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1章 外援

  湛湛最近有些坐卧不定,根据他哥哥韩品的推测,他应该是……想爹妈啦。
  不过,湛湛经过一番细琢,他认为不是这么回事。
  作为被多数大人认可的天赋型孩童,他认为想爹妈这样的理由,有些锉……哪怕是真的,他也不肯承认。
  当然,他知道,他这样的表现看在他师祖眼里,十有.八.九.认为他是矫情,或者说要面子。
  “要不谈谈心?”这天,他又一次完美将功课做好之后,师祖林白衣笑呵呵叫住他,做出一副慈祥样子。
  这一刻,湛湛准备自省——他发现自己很可能提前进入青春期了。
  他之所以会这么认为,也是有原因的——他刚才看到师祖慈和的笑容,第一反应不是感动,而是想伸出拳头告诉怹他需要安静。
  “怎么啦?好像很苦恼的样子?”林白衣见湛湛不说话,只以为是孩子面子上挂不住,他很理解这种心情,因为他小时候也时常这样过分“自重”。
  湛湛眨眨眼,摇摇头,看上去很严肃:“师祖,我很可能……需要思考一下自己的状态呢!”
  林白衣:“???!!!”
  “也许……你说出来,我会帮你解惑。”虽然他现在都这么大了,但是还习惯.性.在自己师父面前皮一下的林白衣,在面对自己徒孙的时候,却是极其有耐心呢!甚至还能是不是提出一些良心建议。
  估计,这也是他师父让他多和湛湛他们相处呃原因。
  “我想……我应该先自己好好自省一番。”湛湛再一次表明自己的态度。
  林白衣见湛湛这么坚持,便也不强求了,仍然好声好气告诉他:“那成,你自己好好琢磨琢磨,要是你自己捉摸不通透,那也别钻牛角尖啊!师祖随时等你过来!”
  “多谢师祖!”湛湛点头应声,这才得以脱身。
  “难道是睡眠质量不过关?”湛湛回到自己房间,缓缓地否定了之前对自己可能青春期提前的猜测——至于,他改变猜测的原因,那也是因为他发现哪怕刚才师祖那么唠叨,他竟然保持着极大的耐心,这样的反应,对于青春期的孩子们,好行有些不太正常。
  “你想睡觉?”韩品正好过来,听到湛湛自言自语,一边整理自己书桌,一边说,“我看你也是应该休息休息了,最近,你睡眠质量的确不怎么样,好几次我都听你说梦话呢!”
  “说梦话?”湛湛挠挠头,“我怎么没记得自己做过梦呢?”
  韩品瞥他一眼:“多么新鲜的论述啊!话说,记不住自己做梦内容,应该很正常吧?”
  “那是指做梦的内容吧?”湛湛看向韩品时,一副“我读书可不少,你不要试图蒙我哦”的表情,“至于自己是不是有做过梦,这点感觉应该不会错……吧?”
  “那谁知道呢!反正,我坚定的认为——世界无绝对呢!”韩品将他接下来要接受的训练可能用到的东西整理完毕,提起双肩包就要走,经过湛湛时,他拍拍湛湛肩,安慰道,“不管怎么说,‘你缺觉’这件事是真的,所以,好好补眠吧,孩子!”
  湛湛:“……”
  他要是能睡着,还需要挺着么?
  “你要是实在感到困扰,我诚意推荐你到师祖那里。”韩品很认真的盯着湛湛的双眸,诚意推荐道,“你之前不是好奇我怎么精神愈发好呢?原因就在师祖那里!有时间就过去瞧瞧,保证你不会后悔!”
  “我……再想想,回来再说吧!”湛湛也不知道他怎么会有这样的拖延症。
  “湛湛,我吧,就认为择日呢不如撞日,你要是觉得我推荐的法子可行,你也别纠结了,就听我的话,现在、立刻、马上,你就赶紧行动起来啊!”
  湛湛:“……”
  “哥啊!”他看韩品说着话就按住他肩膀,看样子要帮他做出选择,立刻一边双腿用力站住,一边说,“我看你今天的技术课要迟到了!”
  “啊!还真是!”韩品一抬头,看到时间,立刻不再推湛湛前行,他不由自主地跳起来,立刻准备跑步前进,就这样,他跑远前都还没有忘记叮嘱湛湛,“你可别忘记找咱师祖啊!”
  湛湛:“……”
  他面无表情地看韩品跑远,一直挺直的小腰板这才微微放松些,轻轻地叹口气,他对哥哥的推荐还真有些心动呢!
  “虽然心动,但还是很谢谢师门安排的弟子学龄制,不用和哥哥所有课程都重合,原来这么幸福!”湛湛自己坐下来,一边用手撑着下巴,一边感慨道。
  “要不……”他自己呆呆地琢磨许久,直到胳膊隐隐发酸了,他这才磨磨唧唧考虑采取哥哥韩品的意见。
  ……
  “湛湛来啦!”林白衣看到湛湛时,特别地开心,“师祖就知道你会过来的!喏,你别在那站着,坐过来说!”
  他甚至不假管家之手,亲自给湛湛拿饮料喝。
  “谢谢师祖。”好孩子湛湛道谢之后,没有理睬他师祖安排的详谈之前的铺垫,径自将他的困扰和状态说了一遍。
  “哦……你是说,你最近睡眠质量很差,记忆力也有一定程度的减弱,甚至,就连你曾经引以为傲的耐心,好像也和你作对?而最明显的情况呢,就是你时常会……有坐立不安的感受?对不对?”根据湛湛描述,林白衣一边缓缓复述,一边在脑海里将湛湛出现这些反应的原因做了各种猜测和整理。
  直到他复述完,湛湛又补充了一些情况之后,他点头道:“你这情况,师祖我也大致知道了……这样,师祖和你走一趟,看看你行动坐卧之处,然后咱们再想办法。”
  “师祖,您这是……”湛湛没动,他仰起头看着林白衣,皱起了眉毛,“难道您怀疑我受到了暗算?”
  “不能说是怀疑!”林白衣摸摸湛湛脑袋,告诉他,“师祖是几乎肯定啊!”
  湛湛闻言,惊呼了一声:“啊???这里可是陌门!!!”
  “就算是陌门又怎样呢?湛湛,师祖啥时候告诉过你这里就是铁板一块啦?就算是师门,那也有好人坏人之分啊!”
  湛湛听了林白衣这话,立刻用“师祖,您老人家怎么可以蒙人呢?”的眸光,好像控诉一样,特别委屈的看他道:“可是,您说过这里很安全啊!”
  “这不是师祖原先也没有想到么!”林白衣这人是真不崇拜面子,哪怕是面对湛湛这样的徒孙他都能毫不在意师祖威严,咳咳,想说啥说啥。
  “……”湛湛抿抿嘴,很无奈——也只能是无奈,谁让师祖都这么说啦,他能怎么着呢?
  于是,这孩子接受了他师祖给出的说法,嗯,应该算“官方”说法了。
  “可是,我们这样漫无目的,是不是没有效率啊?”湛湛有些郁闷,他可不想被师祖拉着手将师门遛达一遍——他可不是小孩子啦!
  林白衣怎么不知道徒孙别扭的小情绪?可他就是喜欢拉住湛湛肉乎乎的手遛达啊!
  “所以,师祖我可没打算真带着你一步一步将师门用脚量一遍!”他将另一只手搁湛湛脑袋上,一边乎撸着一边说道,“师祖现在啊,心里面,其实已经大致有方向啦!”
  “那能说说不?”湛湛很好奇。
  “能,当然是能的,不过……”林白衣将湛湛上上下下打量一番,好奇道,“师祖我有些好奇啊,你这小东西……好像对于自己现在这处境不怎么担心?师祖我以为你会忐忑。”
  “忐忑是基于无知和没把握。”湛湛想了想说,“我现在既然已经知道大概原因,而现在我和您又走在调查到底是什么让我坐立不安……这样说来,哪怕只是知道一星半点的缘由,那也是摆脱了‘无知’的范畴。
  更何况,我虽然看起来人小力薄,但是我身边跟着您老人家啊!有您老人家在,不管是谁,都别想在这里作幺,不是么?”
  湛湛可是真会说话,用一本正经的小模样,将他师祖捧的那叫个美!
  林白衣其实最喜欢自己徒子徒孙们这样拍他呢!
  只是他那小徒弟相对于她儿子来说,有些……嗯,不解人意啊!
  远方的韩子禾:“……”
  呵呵,她不解人意的原因是她不想善解人意,好么?!
  “师祖,您这是要带我到平时住处看看么?”湛湛受不了他师祖看他的慈和眼神,那么明显的“湛湛好孩子,你其实可以再夸赞夸赞师祖哟!”的意思,湛湛都有些受不住了。
  虽然他嘴巴甜,可让他一直这么不重样的夸赞——哇啊啊,他现在还只是一个小孩子啊!词汇量不够多,知识储存量也不够大!不带这么为难人啊!
  好在林白衣也就是那么隐晦的冲他提示了一会儿,见湛湛没反应,也只以为是小孩子理解不到。
  这么认为的他,顿时更高兴了。
  小孩子不能轻而易举理解他的提示,那不就更说明湛湛刚才夸赞他的话,都是发自肺腑?!
  嗯,看来,他作为师父师祖还是很尽职尽责、很优秀、也很让人点赞佩服的啊!
  “也对也不对。”林白衣话是虽然这么说,但是他没准备跟这么小的孩子卖关子,所以接下来,他又道,“从师祖我的推断上来看,你们住处出问题的可能,几乎为零。”
  “那……咱们怎么还去?咱们这不是多此一举?”湛湛纳闷。
  他不认为师祖会做蠢事——虽然师祖偶尔会有些不太靠谱。
  “湛湛,你记住了,这就是师祖要交给你的——‘完成度’啦!”林白衣闻言,看向透着茫然的湛湛,语重心长道。
  “完成度?”湛湛歪着头,琢磨许久,也没有能琢磨透彻了。
  他这边自己想,一旁的林白衣,看这小徒孙这么专注思考的样子,也有些忍不住想乐——没有办法啊,谁让这小家伙,这么可爱呢!
  “还请师祖赐教。”湛湛实在想不出来,只能求助于他师祖。
  被求助的林白衣闻言,顿时,心里就笑出了花来,更是趁机乎撸起湛湛脑袋来。
  一直在被乎撸脑袋的湛湛:“……”
  他真不知道,大人怎么就这么喜欢乎撸小孩子的头呢?
  简直匪夷所思!
  想不明白!
  “师祖说的完成度,是针对‘防止惊动暗处对手’的好办法。”林白衣耐心道。
  他这么说,其实就是想用这句话来提领总纲而已,只是没想到,不等他详述,湛湛就听懂了:“哦,就是演习要演全啦,是不是?”
  林白衣:“……”
  有这么个理解能力优秀的徒孙,虽然是很省心,但是无形中也让他少了许多乐趣啊!
  看来湛湛和韩品到底还是有些大了,他要想享受被徒子徒孙吹捧的感受,还要将徒孙从小培养才成啊!
  心里微微怅然一叹,林白衣很快就调整好了情绪,跟湛湛说道:“我们到你那里,就是单纯弄一个过场而已,咱们的重点还是要放在你单独呆着的时候。”
  “那就只有密码室啦!”湛湛不假思索说道。
  “真是孺子可教也啊!”林白衣闻言很高兴,冲湛湛挑起拇指说道,“湛湛,这次师祖带你好好见识见识啥叫‘清理门户’!”
  “清理门户?!”湛湛眼眸一亮!
  这词,他以前只在故事里、或者影视剧里听到过!
  “兴奋不?!”林白衣见湛湛高兴,这小东西看起来一副“兴致勃勃”模样,登时,让他带领的,原本就高昂的教学情绪,也跟着飙升了。
  “嗯!兴奋!”湛湛使劲点头,好像生怕动作慢了,林白衣就不带他玩耍了一样。
  “不要着急!你看看这是啥!”林白衣忽然想起来,自己随身带的迷你通讯仪器还没关,登时,他就拿出来,给湛湛做现场教学。
  “嗒嗒嗒……嗒嗒嗒……嗒嗒嗒嗒……”
  说来也巧,林白衣才刚将其拿出来,它立刻卖力地“叫唤”起来。
  林白衣:“……”
  这平时,他怎么也不见它这么敬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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