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节

  “子奇我的儿!”周氏见此顿时嗷的一声哭嚎出来,扑过去将庄子奇搂在怀里,眼泪横流的看着众人,“我就知道,你们不过是见不得我们大房的好罢了,竟是联合这外人来磋磨我们!你们好!真是好!这府里是没有我们母子的活路了!不如我们立刻就去投了后院里的那口井,也好叫你们都如了意趁了心!”
  “投井?”楚墨尘森冷一笑,摩挲着手上的翡翠指环,狭长的眸子微微眯起,“这倒是个好主意!既然敢做下那样的事,想来也是不怕死的,来人,将周氏与庄大少爷沉入井里,好好的与府上的众人表演一下怎么个投井法最是容易死人!”
  刁钻歹毒的蠢妇,楚墨尘眯眼,周氏?周侍郎家的嫡长女?很好!“来人,派人传周侍郎一家前来,就说周家嫡长女想不开了。”
  他就是爱迁怒又怎样?早知会有今日的事,他就不该放手任由庄娴雅自己个儿玩的,早些就把这些人全部收拾了,哪里又会有这么多的事?
  庄老爷子想说些什么,却在触及楚墨尘冰冷不见底的眼时又闭了嘴。
  “好你个周氏!你竟然对雅雅下此狠手?雅雅究竟是如何的罪与你了?她平日里见了你那会不是规规矩矩的请安问好,究竟是哪里对你不住竟让你如此歹毒?”庄建洲一脚将周氏踹翻在地,揪着庄子奇的衣领将他拎起来,“今日雅雅与我说要来这里找你,说是先生回老家办事,子尧在功课上有些不懂的地方想要让你这个大哥指点一二的,毕竟雅雅是个女子,我又不一定会有时间,你的学问是府里最好的,故此才请求于你,却是不知这一来便中/毒了!你倒给我说说,这是与你究竟有没有关系?”
  “你放开子奇!放开他!”周氏不顾身上的疼痛扑上来。
  “老四!子奇再怎么说也是我的儿子,就算是他做了什么,也还轮不到你来教训他!”庄建明满脸的阴郁,一拍桌子与庄建洲对峙。
  “轮不到我?怎么就轮不到我?论理他害的是我的女儿!论辈分我是他四叔,哪一点轮不到我?你且与我说说?”庄建洲气得冷笑,他当真是觉得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大房里的这一个二个的都是这么的无耻。
  楚风本是听了楚墨尘的话准备将周氏和庄子奇都‘投井’的,但是庄建洲这个样子却是叫他没办法下手,他总不能去抢人吧?更何况,从王爷未来的岳父手里抢人,他是不想活了吗?
  “你竟敢害我姐姐,我弄不死你!”
  正在这个时候,庄子尧的身影一阵风一样的冲了进来,凶狠如狼的目光死死的盯着庄子奇,一脚踹在他腿间,神色满是煞气,“你这样该死的王八蛋竟敢对我姐姐下毒手!你真是该死!你怎么不去死?如若你死了这府里便是安生许多的吧?”
  “庄子尧你怎么说话的?你的教养都被狗吃了么?”庄建明真是被这父子两个气得七窍生烟,老四就算了,庄子尧一个毛都没长齐的愣头青竟敢这样子说他儿子?真真是反了天了!
  “教养?你也配跟我谈教养?”庄子尧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满脸的讽刺鄙视的看着庄建明,“大伯,我叫你一声大伯都是高抬举你了!你也不看看自己的夫人自己的儿子都做了些什么好事儿,若我是你早就找根绳子自己个儿偷偷摸摸的吊死了,没得活着丢人!”
  庄子尧唯一的逆鳞就是庄娴雅,谁敢动庄娴雅那就是和他开战,和他不死不休的节奏!不把他们全部都弄死弄残他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不如由我来告诉你吧?”庄子尧也不管这屋里各人的神色,径直开口,“去年冬日腊月间我被人推入湖里差点被害死的事你们都还记得吧?呵呵,府上的人都说没看到,我当时就想弄死你们!那么多的人看着庄子奇这个人面兽/心的畜/生把我推进湖里,却没有一人前来救我,都只是站在一边看着,如若不是姐姐病了起得晚些正好撞见,想来那天我就是死了的吧?”
  “你这孽种你竟敢污蔑我的子奇!我打死你!”周氏疯了一样的窜起来扑向庄子奇,一脸的狰狞狠毒,“你们姐弟俩就是两个丧门星!一个两个的都想弄死我对不对?我就先弄死你!”
  庄子尧只是冷眼瞧着周氏的动作,蓦地从腰间抽出一把剑指着周氏的喉咙,冰冷的笑道:“你再往前进一步,你再走一步啊!你走啊!你怎么不走了?你不是要弄死我吗?”
  “你想干什么?那你杀了我好了,总之我没做过的是不会承认的!”周氏觉得庄子尧是不敢杀她的,当即有恃无恐的恐吓道,甚至作死的又往前走了一步。
  殊不知如今的庄子尧早就不是当年的那个任人欺凌的天真幼童,被庄娴雅救起的那一刻,一切就都改变了,那个庄子尧早就在落水的时候就死了,如今剩下的这个,是从冰冷阴森的地狱里爬出来的择人而噬的恶鬼。
  庄子尧手腕一转,就挑断了周氏的手筋,森然一笑,“我怎么会杀你?我如今尚且年幼,如若是因为你这样下作的人进了牢狱,这辈子岂不是都完了?那样的话姐姐一定会伤心会难过的,我是不会让姐姐伤心难过的,所以你放心好了。”
  姐姐说过,对于那些对你不好的,欺负你的,害你的,摁到水里不算什么,把他们摁进水里却又不让他们死掉,那才是最痛快的。
  庄子尧一直都记得姐姐说这话的样子,姐姐的所有要求他都会做到的,因为那是唯一疼他爱他会护着他宠着他的姐姐,谁也不能伤害的姐姐!
  ?
  ☆、58指环
  ?  “你没做过?”庄子尧冷笑着逼近周氏,“我何时说你做过什么了?你这样急着撇清自己本就是一种掩饰,我倒是觉得奇怪,你究竟在掩饰什么呢?”
  害了他姐姐还想装作无辜的样子?做梦也不看看时间。
  “我……你这样子的拿把剑逼着我不就是想要屈打成招么?”周氏嘴硬的叫嚷道。
  “庄子尧你给我放下!”庄建明想要上前却又怕逼急了庄子尧到时候就得不偿失了,周家已经在来路上,若是岳父来了知晓了这样的事,他怕就是吃不了兜着走了。庄建明看向庄老爷子,“爹,你就看着四房的人这样子嚣张跋扈么?大点儿的毛孩子竟然就敢拿着把剑架到长辈脖子上,是想要造反的么?这个家还是老爷子做主呢!”
  “老大你也不需要在我跟前装好人,如今这事儿已经不单单是拿把剑的问题,你房里的婆娘孩子存了那样歹毒的心思你怎么就不说道说道呢?你的人是人,那么我们雅雅就不是了么?你怎能这样子的不要脸?我早些年怎么就没发现你竟然是个这样子的人?枉费我一直那么的敬重你,却原来是我瞎了眼,把一只披着人皮的畜/生当做天大的大善人敬重着!”庄建洲本是有些担心庄子尧的,但见自己的儿子完全能够保护自己,倒是欣慰得很,当下也火力全开,“我真是傻,大房?大房又怎么着?大房就能随意的/人放/火了么?今日这事你大房若是不给我们一个满意的交代,我是不介意把此事捅得人尽皆知的,左右我们一家子都是受害者,丢人的断不会是我们的!”
  “老四你简直是胡说八道!父亲还没说话什么时候就轮到你了?”庄建明连番被下了面子,当真是气得心口憋了好大一口老血,上不来下不去的,恨不扑上去弄死这父子两个。
  “周氏,如今看来你是坚持自己没有对雅雅下/毒是吗?”庄老爷子满脸疲惫,如此刁钻的妇人竟是他府里的大媳妇,这若是传出去庄家的百年名声可就全没了,他到底是造了什么孽才会到临老有这样的下场?
  “媳妇没做过的事,是断不会承认的。”
  周氏一脸威武不能屈的样子,满身的正气倒真像是被人冤枉了一样。
  “既然如此,也别怪我老爷子没给过你们机会。”庄老爷挥了挥手,门外候着的管家便进来了,后面跟着的是徐大夫,还有大夫人房里的吴嬷嬷,以及大夫人院里的几个丫鬟婆子。
  “出来!”庄子尧森冷的看着那几战战兢兢的丫鬟婆子,“当日既然有胆子看着我在水里挣扎,就该想到今日的下场!”
  庄子奇闻言已是吓得面无人色,那个时候他是根本就没想着庄子尧会活下来的,故此也没想着避着那些人,都是他母亲院子里的人,是断断不会出去嚼舌根子的。而且庄子尧被救上来以后他也去试探过,他似乎不记得当日的事了,哪知道还会有今日?思及此庄子奇越发的恼恨当日怎么没有看着庄子尧死了再离开?
  几个丫鬟婆子畏畏缩缩的看着周氏,又看着大少爷,脸上早已吓得没有半点的血色,眼看着庄子尧提着剑就过来了,有几个怕死的慌忙站了出来跪在堂下磕头道:“四少爷饶命,四少爷饶命,奴才们也是听命于大少爷的,奴才的家人都在大夫人和大少爷手里,哪里有敢不听的份啊!求四少爷饶命,奴才不敢了!”
  “你们这些刁奴竟敢诬陷我儿!看我不打死你们!”周氏真是气疯了,事情怎么会弄成这个样子的?明明不该是这个样子的!
  “抓住她。”庄老爷子揉了揉眉心,冷声吩咐。
  “饶命?当时看着我在冰冷的湖水里挣扎的时候你们可曾想过饶了我的命?”庄子尧狰狞一笑,一脚将人踹翻在地,“单单只是说人证,大哥可能会觉得我诬陷了你,大哥可还记得这玩意儿?这可是你的那日将我推入湖里的时候我从你身上拽下来的,我记得整个府里就你一个人有这东西的!”
  庄子尧从袖中取出一块千层雪锦缎,阖府里就只有庄子奇有这样的东西。这是在京城瑞庆成衣坊里的一件价值千金的衣服,全大齐只这一件的,被大夫人花高价买回来的。
  庄子奇面色煞白,那衣服他的确发现了不妥之处故而已经烧了的,如今庄子尧这个兔崽子竟然拿出来,这就更说不清了。
  “你若只是害我也就罢了,但你为什么要害我姐姐?她哪里对不住你了你要这么害她?”庄子尧一脚踩在庄子奇的脖子上,拿着剑指着他的鼻子道,“我不会杀你,因为我没你那么歹毒!但是若是我姐姐一日醒不过来,那么我便折磨你一日,每日都在你身上划一刀!若是我姐姐……我就把同样的毒喂给你们大房的人,让你们也尝尝这样的滋味!”
  “庄子尧你敢!”庄建明真是气死了,这个兔崽子竟敢威胁他大房!没家教的东西!怎么就没有弄死他!
  “我敢是不敢用不着你来说,你既然这么期待,那么就看着好了。”庄子尧是半点也不在意的,他姐姐都被她们害成那样子了难道还不许他报仇么?天下哪有这样便宜的道理!
  “继续说!”楚墨尘觉得这小孩果然是他们家雅雅亲自调/教出来的,瞧瞧这一股子狠劲儿,简直比狼崽子还要厉害,当然,最重要的是他知道要保护雅雅,这就是最好的。
  “启禀老爷,奴才虽是府里的府医,却也想把一些事情说出来,不然奴才是真的良心不安的。”徐大夫谁都不看,只对着老爷子道:“去年,奴才和府上的春香有了私情,奴才一辈无依无靠无妻无子,被春香这样心地善良的女子所感动,进而有了孩子,大夫人就拿着春香和她肚子里的孩子要挟奴才给六小姐下/毒,下的是那种平日里看不出来,日子久了人就会困顿就会发倦,最后要么昏睡一辈要么就是个傻子的毒。奴才无法,只得从了大夫人,求老爷恕罪。”
  徐大夫这话一出,在做众人纷纷的倒吸了口气,一个内宅的妇人竟然会使出这样阴毒的手段,当真是让人不寒而栗。
  “你胡说!胡说!”周氏真是没想到,竟然连这些事情也被扒出来,到底是谁?到底是谁在背后指使的?这分明就是不想给她一丝活路!
  “奴才没有胡说,奴才这里有大夫人给奴才的信物。”徐大夫从袖中取出一枚指环,“奴才配不出那样的药,大夫人就吩咐奴才接着每日出府回家的时候拿着这枚指环到敬和堂拿药。”
  信物什么的根本就是没有的,但是敬和堂却是真的。大夫人那样谨慎的人又如何会留下证据拖自己的后腿?这东西是庄娴雅命人从大夫人房里的妆奁中偷出来的。这枚指环的款式分明就是男式的,但却是被经常放在手里摩挲的,所以庄娴雅断定这指环对于大夫人来说定然是意义非凡的,故此早就准备着要给给她一刀的,如今正好派上了用场。
  “你胡说!我什么时候给过你信物了?我根本就没给你信物!”周氏见到指环的那一刹那眼神闪烁不已,心下已经掀起惊涛骇浪,这一定是有人要害她的!一定是的!
  “这么说你是承认自己只是徐大夫给我姐姐下/毒了?”庄子尧冷笑着撵在庄子奇脖子上,“你方才不是还信誓旦旦的说你没有的吗?不是说我们对你屈打成招的么?你这样歹毒的妇人,若是真的对你屈打成招,只会脏了我们的手。”
  “就是我下的毒又怎样?”周氏忽然就笑了,挑衅的看着庄子尧,猖狂之极道:“我便是给那小贱人下毒了又怎样?一个丫头就要有丫头的本分!做什么整日的和少爷们抢风头?若是那丫头不死,难道我还要真等着老爷子把家业传给她?真是笑话,阖府里这么的老少爷们儿,什么时候就轮得到她一个贱丫头做家主了?当真是天大的笑话!”
  “蠢妇!”
  庄建明真是快给气死了,他是真没想到自家婆/娘竟是会这么歹毒的,当即就是一身的冷汗,心下决定待会儿就要找个可靠的大夫给自己诊治一番,否则那日死了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真是太可怕了。
  “我蠢?我怎么蠢?我再怎么样的蠢也比你强!你那么能耐怎么会被一个贱丫头压了一头?连带着我们房里也抬不起头!”周氏自知今日是躲不掉的,当下也不嘴硬,真是有什么说什么的。
  “我何时说过要把家业传给雅雅的?”庄老爷子冷眼看着下方的两个儿子儿媳,他记得不错,他说的是‘若雅雅是个男儿身这家业他定是会毫不犹豫的交给她的’,怎么到了他们嘴里就成了这个样子?老爷子说不出的心累,好好的一个家怎么就成了这个样子?
  庄建明被猫咬了舌头一样的不说话,这样的话父亲是断没有说过的,他也只是随口那么一说,谁知道周氏就当真了呢?
  “哈哈哈哈,”庄子尧忽然大笑不止,满脸嘲讽的看着屋内的众人,森冷的目光最终停在周氏的脸上,“你还真是不在乎你儿子的死活啊!到了这个时候也敢满口的胡说八道!”
  ?
  ☆、59落幕
  ?  “庄子尧!你别太过分!”
  眼看着庄子奇已经翻了白眼,庄建明是真的急了,周氏既然已经承认了,那就和子奇是没有关系的,这兔崽子到底是想干什么?
  “你这样的蠢倒是让我实在是同情你。”庄子尧冷笑不止,满脸的嘲讽和鄙视看得人简直恨不得上来打死他,他却丝毫不觉得有什么,反而是继续道:“子奇?叫得倒是亲切,可你也不看看他究竟是不是你儿子!一个来历不明的野种,竟然敢在庄府里耀武扬威,谁给你的胆子?”
  庄子尧这话一落,堂里的人纷纷变色,尤其是庄老爷子整个人真是快气死了都,他真是不敢想,如若庄子尧说的话是真的,那么老大岂不是戴了将近二十年的绿/帽子?想起前些日子府里说雅雅不是庄府孩子的传闻,老爷子就觉得喘不过气。
  庄建明却是不信的,任哪个男人愿意承认自己被戴了绿/帽子?况且,孩子究竟是不是他的他难道不知道吗?“四弟,你觉得这样的话是子尧一个孩子说的吗?”
  “你着什么急,若不是这事牵扯到我姐姐,我倒是懒得说的,毕竟看着有些人愚蠢透顶的戴一辈子绿/帽子,当一辈子王/八也是件有意思的事儿呢!”庄子尧是毫不在意庄建明威胁的眼神,“我姐姐一个女孩子又怎么会碍了大夫人的眼?无非是撞破了这个毒妇与人幽会,被这毒妇发现想要灭口罢了!说什么争夺家业?说出去也不嫌人笑话,你自己一个人犯蠢也不要拉着大家一起犯蠢!”
  “你简直是胡说八道!我嫁给老爷二十几年,何时做过对不起老爷的事儿?你简直血口喷人!”周氏真是恨不得弄死这个兔崽子,竟是不想那个贱人教养出来的兔崽子和她一样的歹毒!
  “胡说八道?那就滴血认亲好了,反正你不是说你没有么?那就滴血好了,看看我们究竟谁在胡说八道!”庄子尧是真没打算就此放过这些人的,敢害他姐姐?他就教教他们死字到底有几笔几画!
  “不行!如若是真的滴血认亲,那样对子奇的名声是万万要不得的,我不答应!”周氏面色一变,立即拒绝。
  “你不答应?”庄子尧冷笑着朝上方老爷子身边的管家招手,“弄杯清水来,让我们大爷好生瞧一瞧!”
  不想面对?不想承认?既然有胆子惹他,那就好好的享受吧!他没有喊停,谁也不能说结束!庄家?跟他有什么关系?如果没有姐姐,他管庄家去死!
  庄建明本是不愿相信的,可是看庄子尧如此的笃定,周氏却如此的慌乱,心下竟是真的怀疑了,也不再阻止。事情如若真如庄子尧所说的那样,那么他一定弄死周氏这个贱人!如若不是,那么他必要叫四房的人好看!
  庄子奇这个时候浑身冰冷,他不敢想如若自己真的不是父亲的儿子会是什么样的结果,但必定不是好的,当下求救的看向周氏,希望周氏能够给他确定的答案。但是他注定失望了,周氏正满脸苍白的看着正在往水里滴血的庄建明,心下满是绝望。
  这个时候庄子奇还有什么不明白的,顿时恨透了周氏,如若已经怀了别人的孩子为什么还要嫁给父亲让他面临这样的羞辱?
  管家端着滴了庄建明的血的水到了庄子尧跟前,庄子尧低头朝着庄子奇森冷一笑,一把将人拎起来,冷笑着道:“你有什么比的上我的?论才华?你也只是占着比我早出生七八年的优势罢了,若是没有这七八年你拿什么与我比?论武力?我随随便便就能捏死你,你呢?论身份?如今我就让你好好的看清楚自己是个什么身份,竟敢肖想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话落,庄子尧一剑斩断庄子奇的脚筋,将剑尖沾上的血滴入水里,这才将庄子奇像死狗一样的扔在地上,收了剑,好整以暇的看着碗里的两滴血是否相融。
  庄建洲看着手起刀落干脆利索的儿子,顿时觉得后脖子发凉,这小兔崽子也忒护短了,不过——知道护着雅雅,倒也不枉费雅雅平日里那么的疼宠于他,如此他倒是不需再为这姐弟两个担心了。
  林氏却是觉得通体的生寒,儿子竟然有这样的本事这样的心狠手辣,都是庄娴雅那个贱人教的,这样想着,林氏后怕不已,她对庄娴雅做了那么多事,万一哪一天庄娴雅不高兴,半夜三更的给她来一刀了怎么办?林氏瑟缩着身子,努力的减少自己的存在感,心底暗自发誓,以后再也不去招惹庄娴雅了。
  “竟是这样的热闹,可是查出来什么了?”
  一道清冷中带着笑意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庄娴雅容色淡淡,唇角含笑的走进来。但她越是笑着,堂里的人竟是越发的觉得冷。
  “雅雅怎么出来了?还没有好着呢出来做什么?这些个事儿都有我们给你看着,哪里就用得着你一个姑娘家家的亲自来呢?”谢绮月起身拉着庄娴雅的手,将人按坐在椅子上,“朱雀,回房给小姐拿件披风。”
  “姐姐你怎么样了?好点了没有,你看我给你报仇了!所有害你的人我都不会放过他们的!”庄子尧顿时小狗一样的蹭过来,抱着庄娴雅不放,如若不是……差一点姐姐就醒不过来了。
  “我没事了,倒是你,一个人对上这么多人,也不怕被人欺负了去?”庄娴雅其实早就来了,只是看着小孩这样子的能干不想打搅他的兴致,左右都是要处理的人,谁来处理都是一样的,阿尧在前面冲锋陷阵,那她就给他压阵好了!看谁能欺负得了他们姐弟去!
  “我才不怕他们!”庄子尧撇嘴,一脸骄傲的求表扬,“姐姐你看,我把那个害你的人手筋挑断了,她以后再也不能害人了!”
  “阿尧很厉害呢!”庄娴雅摸了摸小孩的脑袋,毫不吝啬的夸奖道。
  “老爷,这……”老管家一脸为难的看着手中的碗,竟是不想四少爷说的竟然是真的,大少果然不是大老爷的儿子!如也难怪大夫人总是对六小姐下狠手了。
  “让老大自己个儿好好的看清楚!”庄老爷子只是看管家的神情便已知道结果,当下也懒得再看,直接吩咐道,“混淆我庄府的血脉,我倒要看看周老爷子待会儿怎么给我交代!其他的就全看雅雅的意思处理!”
  庄娴雅闻言笑眯眯的看着堂里的众人,“既然事情已经查清楚了,那么我也不死揪着不放了,没劲。”
  是的,这次中毒的事忽然的就让庄娴雅觉得,她这样子的和这些人玩真是没意思透了。分明就是动动手指头的事儿,却被她的不甘心给弄得复杂了。其实想想,虽然她总是说着要弄死这些人的,但真正是她主动找上去的,却是没有的,就连她最恨的林氏和庄婉柔也是自己送上门儿来的。
  周氏闻言松了口气,暗道这死丫头总算是还有点自知之明,知道自己一个闺阁里的丫头是不能够干涉家里的事儿的。
  “我这人一向是最好说话的,只要你不惹了我,我管你去死?”庄娴雅依旧一副笑眯眯的样子,语调说不出的温柔,“只是一条,但凡惹了我的,断然是没个好的,既然敢那样歹毒的害人,就该想到自己会有什么样的下场!我也不与你们多计较,只是一点,庄子奇,哦不,是这位不知姓甚名谁的公子既然这么喜欢游泳,那么就让他好好的游游泳!至于这样心思歹毒的女人,呵呵,既然她是大伯的夫人,怎么说也算是我的大伯母,怎么个处理法是轮不到我插手的。”
  庄娴雅就是如此,谁若是惹了她,她只会明火执仗的来,不玩那些阴毒的招数,当然,除了那些暗地里偷偷摸摸的,比如庄婉柔,这样的人你再给她明火执仗,只要你不把她打死,她是不会死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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