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前任他叔冲喜_分卷阅读_75
所有的前戏中戏后戏所有的姿势和玩法都应该是由他来教顾见骊,而不是通过这么一本难看的小册子。姬无镜烦躁起来。狭长的狐狸眼微眯,藏着冷和愠。
顾见骊一直瞧着姬无镜的神色,不知道他怎么又忽然不高兴起来。她朝姬无镜伸出手,说:“你把它给我。”
她努力让自己脸上平平静静的,可抬起的手却指尖儿微微轻颤着。
姬无镜诧异地看向她,视线从她微颤的指尖儿移到她的眼睛,不高兴地问:“真喜欢看这个?”
顾见骊十分认真地说:“如果别人的妻子都是如此,我会拿去好好学的。”
姬无镜颇为意外,深望顾见骊眼底,而后又嗤笑,问:“身为妻子的责任?”
顾见骊望着姬无镜,没说话,默认。
姬无镜拿起桌子上的火折子,一吹,用火星子点燃了手里的小册子。
“你怎么把它烧了!” 顾见骊急着去抢。她是鼓足了勇气才敢跟姐姐开口要了这个,这本被烧了,她要从哪里去弄第二本?
姬无镜略一抬手,顾见骊自然是抢不到的。他晃了晃小册子,让书页分散开,烧得更快些。火星子从小册子的一个角开始蔓延,火苗逐渐连成片,迅速烧着整个册子。及烧至末尾,姬无镜将它丢进铜盆里。
他微微抬了下下巴,说道:“把手抬给我看看。”
顾见骊将指尖儿递到他面前,让他看染红的指甲。姬无镜看过,动作自然地牵了顾见骊的手,拉着她重新上了床榻。他懒洋洋地打着哈欠,将顾见骊抱在怀里,缓缓说:“给叔叔抱着再睡会儿。”
屋内有纸张烧尽的特殊味道。顾见骊偎在姬无镜的怀里,茫然地睁着眼睛,还在想那已经化成了灰烬的小册子。
姬无镜在她头顶声音沙哑低沉:“叔叔会慢慢教你,不要跟外人学。”
顾见骊皱眉,不喜欢他的说法,像是说她不贞偷情似的。她闷声反驳:“那是书,不是外人。”
“外书也不行。” 姬无镜揉顾见骊的头,将她柔软的头发揉搓了个乱七八糟,他笑,说:“不是书上那样,实际上很好玩的。别怕啦。”
顾见骊才不信,不过她没有再反驳了。因为…… 她的确也没试过。
过了好久,久到姬无镜将要睡着了。顾见骊小心翼翼地攥住他的衣角轻轻扯了扯,小声喊他:“五爷?”
“嗯——” 姬无镜迷糊地应了一声。
顾见骊又沉默了一会儿,才软软开口:“我们圆房吧。”
这次换姬无镜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开口,他问:“还是为了妻子的责任?”
顾见骊坦诚地点头。
姬无镜 “啧” 了一声,拉长了音:“顾见骊——我怎么觉得你这举动特别像一句话啊。就那句——早死早超生。”
顾见骊拧眉,不是特别理解姬无镜的意思。或者说,她不是很理解姬无镜为什么不高兴。
姬无镜叹气,无奈道:“顾见骊,你如果换个理由,叔叔是很愿意现在就把你扒光了认真教你的。将毕生绝学尽数传授,毫无保留的那种。”
“什么理由?” 顾见骊问。
“比如,你是因为被叔叔的美貌吸引。”
顾见骊一怔,推开姬无镜,转过身背对着他。不理人了。
姬无镜在她身后嬉皮笑脸地扯起嘴角,微微弯曲的手指去弹她的后脑勺,笑问:“怎么,叔叔不好看吗?”
顾见骊捂住了耳朵,一点都不想搭理他。
姬无镜的目光在顾见骊的乱糟糟的头上停了一会儿。她的头发是被他抓乱的。他修长手指穿过她的发,慢条斯理地理顺。他在顾见骊纤白的后颈咬了一口,而后将她的衣服扯开,脸蹭了蹭她的肩背,贴着睡觉。
顾见骊嘟着嘴,一动不动由着他。她的目光落在搭在枕侧的手指,认真看了一会儿,听见姬无镜睡着了。她慢慢合上眼,也睡去了。时辰还早。
今日是纪敬意和罗慕歌过来给姬无镜诊脉的日子,纪敬意没来,只罗慕歌自己过来。
姬无镜懒懒靠着椅背,手搭在椅子扶手上。罗慕歌坐在一侧给他诊脉,指尖听着脉,她眼中闪过一抹讶然,惊讶地抬眼看向姬无镜。
姬无镜阖着眼,像睡着了一样。姬无镜不畏寒不畏炎,一年四季的衣物都差不多,只一两件。宽袖雪色的对襟长袍罩在他身上,宽松得很,腰带未束,衣襟自然垂落。里面是红色的衣,如血的红。相交的衣襟露出比寻常女子还要白上几分的肌理。
罗慕歌视线上移,从他的锁骨,至喉结,一直望向他眼尾下的泪痣。
因他阖了眼,冷意稍减,却也藏不住那股子浑然天成的漠然疏离冷傲。疾病会摧毁一个人的容貌,别说姬无镜已经困于一室四年。若说疾病褪了姬无镜的神采,可这世间找不到第二个男子有眼前的姬无镜这般异美。若说这蹉跎他四年的毒没消磨他的神韵,眼前的姬无镜容貌却远不敌曾经的那个他。
想起四年前的姬无镜,罗慕歌眸色稍颤。世间绝色唯他一人可配。
顾见骊用香胰子仔细洗去凤仙花汁染到指甲外的地方,走出去。
罗慕歌收回视线,起身收拾药匣。
“罗姑娘,纪大夫今日没过来?” 顾见骊走过来。
罗慕歌神色淡淡:“今日雨疾,师父便没有来。慕歌医术不精,只是寻常诊脉仍尚可。”
“罗姑娘医术岂止尚可二字。” 顾见骊微笑着,“辛苦你冒雨过来了。”
罗慕歌浅浅一笑,略颔首,没再言。
姬无镜神情恹恹睁开眼。
顾见骊在他身前弯下腰,将他外袍系上,蹙眉说:“怎地又睡着了?睡着了也不知道多穿些。”
“困。” 姬无镜握住她的手,顺势将她拉到膝上抱着,埋首在她的颈间。
罗慕歌收拾东西的动作一顿。
顾见骊一惊,急忙起身,埋怨地瞪姬无镜一眼。
罗慕歌将药匣收拾好,挂在肩上,面无表情地说:“不过两日,今日师兄的身体竟比前日好了许多。慕歌不解,后日让师父过来再详细把脉。这两日仍用先前的药。我这就回去了。”
姬无镜点头。
“我送罗姑娘。” 顾见骊跟上去,拿了伞亲自递给罗慕歌。
罗慕歌道了谢,撑伞走进雨里。
顾见骊立在门口瞧着雨中的罗慕歌。绘着红梅的伞遮不住倾斜的雨,逐渐打湿她素雅的白裙。落脚溅起的雨泥弄脏了她的裙角。虽走在雨中,她闲庭信步,一点都不急。
罗慕歌的身影还没走远,长生穿着蓑衣跑进院子,他笑着跟罗慕歌打了招呼,朝这边跑来,将藏在怀里的请柬递给顾见骊。
“宫里送来的!”
顾见骊忽想起那日姬玄恪跟她说的话。
她打开请柬,果然是皇后于六月十二日举办的百花宴。
这百花宴往年都是由皇后在五月二十二举办,可今年五月二十二的时候,宫中还没有皇后。前两日宫中举行了封后大典。孙引竹才将百花宴拖到了六月十二。
想起孙引竹天真烂漫的脸,忆及她是如此阴错阳差成了皇后,顾见骊略唏嘘,孙引竹比她还小了半岁,竟已成了皇后母仪天下。
姬无镜立在里间门口,皱眉看向顾见骊,说:“没睡饱,过来陪我继续睡觉。”
长生假装什么也没听见,转身跑进了雨里。
顾见骊想了想,提着裙子小跑到姬无镜身边挽起他的胳膊,弯着眼睛冲他笑:“你陪不陪我去百花宴呀?”
姬无镜半眯着眼,去看她孩子气的脸。
作者有话要说:
小骊骊:哇,孙引竹 15 就当皇后了!
姬星漏翻白眼:切,送你个太后当当!
第92章
二夫人连连叹了几口气, 抓住姬玄恪的手,说:“你就真的不考虑一下?母亲跟你说,田家姑娘是真不赖,家世好, 品性好, 绣技和厨艺都很了得。小模样也不错, 眉清目秀的。若是和你站在一起定然很是般配。将来生出来的孩子……”
“不。” 姬玄恪坐在长案前, 翻着书卷, 目光没有离开过书页, 对于母亲说的话更是没怎么听。
二夫人将田姑娘的画像摆在长案上,急道:“你倒是看一眼啊!”
姬玄恪握着书卷侧转过身。
二夫人看着小像上眉清目秀的文静姑娘,不由说:“你若见了定然相中!真人比画像上要好看……”
顾见骊的脸在二夫人眼前一晃而过。她不由放低了声音,继续说:“虽然比不上安京双骊,但是……”
姬玄恪将手中的书卷重重放下, 眉宇之间带了几分薄愠。
二夫人忽然觉得很是委屈,一阵心酸。她在姬玄恪的肩头狠狠打了两巴掌,哽咽地喊:“你到底想怎么样?一辈子不娶了?母亲知道你重情,心里还有着顾见骊。可是顾见骊已经是你五婶了!事到如今还能怎么样?你就不要再置气了, 母亲心里也难受着。谁能想到昌帝因为一场火意外驾崩, 武贤王又起来了…… 母亲求你替母亲想一想, 母亲能怎么办?那是昌帝的密旨啊!若我告诉了你, 你这性子一定不会同意, 凭白生出祸事来……”
“您不要再说了。” 姬玄恪声音发沉。
“我偏要说!要不然由着你继续想着那个已经成了你五婶的女人?若让别人知道了……”
“您能怎么办?家中不予帮助乃人之常情,我不会责怪您。可若您告诉我, 我可以带她走,可以想法子以假死藏匿。可是您选择了哄骗支开我。” 姬玄恪轻笑了一声,他望着二夫人的目光是凉的,“田家会影响父亲的仕途吧?”
二夫人微怔。
姬玄恪微微后仰靠着椅背,不急不缓地捻着指间玉扣,道:“我需要你们的时候你们选择了欺骗,日后你们也就别再想从我这里讨什么帮扶。”
“可你是我们的儿子啊!”
“母亲放心,养老送终的孝道儿子都会尽到。” 姬玄恪顿了顿,“儿子也希望继续保持着这样表面上的和睦。”
姬玄恪望着二夫人的目光是凉薄的,漆色的眸不带情感。二夫人忽然觉得他很陌生,完全不是自己昔日那个优秀的儿子。
这场雨连绵下了两日,时大时小,一直没歇。顾见骊闲适地做着针线活,倒也不觉得无聊。倒是难为了坐不住的小孩子闷得慌。顾见骊只好收起针线活,拿出大把的时间陪着姬星澜和姬星漏。
顾见骊斜倚着罗汉床,手中握着一卷书册,给两个孩子讲些志怪故事。姬星澜乖巧地紧挨着她,眨巴着眼睛听故事。姬星漏坐在罗汉床的另一头,离得远远的。他低着头,手里玩着个玲珑锁,却也竖着耳朵听故事。
姬无镜推门进来,扫了一眼罗汉床上的三个孩子。
“后来……” 顾见骊停下来,目光从书页上抬起望向姬无镜,问他:“你要睡一会儿吗?我们吵你的话就去外间。”
“换个好听的故事讲来听。” 姬无镜斜躺在床榻上,打算听着顾见骊讲故事睡觉。
顾见骊继续讲下去,她声音很甜软,又故意放轻放柔。不到半个时辰,床榻上的姬无镜睡着了,偎在她怀里的姬星澜也憨憨睡去。
顾见骊抬眼去看姬星漏,轻声问:“还听吗?”
姬星漏撇撇嘴:“不好听。”
他撅着小屁股趴下来玩玲珑锁。这玲珑锁早就被他解开了,如今是打发时间一样一次次弄乱重新解。
顾见骊刚放下志怪书,姬星漏打了个喷嚏。
顾见骊轻轻挪开怀里的姬星澜,给她盖了小被子,探手去摸姬星漏的额头,姬星漏有些发烧。她下了罗汉床,取了架子上的小棉袄给姬星漏穿上。她压低了声音说:“这两天降雨冷得很,晚上我让季夏给你熬姜汤,要全喝光。”
姬星漏觉得腰侧很痒,伸手挠了挠,没搭理顾见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