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岸繁花[综红楼]_分卷阅读_525
让朕说就是打的轻了。狠狠地打一顿,饿上三天,什么毛病都没有了。
不光是朕这么认为,就是翻开老祖宗们遗留下来的日记,明晃晃地写着怎么整治这样不肖子孙的法子。
朕的法子还是最温柔最体贴的呢。
看朕的十九世祖,当初是把那喜欢花天酒地的、不好好当皇帝的儿子、倒吊在乾清宫的大梁上,饿了一天才放下来。
二十五世祖,把那喜欢浪迹江湖的儿子打折了一条腿,并放言再浪就打残。
那喜欢炼丹的,他的丹药被刑部拿去处决死刑犯了。
当然了也亏得孙家的男人、女人都长寿,皇帝的上头始终都有太上皇和太后活着。但是朕做了太上皇才知道,殷王手里还有老祖宗留下的金牌,若是孙家不能及时纠正跑偏的皇帝,殷王和宗正可以联合采取行动。
把皇帝丢到八卦阵里反思去。
(四)遇到不想当皇帝的父亲该怎么办?
孤小时候是那个比黄连还苦的皇太孙。
成年以后就是比黄连还苦的皇太子。
孤在被b超扫描到“小鸟”后,父皇(那时候还是皇太子)就迅速地把命名的事情交与皇祖父给孤选名字,皇祖父也提早写下了册封皇太孙的诏书。
最高兴的就是孤的皇曾祖父,守在产房外等了一夜,看到孤了才回去休息。
你们以为孤的曾祖父会是很老的么?孤出生的时候,他刚刚过了古稀之年。属于跨入了男性可以领退休金的年龄段。
现在人均寿命早过了八十岁了,百岁以上的老人才有资格领皇家的补贴,享受各种高龄公民特殊待遇,能活到一百二十岁以上的,还有的特级医疗护理。
嘿嘿,全球也没有几位。
都是噱头。
哄大家高兴的。
闲话少说,还是说孤掺着黄连水泡大的童年。
在孤能跑能跳了,依照未来皇帝的成长步骤,应该是由皇祖父母来完成孤的启蒙教育,也就是要在父母和祖父母的宫室里来回倒换着住。
但是那时候,孤的皇祖父母才过不惑之年,正是年富力强的时候,用皇曾祖父的话,他们要忙于国政。
于是孤的启蒙就是由皇曾祖父来完成的。
孤的父亲皇太子还在太学读书,他只肯在休沐的时候回东宫。
完成启蒙后,孤不仅要按着皇室的传统课程学习,还要匿名到十二年义务教育的普通学校学习。等到十七岁结束这些课程,开始了每天读一个时辰的皇室内部“史记”的日子。
这些日记都是历代先祖皇帝留下的。皇祖父在退位为太上皇以后,他也要照例在写这种留给子孙的“史记”教材,同时还要承担起教导皇太孙的责任。
这是大清帝国的“家规”。
可是父皇在继位后,就拉着孤与他一起熟悉朝政。没多久他就美名其曰为锻炼孤的能力,把朝政撒手让孤放手而为。
他会坐在御座上为孤撑腰的。
孤辛辛苦苦干了好几年,才发现父皇是在躲懒儿。
为了维护皇室的形象,孤还要以父皇器重自己的状态,每天出现在内阁大臣的面前。孤猜测那些老狐狸早就看出来是怎么一回事儿了。
唉,摊上这样愁人的父皇。
终于可以在两千年庆典的时候登基为帝了,从此就是名正言顺的帝王,再不用顶着皇太子的名、干着皇帝的活。
可身为嫡长子,生来就有这样的责任。
做人必须要担负起自己的责任的。最多也就再等十年呗,等皇太子及冠了也就好了。自己也就完成了孙家帝王“份内”的所有事务。
不过呢,遇到不想担皇帝的父亲,总比恋栈皇位不想禅位的要好。
你们说是不是啊……
第746章 木匠皇帝1
再度出现在阳间的林夕,发现自己置身在一个不太大的床帐里, 身为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这少年名为朱由校, 是明光宗朱常洛的长子。历史上称这个身体的主人为天启帝明熹宗。
她习惯性地去检视自己的识海,发现空间以及狐身等一切全在, 才如释重负地放心下来。安静地接收原主的记忆。
片刻后差点对天竖中指了。
原来万历皇帝果然如史书记载的, 并没有安排这皇太孙出阁读书, 还把这十五岁的少年当成幼童养着。这少年基本没读什么书,所识得的那一些字, 还是其生母王才人在世的时候,王才人身边的宦官所教导的。
他唯一的排遣时间的爱好是做木工。
未来的木匠皇帝指的就是这位了。
说他是皇太孙也有点儿与礼不和。万历晚年发现自己将不久于世的时候, 下旨册封他为皇太孙。不等行册封礼,万历帝薨逝了。
其父明光宗继位十天后就卧病在榻,下旨册封他为皇太子。然后也未及行皇太子册封礼,明光宗在继位后二十九天驾崩了。
短短的两个月内, 大明朝连薨两位皇帝。朱由校作为皇帝明旨的皇太子,应该顺序登基为帝了。朝野的目光都投向了这位随着大行皇帝居住在乾清宫的准天子。
可是谁能想到这位准天子被禁锢在暖阁里不得自由行动呢。
暖阁不大,靠墙处有一个四幅的朱漆木屏风,两面分画着八仙过海的漆画, 后置恭桶。不用解释就知道, 这屏风就是临时弄过来遮挡恭桶的。贴北墙有一案两椅,再就是朱由校安身的这具床榻了。
跋步床的幔帐低垂, 遮挡住出入处站着两个升高体壮的大力宦官的视线。
暖阁里的三个人都屏住呼吸,落针可闻。好像都在仔细听外面传来的争吵声。可是吵闹声太杂乱了,暖阁里居然什么也听不到。林夕只好从朱由校的身体里出来, 从识海里拽出狐身,附身回白狐的体内,动动耳朵,听清了外面的对话。
“天子召我们到此,现在天子晏驾,需幼主登基,你们这些竖阉阻拦朝臣,是欲何为?”
回答这义正辞严问话的是棍棒呼啸加身,然后就是呼痛的吵嚷、咒骂、奔跑的声音。林夕灵识外放,见一些手持棍棒的宦官打跑了身穿朱紫朝服的数个大臣。
那些宦官打跑了大臣们后,还在骂骂咧咧地诅咒,“你们这些肮腌的死囚,眼看着皇爷去了,就要欺负孤儿寡母吗?你们要不尊李娘娘为太后,什么痴心都不用妄想的。”
片刻后,乾清宫归入沉寂中。
林夕明白原来自己投身在朱由校身上的时机是移宫之前。投身到朱由校身上是明思宗崇祯帝朱由检的委托。
这位大明帝国的末代皇帝,在地府已经盘桓了几百年不肯离去。开始他是等在接引司的门口,迎候每一个反对他迁都的大臣,来一个骂一个,死两个骂一双。
“诸臣为虚名误我,不肯移都。将汉家天下送与异族,枉死在清兵刀下的百姓千千万,你们有何面目再转世为人。”
骂的那些明朝臣子的鬼魂难掩羞愧,不敢去接引司里面。只远远地守在接引司的门口徘徊,他们也是无处可去。
在他自缢后,又有不少阖家自尽的官员及内眷、自杀和战死的太监也有千余人,还有自杀的宫女几百人,这些人陆陆续续地来到地府,围在接引司的前面对着朱由检又哭又拜。
“皇爷,奴婢再来服侍皇爷了。”
有这么一个身着皇帝常服、披头散发的吊死鬼守在接引司的门口,碍着他的天子身份和功德,接引司的小鬼也不敢上前去驱赶他。
整个接引司被吵闹得正事都耽搁了。黑白无常与他商量了很多次,最后诱之以功德换取他人去复兴大明,才算是将他安抚住。
不过崇祯帝有很多要求,譬如替他复兴大明的人必得做过皇帝,得投身去他皇兄天启帝身上。他认为很多事儿,在他皇兄那时候还有挽救的机会。
于是林夕答应了崇祯帝朱由检。
回到朱由校的羸弱身体里,忍不住为这懦弱的少年掬一把同情泪。唉,皇长子又如何呢,生母被□□致死,死后其子还任由仇人“侮慢凌虐”,除了能躲在床帐里啼哭,竟是再无法可想。
守门的两个内宦,等乾清宫门口的声音消失了,好一会儿没听到朱由校的哭泣声。俩人互相看看,其中的一个说话。
“你去看看大郎,是不是哭着睡着了,病了可就不好了。娘娘会打板子的。”
另一个反驳道:“啊呸。这么大的男子,在俺乡间都是能够娶亲了。现在除了每日啼哭,就是玩那些木头。皇爷怕是走的不能闭眼。”
“让你去看就去,那那么多话儿。李娘娘就是成了太后,还有郑娘娘做太皇太后呢。难道我指使不动你了?”
尖细的声音,说的又很阴冷,九月的屋子里莫名就降低了温度。说话的这个内宦显然是神宗最宠爱的妃子郑贵妃派来的人。那郑贵妃曾生了二子,只有福王成人。之前为立福王为太子之事,神宗不惜与朝臣反目,三十年不理朝事。等朱由校的父亲明光宗继位,她当天送了八个貌美如花的宫女子给光宗。
那光宗不仅收了这些美人,甚至连着十夜每晚点两个宫女侍寝,直到病倒……
林夕闭眼蜷缩在床里面,任由前来掀起床幔的内宦打量。她忙着梳理这具身体的经络,连原主那愤愤不甘的残存意识,也被她冷酷地压了下去。虽然这少年是无人教导,明朝败亡也不是他一个人的原因,但是这懦弱的秉性真就不是林夕能认同的了。
那内宦看着大皇子闭眼蜷缩在床,回头对门口的同伴说:“还真给哥哥猜到了,果真是睡着了。”
“让他睡。睡了总比哭好。哭的人心烦。和小娘子一般。”
宦官特有的尖细声音,说出这样的话来,可见朱由校平日里的性格和为人了。
那内宦不屑地“哼”了一声撂下了床幔,又站回去门口。
林夕知道短时间内不会再来打扰她了,迅速进入物我两忘之境 。
林夕不知道时光流转过去了多久。再注意到暖阁里的变化,是有人在他耳边轻唤。
“大郎,大郎,该醒醒用早膳了。”
林夕睁眼(以后还是称他为朱由校),见一位三十出头的美貌丰腴的妇人,贴近自己的身体在轻轻唤他。
“大郎,醒了就起来洗漱,去给李娘娘请安。”
那妇人伸手就去搀扶朱由校起床,动作娴熟,态度亲切。这是朱由校的乳母客氏,从万历年中就进宫照顾皇长子,已经十五年了。
朱由校任由其扶起来,在她转身去拿衣服的时候,又砰地一声倒回了床上。
那客氏立即惊呼,“哎呦,大郎可是磕着了不成?”
朱由校眨眨眼又闭上,不理会客氏的问话。
客氏伸手去摸朱由校的额头,然后大惊失色道:“哎呀怎么这么烫手?你们俩不允许我来照顾大郎,难道就让他这么病着吗?”
看守朱由校的俩大力宦官立即扑到了床前,战战兢兢地伸手去摸朱由校的额头,然后俩人都傻眼了。
一个去报告李娘娘,一个赶紧作揖打躬请客氏一会儿为他俩圆话。
“客姑姑、客祖宗,娘娘来了千万为小的遮掩一二。”
客氏沉吟不语,自己担下来就要成为李娘娘的替罪羊。皇爷爷刚闭上眼,李娘娘就把大郎冻了一夜。她在心里盘算着,怎么才能够占了最大的好处,把李娘娘掀下去?还是瞒住不给朝臣知道?
没一会儿,暖阁外面传来脚步声,听着人数就不少。
“大郎,大郎,你是怎么了?你们这些人是怎么伺候的?客氏你要死吗?”
客氏赶紧跪了下来。
“李娘娘,奴昨日早膳后就没的进屋看大郎。这俩个杀才不给奴进屋照顾大郎的。大郎的衣服还都是昨儿早膳时候穿的呢。”
“狡辩。你平日里不是很能的么!来人,把这贱奴拖下去打二十板子。”
李选侍怒火万丈,自己正想着借皇长子年幼,必须得自己照顾好留在乾清宫呢,这奴才就给自己添堵。大郎不是三岁五岁的幼童,十五六岁了还给她发烧。
客氏抓住朱由校的手,“大郎,大郎,你睁眼看看乳妈妈啊。李娘娘要打我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