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节

  ……
  成弈头上的青筋一下蹦了起来,特别的想爆粗口——等抓住那扔飞刀的人,非得在他屁/股上戳他几十上百个窟窿不成,扎那儿不好,怎么能正好扎在大腿上?
  小七看成弈不答话,也不理他,索性自己直接动手就去解陈毓的衣裳,被成弈一下扯开,深吸一口气,单手提起陈毓趴在床上,许是动作太大了些,一件画像跟着滑落地上。
  成弈也没理,至单手拽出佩剑,直接把陈毓腿上的衣服挑开,那气势,简直想要把人大腿砍了一般。
  “果然是东泰的青玉素。”青玉素名字虽然好听,毒性却最是霸道,若非之前吃了追影喂得解毒丹,说不好陈毓这会儿都已经没命了。
  “东泰的□□?”
  成弈正好捡起地上的物事,待看清画面上的人,脸上神情明显就有些严肃,再听到小七口中的“东泰国”,顿时一脸的风雨欲来——
  作为大周朝的头号敌人,别人不认识,成弈却一眼瞧出,自己手中这画像,竟是跟东泰摄政王长得有七分像,再听到小七的判断,七分的疑惑就变成了九分的笃信。
  忽然站起身来,推开门径直往书房而去——成弈习惯把所有未知的危险都掌握在自己手中,东泰摄政王突然莅临,而自己竟是一无所知,怎么想成弈都不能安心。
  小七一颗心却全在陈毓身上,连成弈什么时候离开的都不知道。先是极快的准备好了解□□物,待药物起了作用,陈毓又开始发烧,小七简直一夜都没合眼,直到东方曙光渐现,陈毓才缓缓睁开眼来,却在抬头的第一时间,一下傻在了那里——
  那个坐在床前,小脑袋一点一点的人,可不正是小七?
  只是小七干嘛要穿女人的衣服?
  头依旧昏沉沉的,陈毓直觉有些不妥,却又怎么也看不够小七女装的样子,又觉得自己应该是在做梦,惴惴不安之下,不觉支起身子,一点点靠近梦中的人——
  长长的睫毛,圆润的鼻头,嫣红的嘴巴……
  小七梦里一个机灵,头猛地一抬,好巧不巧,却是一下碰到了一双温润的唇。
  那触感太过温暖细腻,又意外的甜美,两人竟是忘记了反应,同时傻在了那里。
  陈毓的眼睛亮了一下,更是坚信自己是在做梦了——
  这样的春梦已是做过好几次了,还是第一次梦见女装的小七呢。
  既然是在梦里,陈毓自然不愿压抑自己,看小七想要回身,竟是探出手来,摁住小七的头,嘴唇在上面厮磨起来,本来还说浅尝辄止,可那滋味实在太过芬芳,令得陈毓不自主的想更加深入一些……
  却不妨门忽然咔哒一声响,下一刻陈毓顿觉天旋地转,却是整个人被从床上摔到了地下,喉头上更是随之顶上了一把寒光闪闪的宝剑:
  “混账,我杀了你!”
  ☆、第147章 联手
  “大哥——”呆若木鸡的小七终于回神,羞得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却依旧红着一张脸,上前死死捏住成弈的衣袖,声音虽是有些小,却是坚定的紧,“他才刚受伤,大哥你不要,伤了他!”
  刚受伤?刚受伤就敢占自己妹子便宜?那要是没受伤,还不得闹翻天去。尤其是小七的反应,更让成弈气的手都是抖的:
  “你——回你的房间——”
  一想也不对,这里可不就是小七的房间?
  “去书房,没我的允许,不许出房间一步。”
  心里却是酸涩的要命——和做了太子妃性情稳重的大妹妹不同,成弈心里更多的是把小七当成了自己女儿般来养,一想到这男人竟是在自己眼皮底下还敢肆无忌惮的占小七的便宜,成弈真是杀人的心都有。
  而更伤心的则是小七的反应——怎么能这么容易就撇开了自己这个大哥,明目张胆的护住了那个臭小子。
  许是成弈的眼神太过吓人,小七终于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自己好像真的把大哥给惹毛了,终于讷讷的回神,悄悄给一副瞠目结舌模样依旧张着嘴巴傻瞧着自己的陈毓使了个眼色,然后一扭头,捂着脸跑了出去。
  “小——”陈毓依旧有些云山雾罩——老天爷,这惊喜也太大了吧?明明是做了个春梦,哪里想到竟是真的。
  更不可思议的是小七,竟然是个女子!
  瞧着陈毓的眼睛直勾勾的定在跑出去的小七身上,成弈抬起剑背就在陈毓后背上用力拍了一下,不提防陈毓被打的一激灵之下,一句话脱口而出:
  “那个,大哥,我不是做梦吧?不然,你再打我一下——”
  气的成弈下一拳直接捣在陈毓伤口处,神情阴森:
  “现在,还觉得自己是在做梦吗——”
  陈毓没料到成弈真就下了这样的狠手,痛的“嗷”的一声就叫了出来,顿时眼泪汪汪,便是房间外被小七留下时刻注意房间情景的半夏和白草听到惨叫声都不由的打了个哆嗦。
  陈毓也终于从“血的教训”中明白,自己不是在做梦,时隔三年之久,终于找到小七了。
  至于眼前黑着脸的男子,可不就是之前救了自己的那个威风凛凛的将军?
  再仔细一瞧,哎哟,这人卸掉盔甲后的容貌怎么那么像当初渡口时防狼一般防着自己的小七的大哥?
  印象里当时那位茶馆里追的自己狼狈而逃的大人是称呼男子“成将军”,再结合之前在成家得月楼所受到的特别优待,陈毓终于恍然:
  “你,你是,成,成少帅——”
  饶是陈毓,舌头也有些打结,成家父子两代战神,这人是小七的大哥,那岂不是说,成大帅就是自己未来岳父了?
  和往上查三代都是平民的陈家相比,成家的门第也太过煊赫了吧?
  也终于明白,为什么小七会一下消失三年之久——既是国公府贵女更是太子的小姨子,能在外逍遥那么一段时间,于小七而言怕已经是极为难得的了。
  又想到方才成弈对小七凶神恶煞的模样,一颗心瞬时提了起来,难得红着一张老脸期期艾艾道:
  “大,大哥,那个,我方才以为,以为是做梦呢,您,您,别怪小七……”
  却被成弈面色狰狞的打断:“谁是你大哥?”
  老子怪的是你好不好?!
  看陈毓还要说话,非常粗暴的厉声道:“好了。”
  眼下这个时候,成弈实在不想听陈毓提到妹妹,若非还有事要问,早下令把人丢出去了。
  当下没好气的把之前那个卷轴丢过去:
  “你怎么会有这张画像?”
  陈毓忙抬手接住,待展开手里的画像,顿时一惊:
  “季正雄?”
  这不是凌铮给自己的那张画像吗?
  “吉正雄?”成弈一下坐直身子,瞧着陈毓的视线锐利无比,“你怎么会认识东泰国摄政王的?”
  要说这吉正雄也是个人物。
  相较于大周而言,东泰国皇子之间的争斗无疑更激烈更不择手段。
  作为一个不受宠的皇子,吉正雄被不止一位兄弟在争斗时拉出来躺枪过,更在数年前,因牵扯到两个最受宠的皇子阴谋中,一消失就是好几年、
  当时很多人都以为吉正雄定然已经死了,却不料这人竟在东泰老皇上咽气的关键时刻,强势回归,更横空出现,控制了当时荡平所有兄弟洋洋得意准备登基的四皇子,在所有人面前揭穿这人弑兄灭弟的暴行,然后扶持前太子的遗孤、年仅五岁的侄儿登基。
  二皇子人头落地的一刻,所有人都明白,那个当年最不起眼的皇子成了最后的胜利者,东泰国正式进入了吉正雄时代。
  昨晚意识到可能是东泰摄政王到了,成弈当即派人出外探查,却是没有半点儿消息。
  这么一个枭雄似的人物出现在帝都,自然让负责京畿安危的成弈如坐针毡。
  “东泰摄政王?”却不想陈毓的震惊较之成弈犹甚,“这人不是周敏宁的仆人吗?”
  “周敏宁,那又是谁?”成弈神情狐疑。
  “周敏宁就是前些时日传言被人奸/杀后抛尸的那个教坊司头牌云菲,”陈毓蹙眉道,“不过我怀疑,她和镇抚司怕是有某种神秘联系。”
  当下把颜天祺的事和自己这些天的调查一一说给成弈听。
  成弈有些怪异的瞄了陈毓一眼,原来这小子是为了吉正雄才去教坊司的,之前倒是冤枉他了。
  陈毓被瞧得浑身发毛,依旧硬着头皮道:“成,”
  咽了口唾沫,勉强把“大哥”两个字咽下去,换成“将军”,“这会儿怕是得赶紧去一趟镇抚司。”
  成弈面无表情的起身,走了几步又站住,防贼一般的盯住陈毓:
  “你也去。”
  “啊?”陈毓有些挣扎的应了声,又偷偷深吸了一口气——到处都是小七的气息呢,这里果然是小七住的地方。
  却是不敢反对,终于磨磨蹭蹭的跟着成弈出了门,垂头丧气的正要跟着往马上爬——虽然腿上的伤口依旧有些疼,陈毓可不敢在未来大舅子面前表现的娇气。
  却被旁边的侍卫拦住,指了指不远处停的一辆不起眼的青布马车:
  “公子坐那个吧。”
  陈毓愣了一下,赶紧冲成弈点头,狗腿的道:
  “谢谢,大——咳咳……”
  却是“哥”字还未出口,成弈已经一扬马鞭,那马前蹄腾空而起,下一刻绝尘而去,只留下停在原地吃了一嘴烟尘的陈毓……
  好在纵马奔驰了一会儿,成弈内心的郁气终于消了些,又想到陈毓之前可是和李景浩有些嫌隙。
  若是旁人也就罢了,唯有这李景浩,这么多年了,成家父子都没有看透此人。
  在府里时再怎么看陈毓不顺眼,一旦对着外人,成少帅却又迅疾切换到护短的模式,没有丝毫困难的把陈毓划归到自己翼下——
  之所以会让陈毓一起来,除了整件事陈毓知道的最清楚外,也是成弈觉得,陈毓迟早得入朝堂,和李景浩的误会自然越早化解越好。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李府,不大会儿,身着玄色外袍的李景浩便缓步而入。他的身后还跟着个人。
  陈毓愣了一下,这人却是熟人,可不正是徐恒
  只是徐恒走起路来怎么一拐一拐的啊?
  徐恒无声的叫了声“兄弟”,却是不敢上前寒暄,连带的瞧着跟陈毓站在一起的成弈,也是诧异不已——
  那处茶馆本也是镇抚司的一个秘密联络处,却不妨竟是被陈毓误打误撞闯了进去,一番探查后,自然着落在徐恒身上,可怜徐恒足足被打了三十板子。
  本来徐恒还担心自家老大的性子,怕是陈毓再机灵这回也难免受些皮肉之苦,没想到这小子倒是个有能为的,竟然搬来了成家少帅。
  “原来是成将军大驾光临,失迎了。”李景浩声音低沉,却偏是自有一股说不出来的慑人气势,令得陈毓脊背一下挺直,便是成弈也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
  “李大人客气了。”成弈也挺光棍,运了运气,朝着陈毓嘴一努,“这是我一位小兄弟,之前冒犯了李大人,特意带他前来赔罪,另外,还有一些关于云菲的事,李大人或许也想知道。”
  徐恒的眼睛亮了亮,连之前正眼都不肯看陈毓一眼的李景浩也蹙了下眉头——
  陈毓的来历之前已经听徐恒一五一十交代过,倒不知道,怎么转头又攀上成家了?而且看成弈的模样,又似是对陈毓极为不喜。
  这样矛盾的事,当真让人有些糊涂。而且也实在想不通,这陈毓到底做了什么,竟然让成弈十分勉强之下还如此尽力的护着他。
  “既如此,成将军请坐。”李景浩道,却丝毫没有给陈毓备座的模样。
  待得两人坐下,这才瞧向陈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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