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敌不按套路出牌_分卷阅读_44
“放心,虽然不知道容师弟和天沙流宗有什么恩怨,但是不让他现在暴露就对了,是吧?”俞飞算是看明白了,容鹤这次前来不仅是参加比赛,还有私人恩怨。而且这个恩怨灼华也知道,还帮忙隐瞒。想起上次赵庭轩在北冥宗闹的那一出,俞飞多多少少猜到一点。
叶寒栖点头,带着萧君越先去灼华那边。俞飞几人交换眼神,带着容鹤绕道飞舟侧翼,将容鹤围在中间,隐入众多的弟子中。
贺连予听过叶寒栖的名号,却未曾见过他的人。对于这个传的神乎其乎的天之骄子,他可谓好奇万分。听见灼华唤他的名字,贺连予期待的站在一边张望。
飞舟下飞上来两个人,一人锦衣如雪,冷如寒月,气质出尘,腰间坠了一枚雪花形状的玉佩。一人穿着炼药师的袍子,嘴角带笑,神采飞扬,气质斐然。他二人同乘一柄飞剑,上了飞舟并肩到灼华面前行礼。
贺连予看着两个人的身影,一时间竟分不出高下。直觉告诉他,冷如寒霜的那个人是叶寒栖,可穿着炼药师袍子的人又是谁?能在叶寒栖的身边占据一席之地而不被比下去,甚至和叶寒栖举止亲密而不被反感。
灼华示意二人不必多礼,然后佯装生气的开口道:“怎么下去那么久?”
“师叔息怒,是我起了玩心,多玩了一会儿,还请师叔莫怪。”萧君越接过话茬,把下去的事情含糊过去。
灼华面色这才好看一点,又说了几句,才放过他们,让他们二人跟在他的左右,不要乱跑。贺连予几番想问萧君越的身份,都没找到机会。灼华说弟子已经到齐,让他赶紧带路。
贺连予对灼华的烂脾气是忍了又忍,皮笑肉不笑的在前带路。一路上,他都心不在焉的想着叶寒栖和萧君越。觉得这两个人都是绝代风华的佳人,若是能弄上床一夜风流,只怕那滋味销|魂入骨。
天沙流宗的宗门前已经来了不少门派,大家和接待的长老寒暄两句,然后由其他弟子带去住所。
北冥宗的飞舟一到,就引起了不少的骚|动。贺连予在天沙流宗的地位非同一般,能让他前去迎接的宗门,不用想,大家也知道是谁。
不少人都不约而同的停下脚步,想看一看北冥宗这届弟子的风貌。
叶寒栖和萧君越一左一右跟着灼华,自然最先被那些人看到。有人认出了叶寒栖,和同伴交头接耳。北冥宗最有名望的天才,自然走到哪里都备受瞩目。
萧君越侧耳听了那些人的议论,偏头看着身边泰然自若的叶寒栖,心里有点小小的不满。他的师兄果然太招人喜欢了,他要好好的揣在怀里才行。
“狗屁的天之骄子,不过是个野种,连自己爹是谁都不知道。”喧闹的人群里突然冒出一声刺耳的讥讽,议论纷纷的众人都惊讶的闭上嘴。
整个北冥宗的队伍都停了下来,连贺连予也诧异的看向说话的人,脸上的笑意一敛,神情严肃起来:“王师兄,你刚才那话是什么意思?”
王涣,天沙流宗的弟子,和贺连予同辈。
此刻他正趾高气扬的站在人群中,不屑的看着叶寒栖。听见贺连予的质问,王涣一抬眼,冷笑道:“贺师弟有所不知,我曾和叶寒栖同在一个村子,对他的事情可清楚的很。他娘不知道被谁搞大了肚子,怀了他一年半,才把他生下来。我们村庄时常被妖族骚扰,他娘一个人住的偏僻,说不定……”
王涣话里有话,冷笑连连。周围人的胃口都被他吊起来,稍微一想就知道王涣未完的话是什么意思。他怀疑叶寒栖是妖族的种!
人类都是十月怀胎,一年半才生产本来就不正常。加上叶寒栖得天独厚的修炼天赋,不少人的眼神都变的微妙起来。
但也有少数理智尚在的人,觉得王涣大庭广众之下抖露叶寒栖的身世本就厚颜无耻,有违君子之道。加上他有意把叶寒栖的身份往妖族的身上引,根本就是蓄意挑唆,想借刀杀人,毁叶寒栖的清誉。他一个天沙流宗的内门弟子敢当着灼华的面诋毁北冥宗的人,说他背后无人指使,恐怕说不过去。
贺连予没想到王涣会突然抖出这种爆炸性的消息,他额头一抽,慌忙去看北冥宗众人的神情。不出所料,北冥宗的人都恶狠狠的瞪着王涣,丝毫不掩盖眼中的杀意。
叶寒栖是北冥宗二十五代弟子的榜样,毁他们榜样,是活腻了。
相比之下叶寒栖较为平静,他一脸冷漠的站着,根本没把王涣的话放在心上。
前世他代表北冥宗前来,王涣也在此地在此时说出这些往事。他忘了自己当时是什么心情,只记得一同前来的萧君越二话不说动手把王涣打的鼻青脸肿。
如今在听到这些闲言碎语,叶寒栖的内心无比平静。他拽着身边要动手的萧君越,朝他轻摇头。
其实已经没关系了,出身不限制他今后能站的高度。他能凭借天赋走的更高更远,而王涣只有仰望的份。
只是叶寒栖不计较,其他人却不会这样算了。
灼华脸色阴寒的看向贺连予,眼神锋利如刀,冷声道:“这就是天沙流宗的待客之道?我北冥宗见识了。”
灼华的话不重,却让贺连予心里一颤,他连忙上前想要补救,又听见灼华开口。这一次,灼华的话如晴天霹雳,把周围在场的人吓的面如土色。所有人愣在当场,王涣更是脸色惨白,双股颤颤。
“这位弟子可知道,你诋毁的是我们北冥宗的少宗主。你这话可是在暗示玄门众人,我们宗主抛弃妻子,是狼心狗肺的负心汉?”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立了很多flag,你们看出几个?
贺连予,贺连玉,这两个名字可是很相似的
☆、第64章 第六十四章:真相
灼华很讨厌天沙流宗,他仿佛一出生就和天沙流宗不对盘。
他像萧君越他们那样大的时候, 也跟着乾钧来参加过天沙流宗举办的风云际会, 结果糟糕透了,他连想都不愿意想。世界上怎么会有这种不要脸的人呢?那个时候灼华不明白, 同样是大宗门的弟子,他师兄温润如玉, 待人接物客客气气。天沙流宗的弟子却一个个趾高气扬, 好像他们天下第一。
天沙流宗还比不过北冥宗呢,架子却端的十足, 灼华打心眼里不喜欢这个地方。
容鹤的身世让灼华对天沙流宗的厌恶又上升了一个度,他选择来, 有容鹤的原因在里面。但更多的是担心叶寒栖,萧君越这些小家伙受到欺负, 天沙流宗才没有几只好鸟。若是带头的长老只想息事宁人, 以这几个孩子的性格,非得出事不可。
这不?事实证明灼华前来是个正确的选择。
把叶寒栖的身份往少宗主的位置上一放,灼华看着周围的人脸色大变, 冷笑不止。
北冥宗的不少人也被灼华这话吓到, 可是很快他们就收敛好了情绪, 一致对外。敢欺负叶寒栖?别说叶寒栖是韩麟的儿子,就算刚才灼华说叶寒栖是他的儿子, 北冥宗的弟子们也会当成真事。
反正先维护叶寒栖的名誉就对了,至于其他的,他们回宗门关起门来说。天沙流宗不给北冥宗面子, 还指望北冥宗做小伏低?放他娘的狗屁!
“不可能,这不可能。他是韩麟的儿子,为什么韩麟从来没有对外宣布过?”王涣失控的大叫起来,在他的印象中,叶寒栖就是个没爹的孩子,跟着他娘住在村子外面,人人都能踩他们一脚。
自从他有记忆以来,叶寒栖就是个野种,怪物,脏孩子。虽然他长的粉雕玉琢,惹人怜爱。可是他和他娘一样肮脏下贱,没有人愿意喜欢他,只想欺负他,打他。没有人见过叶寒栖的爹,所以大家才会变本加厉的欺负他们。
在他们孩子的世界里,欺负叶寒栖是一件光荣的事,这个念头一直伴随着王涣长大。等他离开村子成为天沙流宗的内门弟子,他更是觉得自己比叶寒栖高贵。
可是这样的念头在叶寒栖成为北冥宗弟子时被击的粉碎,因为那一年起,叶寒栖成了玄界最耀眼的明珠。变异冰灵根,天生冰寒剑魄,天赋异禀,天之骄子……数不尽的光环落在叶寒栖的头上,王涣这才发现,自己和叶寒栖的差距那么遥远。
叶寒栖筑基,结丹,修炼对他来说就像是家常便饭一样。王涣却卡在每一个节点上,抓狂暴躁,突破艰难。叶寒栖成了人上人,他却只有仰望的份。
王涣不甘心,在他的眼中,叶寒栖就是个野种,凭什么得到这些东西?嫉妒的王涣在自己师父拿他和叶寒栖比较的时候,愤怒的抖出叶寒栖的身世,那一刻他尝到了报复的快感。
对,就应该让天下人都知道,叶寒栖是个什么样的人?说不定他根本不是人类,是人和妖族的混种。
王涣一直这样坚信着,他的师父生气的制止他胡说,可是事情还没有完,听到这个消息的贺居舟找到了他。
然后便是风云际会,这一天群英汇集,只要他一张口,叶寒栖的声誉就全毁了。
王涣是这样以为的,可是灼华的话让他害怕了。叶寒栖他惹的起,可是北冥宗的少宗主,北冥宗的宗主,他惹不起。他不相信,绝对不相信叶寒栖是韩麟的儿子。
王涣的疯态落在灼华的眼中,就像跳梁小丑一般,灼华怜悯的看着他,一字一句的攻破他的心理防线:“我们宗主的家事不用知会你,不过你直呼我们宗主的名讳,可真让我等对天沙流宗的诚意感到怀疑。”
灼华这句话说的很重,直接把隔岸观火的天沙流宗扯进来。
贺连予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贺居舟让他去接灼华等人,就是想让他打好关系,毕竟灼华现在是高阶药王,身份尊贵。可是这突然冒出来的王涣给他捅了个大窟窿,现在不仅给人留下不好的印象,还直接惹恼了对方。
贺连予心中叫苦连连,示意身后的弟子将王涣抓起来,连忙走上来赔笑道:“还请灼前辈消消气,我们天沙流宗绝对没有这个意思。我也不知道这位弟子怎么会突然说出这样的话,我们一定严厉惩罚。”
听见贺连予变了称呼,灼华嘲讽的看了他一眼。贺连予脸皮子厚,假装没有看见。那些得了他信号的弟子已经上前将王涣抓住,一人还塞住了王涣的嘴,担心他在说出其他不好的消息。
“惩罚这事就不劳烦各位了。”
那些弟子带着王涣欲走,俞飞带人上前挡住。周嵬拂开抓住王涣的两个弟子,二话不说直接屈膝顶在王涣的小腹上,痛的王涣当场弯下腰。其余的人见周嵬动手,也不废话跟着拳脚招呼。
俞飞皮笑肉不笑的拦住想上来帮忙的人,警告道:“诋毁我北冥宗的声望,就要按我北冥宗的规矩来。诸位上来拦人,是觉得我北冥宗维护自己的颜面错了?还是觉得这个人说的对的?”
俞飞的话绵里藏刀,上前的人脚步一顿,都扭头去看贺连予。贺连予看向灼华,灼华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把叶寒栖护在自己身后。那个样子就像叶寒栖受了多大的委屈,他回去不好交代一样。
贺连予心里明白了,这事儿不能算了。好在王涣只是一个普通弟子,贺连予这点忍让的气度还是有。他挥手让弟子退下,给足北冥宗面子。
围观的人群都因为灼华的话不敢吱声,各自心中疑惑这叶寒栖和韩麟的关系是真是假。说是假的,可北冥宗无人反对,说是真的,玄门中还真没有这个消息传出来过。大家的视线又悄悄的挪到了叶寒栖的身上,叶寒栖面无表情,双目放空,谁也看不出其他的情绪。
但实际,叶寒栖他心情复杂。灼华吐露出那句话的时候,饶是叶寒栖面无表情,也着实的惊讶到了。他不知道灼华是随口瞎编,还是真的知道真相。
萧君越陪着叶寒栖,见他沉默不语,以为是他心里难受,心疼的握紧他的手。
周嵬他们下手很有分寸,没有伤及王涣的性命,但绝对让他吃尽苦头。等王涣被打的鼻青脸肿,周嵬才让弟子们退开,他上前把王涣提起来,像丢垃圾一样扔在贺连予的面前,冷酷的开口道:“一个人的身世并不能决定他将来所处的高度,垃圾就是垃圾,即便走出低洼之地,也脱不掉那层嫉妒腐烂的皮囊。”
王涣瑟缩了一下,不敢吱声。
贺连予心里怄火的要命,脸上还得陪着笑道:“这位师兄说的是,这次是我们的疏忽,让这种小人误了各位的时间,脏了各位的手,我给大家赔个不是。”
“连予公子严重了,你通情达理,让我们自己处理,我们感激不尽。”
灼华已经懒得和贺连予废话,可是对方都先开口赔礼道歉,他们不说点什么就要落人口实。忍着心底的恶心,灼华回了一句客套话。
贺连予的脸色终于好看了一点,让人把王涣带下去关在禁闭室思过,自己和周围看热闹的人客套了几句,吩咐弟子带他们下去休息,然后亲自送灼华他们去住所。
一路上贺连予几次想挑起话题修补一下双方的关系,结果收效甚微。灼华不想理他,其他的弟子也当他不存在。挨了一路的冷遇,贺连予告辞的时候,差点踢翻门口的花盆。
天沙流宗划给北冥宗的休息地是一个堂口,几间大院连在一起,有一个露天的温泉在大院后面。灼华安排做所的时候,让两个人住一间,彼此间有个照应,免得阴沟里翻船。
等大家都收拾妥当,一群人探头探脑的进了灼华的屋子。灼华瞅着不请自来的这些人,不用想也知道他们进来是为了什么。
“真的。”灼华坐在桌边,面无表情的说道。
众人脚步一僵,俞飞往前扑了个趔趄,扒着灼华的桌子道:“灼师叔,我们都还没开口,你怎么知道我们要问什么?”
灼华斜了他一眼:“一路上抓耳挠腮,若不是贺连予跟着,你们只怕半道上就要开口问我刚才为什么说寒栖是少宗主。刚才那会儿,你们一个个不都一副这是事实的样子吗?怎么现在不相信了?”
“师叔,你就别开玩笑了。现在这里没人,你跟我们说实话吧。你当时怎么想到的?虽然有点惊人,但也让我们出了口恶气。那个叫王什么的,真他娘的恶心。”俞飞拖出来一条凳子坐着,不客气拿杯子倒茶解渴,一群人中,就他最没个正经样。
灼华摇摇头,把目光转向门口的叶寒栖,叹了口气道:“我说的是真的,这个事实我也是刚才才确认,你们师父还不知道。”
俞飞喝到喉咙里的茶吞不下去了,他猛的咳嗽起来,瞳孔放大,震惊的回头去看叶寒栖的表情。除了俞飞,剩下的那群人也不约而同的看着叶寒栖。
叶寒栖面无表情,或者说他不知道自己该用什么样的表情来面对这件事——韩麟竟然不知道他的存在,那前世的韩麟是怎么知道的?
“师叔,”萧君越吞了吞口水,艰难的开口道:“说话不能说一半留一半,你解释清楚啊,我担心叶师兄想岔了。”
“这事说来话长。”灼华知道事情发展到这一步,他想含糊过去是不可能的,干脆直接说出来:“寒栖可还记得当初你在北冥宗醒过来的时候,宗主问过你生辰八字?”
叶寒栖点头,当年韩麟确实问过,只是他没放在心上。
灼华叹了口气道:“其实宗主当时是想确认你的身份,但没想到你娘怀了你十八个月,生辰八字比宗主预计的要多整整八个月。”
叶寒栖愣住,寒冰一样的表情有了裂缝。他明白了,为什么上一世韩麟确定他的身世,这一世却完全不知道。因为转折点在天沙流宗,在这十八个月上。
“当年去你们村庄的那些弟子,其实是接了宗主的任务,前去寻你们母子。只是没想到遇见妖修袭击,等找到你们的时候,你娘已经辞世。你娘一死,你的身世就无人能确定。”
灼华还在继续陈述这些事。
“宗主其实很希望你是他的孩子,他对你的宠爱,一半源于你的天赋,一半源于你的姓氏。你随母姓,你娘叫叶星,我说的可对?”
灼华说的分毫不差,叶寒栖觉得手脚冰凉,心里悲喜交加。两世迟来的父爱,因为种种原因到现在才露出真相。叶寒栖压抑不住心中的情绪,一转身就往门外走去。
“师兄,”萧君越着急的喊了一声,叶寒栖走的跟快。
“去吧,他现在需要你。”灼华对萧君越说道,他揉了揉太阳穴,觉得这事有点糟心。
当年韩麟对过叶寒栖的生辰八字,知道他不是自己要找的孩子。心中失望之余,也让大家把事情都压下来,怕将来徒增叶寒栖的烦恼。他以为自己的孩子和叶星一样,惨死在妖族的手中,却不知道自己伤心之余压下了真相。
同来的弟子脸色僵硬的听完这一番话,都陷入死寂的沉默之中。这事一开始大家都只当是个玩笑,谁知道最后变成了现实。玩笑的心态一过,都有些沉甸甸的。
过了半晌,人群里有人轻咦一声,仿佛想起了什么,迟疑道:“叶师兄会不会早就知道了自己的身世?”
众人疑惑的看过去,那名弟子瑟缩了一下,大胆的说出自己的猜想:“叶师兄五年前修为大跌以后就没叫过宗主师父,而且还从清华殿搬出去。我们当时都觉得挺奇怪的,但因为叶师兄和萧师弟的关系没深入八卦。我在想他会不会是当时知道了自己和宗主的关系,但不知道其中曲折,以为是宗主不想认他,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