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输给你。

  我和你玩了一场游戏,判输赢的条件只有一条,谁先爱了,谁就输了,而我…早在开始前,就输给你了。
  「快点把熊熊还给我啦!」那是5岁的我们,那一个还未变质的快乐童年。
  我们是青梅竹马,我们俩从有意识以来,就一直陪在彼此身边,形影不离,如此多年的默契也让我们能够一秒之内了解对方在想什么,只要一个动作,就能够分辨它有没有说谎。
  但也因为如此,你从未把我当作异性看待,默默的在你身边16年了,看着你一段又一段的恋情,替你助功、听你抱怨、安慰失恋的你,心里不断地想着"你为何丝毫没有察觉我的心意,差一点,就差一点,就差那险些没忍住的心情,会在我的眼神中流露出来
  在不经意的碰触到你时,深怕你发现我内心的悸动,害怕我的真情一点不剩地流露出来,害怕会控制不了自己衝动地质问你"你的目光为何曾不放在我身上呢?"我不捨求你的回应,仅仅卑微的期望着,你能回头望向我,而不是将我丢在过去与现在的十字路口,自己孤身地待在原地。
  婴儿的我们,一起学走路;幼稚园的我们,一起上学;国小的我们,放学后去对方家里玩;国中的我们,在对方难过时是彼此的肩膀、天空、希望;而现在的你,已不在我身旁,你的左边再也不是我,而我的右边,再也不会是你,默默退回界线,坚守朋友的身分,不再贸然靠近爱情的边界线,我想,是时候该认真面对现实了。
  看着没有几坪大的房间,小小的,被头上的灯照耀着,抬头望向天花板,细细回首,逐渐的,泪浸湿了枕头,手中的相片被手中渐渐加强的力道而破烂不堪,曾经使难过的我安心的味道、温度、强而有力的心跳声,变成了锥心刺骨的锐器,不需要挥舞,就足以伤透内心。
  下定决心,用衣袖拭泪,抬头起身,缓缓走向书桌,看向剪刀,慢慢的,愤怒、妒忌、难过、委屈...许多心情衝上心头
  帅气俐落,毫不犹豫的,照片已变成了两边,我再次举起了刀朝向自己
  我剪去为他留了4年的长发,变回了过去的他所熟悉的我,傻傻的我只因为他无心的一句话,才留了长发,好好整理了书包,将象徵青梅竹马的对饰收了起来,躺在床上。
  我看向镜中的自己,我的目光落在我红肿的双眸,我才发现,因为放弃而坚定的信念,因为成全而下的决心,一点不漏地反映在我的眼神与行为上
  「诗羽你来...啦你的头发是..」思语看见我短发的样子后,吓得不知所措
  我思考着盛毅会不会惊讶,思考了几秒才想起要回话,我赶忙回答「没有啦只是觉得夏天留长发太热就把他剪掉,没什么大不了的啦不过是变回4年前罢了」我无法确定我的迟疑和我动摇的内心有关
  我想了想才发觉思语会如此惊讶也不奇怪,毕竟是把整整35公分的头发给剪掉
  一天...两天...一礼拜...一个月,我其实十分清楚,我无法违背自己的心,毫无芥蒂的和青梅竹马待在一起,所以最后选择了...疏远。
  我单纯的以为渐渐的疏远不会被发现,以为自己的内心能够好受些,但今晚我才知道我彻头彻尾的错了,因为叶盛毅再次把我叫到阳台上
  「诗羽...你..」不断抓着头发欲言又止的他,这个动作是他在为难的时候的习惯动作,我内心了解不论是发生什么事,接下来他所说的这一句话一定会危及到他们的关係,然而现在的我并没有回头路只能故作轻松的回「什么事情啦紧张兮兮的难不成你们吵架囉」
  「诗羽你是不是一直都在喜欢我」
  我一直以为自己掩藏的很好,不断想着怎么会被发现的时候,身子颤抖不已
  叶盛毅看见我如此反应后便说道「这是思语和我说的,他觉得你一直在疏远我们才如此猜测,现在看来是真的......你!你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会...会喜欢我,你知...你知道那是在浪费自己的青春吗,你应该知道的,我只把你当....当做兄弟啊」
  「我啊!无时无刻都在祈祷你可不可以也刚好喜欢我....但我其实一直都知道,可却像笨蛋一样,无法把目光从你身上移转啊!你怎么觉得我会不知道那是浪费时间,你怎么觉得,我会不清楚你对思语的想法,不过我已经无法停下我对你的喜欢!」
  不知不觉间对话停了下来,两人背向彼此静默着,风铃叮叮作响,我独自回了房间,把不知所措的他,留在外面,而他在望着夜景吹着冷风,不知在思考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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