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6章 不问

  “媳妇儿,你跟这儿想啥这么认真?”楚铮觉得自己好容易煮咖啡,本打算小露身手呢,可是他扭头过来一看,好么,他媳妇儿望着窗外感叹呢。
  说起来,自从家里孩子多起来之后,他基本上鲜少能见到他媳妇儿这份善感咯!仔细想想……还挺想念的呢!
  这般想着,楚铮不由将咖啡放下来,用手在他媳妇眼前摇晃,还说:“你是不是忒认真呢?好像,都要忘记我咯!”他好像是想跟媳妇儿脑海里的那份儿感慨争宠。
  韩子禾本来有些感叹愁绪的,让他这般言语给说的,也都不见咯。
  “就是刚刚看了会儿以前搁置的书,结果让里面的小故事给打扰了情绪。”
  韩子禾自问不是特别容易多愁善感的人,可是,这次却不清楚缘由,竟真有些惆怅萦绕之感。
  楚铮听了也不由很好奇。
  他媳妇儿这人,他是最清楚不过的,那叫个利索、那叫个飒爽。
  说真的,她媳妇儿虽然有时候,会有些文青惯有的小情调,或者说是……嗯,或者说是小叽歪咯,可是要说真的像现在这般迷茫、怅然,好像还真不多见呢!
  他之前见过几次还是在他媳妇儿肚子里怀着孩子的时候。
  考虑到他媳妇儿现在都快要离休咯,想要有个孩子根本不现实,所以他就更因他媳妇儿这份儿愁绪感叹。
  “还有能让你惆怅的事情?”他认为他媳妇儿最能想的开呢!
  “你这话说的,我可不是因为自己。”韩子禾闻言颇为好笑的看向楚铮,“让你捣乱,我之前那些情绪啊,好像都要忘咯。”
  “那可快些忘记!”楚铮觉得媳妇儿还是恢复原先那样就好。
  “真多余跟你说。”韩子禾叹气说,“你这人还不像以前呢!以前就算忙呢,还能跟我说的到一起去,现在,纯粹的不解风情咯。”
  楚铮:“……”摸摸鼻子,默默想说,他现在这么差劲儿?
  “也不是差劲儿,就是……好像因为调整工作咯,所以原本那些细致谨慎也不见多少咯。”
  楚铮:“……”他想,可以肯定的是,他媳妇儿这不是夸赞他呢!
  “其实也不能这般说,我之所以……像你说的,逐渐大大咧咧,也是因为,这不是想开咯!就像你说的,我因为工作,所以持续紧张,坚持到现在也是累啊,所以能够放松,可以放松,以后也不会还要保持这样强度紧张咯,那不得可劲儿让自己高兴?”
  “你说的不错,都快离休咯,当然要习惯离休之后的生活。”
  楚铮觉得他媳妇儿应该不是说他等到离休之后就剩下傻乐呵咯。
  “所以,我看不懂你为何忧愁。”楚铮觉得他俩生活是越来越好。
  “我想问你个问题。”
  韩子禾忽然就问他,楚铮不由发懵。
  他条件反射就认为这是他媳妇儿给他挖坑!
  不过即使清楚这是挖坑,他还是只能乖乖听话,他想,他可以就范呢!
  “可、可以。”楚铮有些结巴。
  韩子禾没好气儿的用眼翻他:“你要不要吓成这副样子!”
  “我这不是吓的!”
  楚铮根本不可能承认自己的心有些哆嗦。
  韩子禾也没兴趣跟他争论,他说不是就不是咯!
  楚铮见他媳妇儿这般容易就将他放过,不由,心里更没底儿。
  “你问吧!”楚铮闭上眼睛,好像这样可以给他更多勇气。
  “你说,要是我……离开你,你会不会再娶?”
  “啊?!”楚铮闻言先是诧异,很快,意识到他媳妇儿这是问的啥问题后,他眼睛就瞪圆,那圆的哦,完全可以跟鸡蛋媲美呢!
  “媳妇儿!我好像没惹你!你怎么还想着跟我分手呢!”楚铮说这话时表情完全没有做戏成分,很是愤懑的问。
  韩子禾:“……”
  她就是有感而发啊!根本没有多想!
  “所以,你就不能……听仔细啊!”韩子禾翻翻眼,对于楚铮的指责根本不接受。
  楚铮:“???”
  本来还要继续跟韩子禾闹的他,不清楚自己要不要继续呢!
  “而且我说的也不是和你分手,我是说,要是我这个人从你的世界里消失呢,你会怎样啊!”
  “呸呸呸!”楚铮听完这话,他那脸色就愈发不对劲儿了,都不等韩子禾说下去,就立刻站起来,替韩子禾呸呢!
  “这是能说着玩儿啊!”楚铮要是之前还有些愤懑,这会儿就是满腔愤怒咯,“你以为自己还是小孩子?还是刚成家的时候?你跟我都要离休咯,像这样的言语就不能说!”
  韩子禾:“这就是假设啊!”她怎么清楚他至于这么愤怒。
  “你这是不服气?!”
  听韩子禾说话,楚铮意识到自己好像没有说服他媳妇儿,立刻,就想跳脚:“你就不应该问!”
  “问都不能问?!”
  韩子禾觉得楚铮有些过。
  “你还想问我要是找不到你会怎样!”楚铮气的胸膛就没有平静过,“我现在可以告诉你,我肯定不能独活啊!”
  韩子禾:“……”怎么办,她好像发现话题有些沉重。
  “对不起。”楚铮见韩子禾沉默,立刻条件反射,不用谁提醒,就开始反省自己咯。
  韩子禾:“???”
  虽然,韩子禾不清楚,楚铮这是为啥态度忽然转变,但是楚铮能不激动就好:“不需要对不起,说起来,也是我无聊,竟然想出这个问题来!”
  “你刚刚是不是因为这问题发呆?”楚铮想到刚刚韩子禾兀自发呆,很难不将这两件事儿结合在一起。
  韩子禾没有说不是。
  楚铮心里就有数儿咯。
  也不清楚他媳妇儿是从哪儿找到这么个问题让自己发愁的。
  “仔细想想,现在这样子挺好啊,从某种意义上说呢,你跟我在一起的时间……就多很多呢!”
  “我原本想着,等到你跟我……都走不动咯,然后我握着你手让你保证来生还要在一起,这样的话呢,就算是你不赞成咯,也根本跑不掉,多好?你说,你怎么现在想起来问呢!”
  楚铮挠头:“你这是出其不意啊!”
  韩子禾让楚铮这话给说的就是一惊:“你还真考虑过这问题?”
  “这不该考虑?”楚铮觉得自己这般想才对啊!
  “你跟我都不小咯,咱都是该享福、该好好儿享福、该好好儿享自己半辈子积攒下来的福气咯,所以,很多话也应该说清楚。”
  楚铮找韩子禾要承诺的计划步骤可能有些变化,但是,他找韩子禾要承诺的决心却根本没有变。
  “你想说清楚啥?”韩子禾没有跟上楚铮的思维。
  不过不要紧,楚铮很快就告诉她说:“我是说,要是这辈子你跟我还不算委屈……那能不能跟你预订好下辈子呢?”
  韩子禾闻言不由微怔。
  她好像还没想过下辈子这问题。
  “要不是听说过你有的奇遇,我根本不会想很多,至多也就是想想而已,万不敢当真。”
  楚铮说这些话的时候,眼眸紧紧盯着韩子禾。
  他说话的语速不算快,但是,语气听起来却像强调言语里的每一个字儿。
  “所以,在清楚你的奇遇之后,我就开始奢望,要是可以约定,是不是你跟我就能永远不分离呢?”
  韩子禾让他眼底那份真挚的期盼刺激的眼眶有些发热。
  “你说的约定,我很是动心,但是,我很想告诉你,虽然我很高兴你想要和我永远不分离,可是,谁能保证在忘记过往种种的你我,甚至,不记得韩子禾和楚铮、没有作为韩子禾和楚铮时的记忆之后,你和我还能不能像韩子禾和楚铮这样恩爱呢?”
  韩子禾承认,自己很多时候是很喜欢较真儿。
  可是,不知怎般他,她就想要跟楚铮好好较真儿。
  “你说的我有些绕啊!”
  楚铮实诚的挠挠头。
  韩子禾:“……”
  好像感觉深情都要付之流水!
  楚铮看他媳妇儿这表情不大对,立刻说:“我清楚你想要说的意思。”
  韩子禾看他很认真的保证,心里却认为他很可能就没听懂。
  “你跟我约定下辈子,可是,你能保证你还记得我?还记得韩子禾?你怎么保证,在你没有了楚铮这个身份所有的记忆之后,你还是你呢?那时的你不可能还是楚铮啊!”
  “就算我不是楚铮咯,你呢,不是韩子禾咯,可是我们要是有约定,说必定,还能在一起啊!”
  “你说还能在一起啊?”韩子禾对此和楚铮想的却不同。
  楚铮没有注意韩子禾的不赞成,还很有兴致的说:“对啊!我们完全可以重新开始!”
  “楚铮。”听楚铮这般说,韩子禾沉默半晌之后,不由叹着气说,“你说,当你不是你的时候,当我不是我的时候,你还会不会喜欢我?我还会不会喜欢你?”
  “我们现在这辈子的爱情,是楚铮韩子禾之间……特有的爱情啊!等到你不是你,我不是我的时候啊,你跟我都有权利,跟你和我之外那些人重开始。”
  “那可不成!”楚铮摆摆手说,“媳妇儿,你说的我很难过啊!要是不和你继续在一起,我不认为我能快乐!”
  “楚铮啊,你这是没听懂。”
  韩子禾叹着气。
  “你要是没有做楚铮时的记忆,那你就算不跟我在一起,你也不会不快乐啊!因为不快乐的是楚铮。”
  “我那时不再是楚铮,所以也不会不快乐,因为不快乐的是楚铮,而我不是楚铮。”
  “大概说对一半,因为你不是楚铮咯,那你喜欢的也不大可能时韩子禾;可就算你还是楚铮,但是要是我不再是韩子禾,行为举止,或者说思想意识都不是现在这样,你认为你还会喜欢上她?”
  楚铮闻言一顿,他真不能保证自己能喜欢这样的她。
  “你若是觉得可以接受,楚铮,我就有足够理由认为你可能会移情。”
  本来还想表忠心再说些啥的楚铮:“……”
  这让他没办法更好发挥能力。
  “我可以保证,我根本不可能喜欢别人,作为楚铮的时候,我真喜欢的,只能是韩子禾。”
  “……”让楚铮脉脉凝视许久的韩子禾,忽然发现,自己好像又找到怦然心动的赶脚咯!
  楚铮见他媳妇儿好像有些感动,忙不迭表示说:“我想找你要承诺呢,其实也不是说真就敢保证你跟我永远在一起,毕竟,从这里离开咯,谁能保证你跟我在同一时空呢!”
  他说这些时,眼底还有些,说不出的伤感。
  “我这么要求,其实就是想给自己吃些……哪怕有些自欺欺人的定心丸。”楚铮叹气之后,打算实话实说。
  “就像你说的,作为楚铮呢,要是可以抱持跟韩子禾长长久久不分离的话,我想,就算是自欺呢……那还是很幸福。”
  “好吧,要是这样的话,我当然很赞成。”
  听到最后,韩子禾将眼底那层湿润忍着,将小手指递给楚铮。
  “那就说好咯,要是可以呢,我跟你永远不分离!”
  “永远!”
  ……
  “清清你发现没有啊!咱家这位太上皇好像心情很好?!”
  宁宁吃着点心,跟清清说:“是不是他两口子跟那儿又说悄悄话呢?”
  “你问我?”清清反手指自己问宁宁。
  宁宁点头:“对啊!”
  要不然问谁?
  而且这里还想就是她跟清清啊!不问清清还能问太上皇?
  “你问我,我问谁?”清清不给面子,朝宁宁直接翻眼睛,“你问我,还不若问太后!其实,要是想问,你可以问太上皇啊,说真的,要是选择问太上皇、还是问太后,我跟你说啊,你最好还是选太上皇,我认为太上皇可能更好说话些!”
  宁宁:“……”
  诶?!好像,还真是!
  楚铮先生和韩子禾女士,好像还真是楚铮先生更好说话些呢!
  “那就不问咯!”宁宁虽然认为楚铮先生好说话,可是,那不是因为韩子禾女士给衬托出来的?
  “这是个好选择!”对于宁宁的临阵退缩,清清表示理解。
  她原本不想她问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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