝想要做些什么的时候,他嘴巴一张,“哇”的就哭了起来,吓得阎贝赶忙打下隔音结界,这才放心。
狗子哭啊哭,哭得她姐心里都慌了,不时回头往屋前看,生怕奶奶杀出来,都还止不住。
阎贝也不管娃子看不看得懂,挥手示意她不要怕,先把大的安抚下,这才抱臂看着哭得滚在菜地里的狗子,居然诡异的忍住了要把他揪起来的冲动。
算了,反正都已经那么脏了,再脏一些有又有什么关系呢。
阎贝非常想得开的深呼吸两口冷空气冷静一下发热的脑子,好半晌,直到狗子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声音变小时,她这才开口。
“我是谁?”她问他,语气淡淡,听不出喜怒。
狗子哭到打嗝,根本没心情理会她。
可阎贝知道,三岁的孩子已经听得懂大人的话了,也会做一些简单的表达,甚至于,有些聪明的孩子都已经懂得利用肢体语言向父母表达自己内心的想法。
所以,狗子绝对不是听不懂她说的话,而是这小子习惯了靠哭做筹码,压根就没想过自己原来还可以靠嘴说。
他之所以有这种思维,与赵老太太的教育观念有很大关系。
因为在大人眼里,小孩子根本没有话语权,也没有多少农村老人家愿意去听小孩子讲的话。
他们只知道,哭了不是要吃就是要拉,哪里有那个耐心去关注小孩子的内心世界?
阎贝深知这一点,无奈的叹了口气,从围裙口袋里掏出一颗橘红色的水果糖,放到了狗子面前。
这糖是她在新娘子房间里抓的。
“我是谁?”她又问了一遍。
这一次,哭闹不休的狗子立马歇了声,伸手就要来抓她手上的糖!
阎贝只是微微一抬,他踮着脚也够不着。
“回答我的问题,我是谁?答对了就给你糖吃。”阎贝耐心的重复道。
狗子终于愿意听她说话了,顶着一身黄泥,看看他姐姐,又看看她,好半晌这才答道:
“你是妈。”
答完,立马跳起来就抓糖,阎贝没躲,让他抓了去。
这熊孩子,一拿到糖,三两下用牙齿咬开包装,立马绝不可能的塞进了嘴里。
“咕噜~”娃子没忍住咽了口口水,被阎贝听见了。
兜里还有许多糖,阎贝拿了一颗递给娃子,见她舍不得吃想留着,立马提醒道:
“别留着,现在就吃,不然指不定又要被谁抢去。”
说着话时,阎贝特意往前屋瞥了一眼,娃子立马心领神会,剥开包装就开始吃糖。
狗子囫囵吃下一个又来讨,阎贝又问了他:“妈能打吗?”
狗子下意识就要说能,幸好反应比较快,赶忙摇了摇头:“不能!”
阎贝把糖给他,等他吃完要第三个时,继续又问:“下次你要是再对妈抬手,妈怎么惩罚你?”
他蹲下身,用手掌重重拍了拍面前的大白菜叶子,给她做了完美示范。
阎贝把最后一把糖递给他,“好,你给我记住了,下次你要是再扬手,我就这样做,记住了吗?”
狗子欣喜点头,眼里只有糖,也不知道他听进去了没有。
眼见他拿了糖就要跑,阎贝又突然喊道:“给姐姐一颗!”
欢快的脚步顿时一顿,而后拔腿就想跑,阎贝纵步上前,拎起来照着那全是黄土的小屁股就是一巴掌!
“啪!”的一声,特别响,痛倒是不是很痛,可也充满了威胁。
狗子立马就哭了,一边哭一边在阎贝手上不停扑腾,嘴里委屈巴巴的喊道:
“没扬手,没扬手,没扬手……”
明明没有扬手打人却挨了一巴掌,狗子委屈极了。
阎贝冷笑:“你是没打我,可你不听妈妈的话,照样要挨巴掌!”
“给你姐一颗糖。”阎贝把他放下来,逼着他把糖给娃子。
好半晌,他这才不情不愿的挑了一颗给娃子,喜得娃子直夸弟弟好乖。
好话孩子也爱听,狗子得意的冲娃子抬了抬黑乎乎的小下巴,拿着剩下的糖一溜烟就跑了。
娃子赶忙去追,不过这一次她是心甘情愿的帮大人看弟弟。
俩姐弟从屋后冲出来,赵老太太正好瞧见,看到狗子手里那一把糖,笑眯眯问道:
“乖乖,哪里拿的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