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节

  进来小偷把小婵的手机盯得很紧,那可是一真货啊,要是弄到手转卖还能赚一大笔。于是几个人巴巴的盯了好几天,结果却一点进展都没有。为什么呢,就因为楚离时刻跟在小婵身边。而且楚离个子很高,无形中就给了人家很大压力。那几个小偷平均身高也就一米六五这样,怎么敢往差不多一米九的楚离跟前凑?
  就这样,连着蹲守好几天的小偷们,最后没有成功偷到手机,反倒被警察给抓住了。为什么呢,因为有一个曾经被偷过的女生记住了其中一人的脸,于是便报警了。这就叫偷鸡不成蚀把米咯。
  不过这些事情小婵都不知道,她不知道楚离跟在她身边,还能挡小偷。她还一直希望着哪天楚离跟腻了,就不再跟了,那她也舒心了。
  这天小婵把面包卖完之后就掏出课本抓紧时间复习,昨天晚上弟弟哭闹太厉害,吴珍抱了忙着给弟弟煮东西吃,让她抱了很久。直到快十一点弟弟才消停,而那个时候小婵也很累了,前边又洗了衣服之类,最后没有复习功课直接就睡了。
  楚宸依旧雷打不动的趴桌子睡觉,他这个样子没有被学校开除真是奇迹了。老师们虽然也不喜欢他,可是也不会去为难他,就好像因为某些原因而不得不纵容他的存在。
  等上英语课的时候,老师一进来就说,”把英语课本收到桌子下面。“
  然后让学生到黑板上默写单词,昨天都说过了今天要现场拷问的。而且今天还有旁听的老师,要是班级表现太差,老师会很难做人。
  有三个同学上去默写,没有全部默写对的,老师有些皱眉,为了防止这种情况发生,他都提前通知了,错误率还这么高。他看了看班里,然后点了小婵的名字。
  小婵上去就把老师拷问的所有单词都默写出来了,惹得英语老师连连夸赞,旁观的老师却突然拷问了下一章的单词。
  这回不是在黑板上面默写,而是直接站在座位上拼读出来。小婵虽然没有复习过,可到底看过一些些,所以简单点的还能应付。
  以为老师不会太为难人,却不想还是拷问了一个比较长而且生疏难记的单词,小婵对于那个单词有些模糊,她慢慢拼读过去,”h—y—p—o—“
  后面的声音就有些小了,她好像忘记了。英语老师见她犹豫的模样都急了,旁观老师也是一脸不过如此的表情。
  ”c—r—i—s—y“一道低沉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第6章 借钱
  “h—y—p—o—c—r—i—s—y”小婵听到了,然后极快的再从头念了一遍。
  英语老师当场松了口气,其他旁听老师也露出赞赏的神情。这个单词一般人都不会去记,因为在课本内容里也只出现过一次而已,不算重点单词。可若是连这种陌生的单词都能记住,那就说明这学生基本功够扎实了。
  接下来小婵虽然还在认真听课,可眼神却不由自主朝旁边看了看,刚才那道低沉的声音是楚离的。
  不是说楚离成绩不好吗?特别是英语每次考试都20—30分,虽然说他是复读的,可也不代表他就能记住那个单词呀。
  小婵想不通就不想了,等下了课就又跟他道了谢。“谢谢你哦楚离,你又帮了我。”
  一码事归一码事,他帮了她让班级不至于被别人看不起这是事实,不过以后她会更加努力学习,不好让刚才那种情况发生了。
  还以为楚离会像以前一样,对人爱理不理的呢,谁知道他却抬头看着她,虽然是扑克牌脸,可语气却有些温和道“你真想谢我?”
  小婵眨了眨眼睛,难不成她的表现看起来太假?只点点头“是呀。”
  “那就把它喝了。”楚离说完就把牛奶给放她桌子上,然后站起来走了出去。
  “……”看着那盒牛奶,小婵却没有办法像以往一样直接丢还给他了。她这人就这样,对于帮助过自己的人无法狠心拒绝。
  楚离对小婵的做法班里人都看在眼里,可谁都没放在心上,毕竟小婵的男朋友是容翎,楚离长得再好看也不可能跟容翎比呀。
  学校已经通知明天开始上军训了,小婵对军训没有什么太大感情,只听说要每天都在太阳底下晒,她就觉得特别累心。想着每天回家还有一堆事情做,然后来学校还得训练身体,真是不愉快啊。
  晚上回家又去菜市场买菜了,那些买菜的阿姨们一开始还会欺负她,见她是生手就想吃她空子。却不想小婵不上当,不管买什么都货比三家。
  人家人家卖菜也是有竞争的,见女孩子会对比下一家问道她就直接给实价了。光是这样小婵还不一定会要呢,她就一定要对比出最便宜的那家。为此她特地去那些摊位不是很靠前的地方去买,人家为了快些把菜卖出去价格自然会比其他便宜些。
  小婵就是这样一分一分钱的省出来,月底一算居然也有十几块呢,这些吴珍都不知道,她当年也买过菜,但是没有像小婵那样有恒心去对比,所以她以为她给的买菜钱都是最低的了。
  小婵买菜回到家的时候还没进门就听到里面有声音传出了,听到那声音她只微微叹了气,外婆又来他们家了。
  要说小婵这辈子最讨厌的事情不是她不能学芭蕾了,而是她那个整天没事找事的外婆。当年小婵受宠的时候听妈妈说过,外婆一家人都十分重男轻女。
  吴珍上面还有一个姐姐,下面就有一个弟弟,因为是老来得子。父母就把弟弟宠得跟什么似的,不管有什么好吃的好用的都给弟弟,对于两姐妹是不闻不问的,还整天说女孩子以后是要嫁出去的,疼了也是白疼。
  后来吴珍自己争气靠了大学当了小学教师,又嫁给了同样是教师的吴爸,在没生弟弟之前小日子过得有滋有润的。
  小舅子还在读书,外婆就砸锅卖铁让他读,有必要的时候还跟吴珍借,说是借最后也是不还的。不过那个时候经济没有现在紧张,吴珍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过了。如今自己家里也多了一个孩子,吃的用的不比以前,外婆还像以前一样伸手,妈妈怎么可能同意?
  养育父母是子女的责任,但是养育弟弟就算了吧,除非哪天父母都去了,而这个弟弟不能自理,那她这个做姐姐的伸手还说得过去,如今这个弟弟自个都读大学,四肢健全健康得很,那凭什么还要让她给钱?
  不过外婆就是个厚脸皮的,脸皮跟树皮一样厚,几乎每个月都会来,每次来都是为了钱,打有一股不给钱就不走的意思。可吴珍脸皮也慢慢厚了,你可以问,但是我可以不给!
  “小珍啊,不是妈说你,你看你带这个都这么困难了还让小婵念书,你要是不让她念了,家里的经济情况一定会好起来的。女孩子将来总是要嫁给别人,孝敬别人家的公婆,哪里会管你死活哦~”
  这个时候门就啪的一声开了,小婵提着菜就走了进来,外婆的话一字不漏的传入小婵耳朵里,她干巴巴的叫了一声,“外婆。”
  然后提着菜走进了厨房,开始洗菜做饭。
  外婆的脸色有点讪,说别人坏话被人当场听见就是这样的,她或许也觉得有点不好意思就走到厨房门口道“小婵啊,不是外婆不疼你,你看谁家女孩子不是这样,读那么多书做什么,赶紧回家出去打工还有点钱~”
  小婵没有理会,这种话她听得耳朵都起茧了。贫穷的人就不能读书了吗?不读书就这样一辈子贫穷下去吗?她才不要,她一定要靠自己的双手给自己打出一片天空!至于现在面临的,就当做成功前的磨难吧。
  外婆见小婵不理她,踌躇了一会又找吴珍去了,吴珍一个人抱着弟弟挺辛苦的,外婆也没有要帮忙抱一下的意思。只道“等再过几年小婵就长大了,到时候就能嫁人了,我会给她注意一下身边的人,到时候方便介绍介绍。”
  最后不知道妈妈说了什么,两人又起了争吵,小婵自动把这些声音摒弃了,把做好的饭菜放到桌子上。就过去帮吴珍抱孩子让她先吃,爸爸今天晚上又不回来吃饭,就只有他们几个人。
  看到好吃的外婆动手比谁都快,一声不吭就夹了几快肉到自己碗里,也不管其他人吃不吃。
  最后轮到小婵吃的时候饭桌上已经没有什么好菜了,肉都没有了,其他都是残羹,她也不计较,扒着饭就吃了起来,最后进了房门就开始复习。
  隔壁还传来了吴珍给外婆的声音,无外乎就是借钱不给借的。这些都不管她的事,往耳朵里塞两团棉花继续看书。
  ☆、第7章 楚离发飙
  第二天开始军训了,为期半个月吧,等军训完毕就正式上课了。
  班里就楚离不去参加军训,每天不是躺这里就是躺那里睡觉,反正大家在太阳底下暴晒的时候他就在旁边的树荫下闭目养神。
  小婵每天站得汗流浃背的整个人都被晒黑了一圈,她觉得没有比军训更无聊的事情了,每天除了走路就是走路,要不然就是晒太阳。
  或许是老天爷听到了她的呐喊,给了她一个不用参加军训的极好理由,脚崴了。
  事情是这样的,早上容翎给她发了一个短信,让她中午12点钟准时接电话,那个时候他有空。然后小婵的手机恰好没有电了,为了抢学校里的公用电话,她是跑过去的,然后没有看到前面有一个小台阶,脚就这样崴了,还瞬间就肿了起来,疼得她心肝肺都在痛。
  事情发生得太快,快得周围人都没反应过来。就有双温暖而有力的大手瞬间把小婵抱到一旁花圃边坐下,小婵愣愣的看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楚离,他的眼眸离好像充满了焦灼和慌张。
  又……是楚离啊。
  他很快的把小婵的鞋子小心的脱下,单膝跪在她脚边,他做这种动作的时候没有一丝狼狈和屈辱感,反而让人觉得越发高尚和尊贵。他握着小婵迅速肿起的脚腕,在小婵没反应过来的瞬间两手用力一拉——咔擦。
  “啊!”如愿的听到小婵发出了一声惨叫。
  “现在你稍稍活动一下,看看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楚离皱眉道。
  “……痛。”痛就一个字啊,因为脚太肿的关系小婵根本没法动弹,痛得龇牙咧嘴的。就连旁边有人围观议论小婵都听不到,这种时候哪里还有心思去关心旁人怎么说啊。
  见她表情确实很痛苦,楚离二话不说就把人抱了起来,不是去医务室而是直接去医院了。
  “骨头确实有移位,索性及时拉了回来,要不然就得开刀治疗了。这里的肌肉组织损伤,先冰敷缓解疼痛,24小时后就可以进行热敷。她的脚肿得比较厉害,暂时不要走路了,我们会她加压包扎固定好,然后看她的恢复情况确定出院时间。”医生拿着小婵刚才拍片的x片边看边交代着。
  楚离全程都神情严肃的听着,仿佛有病的是他自己。等医生交代完毕,他十分客气的跟医生道了谢,才又重新回到病房离。
  小婵躺在床上目光与他相撞,她想说点什么,可是张了张嘴却依旧不知道该说什么,最终她只吐出了两个字“谢谢。”
  楚离只皱着眉过去倒了杯热水,小婵以为是他要喝,却不想他直接拿过来给她。小婵眼帘垂了垂,然后接了过来小口小口的喝下去。等她喝完楚离又自发接过来,默默放到桌子上。
  “其实没有医生说的那么严重……楚离,你能不能跟医生说一下,我不想住院。”要说穷人最怕什么?那就是生病看医生了,那钱就跟水一样哗啦啦流出去了,谁还能安心住院呐。
  “我已经缴了住院费用,你不住院人家也不会把钱退回来。”楚离淡淡陈述着冷酷的事实。
  可不是嘛,钱都交了你还能问要回来?吃进去的谁会吐出来?可即便如此小婵也无法安心住院,现在的她有太多牵挂跟担忧。她没有钱住院,即便是楚离帮忙缴了到时候也是要还的;她害怕学习会落下,害怕未来没有希望;还有就是家人了,他们估计还等着自己回去买菜做饭呢,听说她住院了会怎么想呢?
  还会像以前那样心急如焚的照料么?不可能了。如今,物是人非了。
  “楚离我会尽快把钱还给你的,但是我真不能住院,我家里还有事呢。”
  这话不知怎么的就激怒了楚离,让原本沉默的他突然发飙,“这种时候你还有心情担心那种东西,还是先担心担心你自己的脚还能不能走罢!”
  小婵都吓了一跳,老实说她跟楚离接触这么久以来,极少甚至是从没见过他如此激动恼火的模样,就好像是踩到了他的雷区或者是触碰了他的底线……可是,她只是在说自己的事情不是么?她有说错什么吗?
  看着小婵惊呆无措的模样,楚离深吸一口气强行压抑住心口激烈的情绪,良久他嘶哑着嗓子低声道“你好好休息,其他事情不要想。”
  “怎么能不想啊,楚离我现在已经不是千金小姐了,不能再像以前一样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我有我的顾忌跟难处……”或许是楚离的声音低下去了,小婵的嗓门顿时就上来了,她也不知道为什么那么激动的,可就是激动了。
  是啊,她哪里敢安心在这里养病啊。一放学就得回家伺候着了,要不然就时刻担心着会不会被赶走,她现在什么都没有,若是连家都没有了,那她以后怎么办?
  “吴小婵……”
  楚离低声叫着她的名字,小婵有些恍惚,她好像是第一次听到楚离叫自己的名字。以前他就是跟着而已,从没有真正叫过她的名字,此时一听居然还有点陌生而又熟悉的感觉。
  “你在担心什么?”
  他低声问道,因为他长长的眼睫毛挡住了眼睛,所以小婵看不起他的神色。
  “我的担心你不会懂的……”她落寞道,她担心家人知道她住院了会觉得她是个负担,太害怕被嫌弃了。
  “如果,”他的声音好像柔和了不少,却又因为他向来冷酷的原因,这样的柔和显得有些僵硬不协调。“如果我帮你把那些事情解决了,你是不是就能安心养病了……”
  “什么?”因为后面的话他似乎说的太过小声,小婵有些听不清,他说如果什么呀?
  “……你好好养病吧,等我回来。”他似乎不愿意重复刚才的话了,只低声吩咐着,然后就要走出去了。
  不知为什么见他突然要走,一种处于陌生环境中的害怕就袭来,小婵忍不住问道“你……你要去哪里?”
  楚离回头,看见了她眼底的一闪而过的慌乱,心底一柔,道“我出去一下下,等下就回来。”
  小婵脸色有点窘迫,她刚才的样子好像很害怕他离去一样,脸色有点红,顿时躺了回去,不轻不重的哦了一声。
  ------题外话------
  祝大家国庆节快乐,玩得开心!
  ☆、第8章 过夜
  过了一会病房里就传来了一声轻微的关门声,一个人的病房离显得格外安静,小婵心里只觉得有些害怕。然而只过了一小会,病房门就又打开了。小婵心底一喜,随即又假装镇定的回头,原本以为是楚离却不想是一个年轻的小护士,心底猝然闪过一丝落寞。
  “你男朋友真贴心,他说你一个人害怕在病房里,就让我过来陪你说说话。”小护士格外热情,一进来就叽叽呱呱说了一堆。
  小婵有些脸红,原来是楚离让人家过来的,心里稍稍感动,随即又想到护士嘴里说的那三个字,顿时马上解释道“他不是我男朋友。”
  小护士极为了然的哦了一声,她知道现在学生谈恋爱是不敢跟旁人说的,只当小婵是害羞也不拆穿她。
  有了人的陪伴自然就没那么孤独了,小护士照顾人真有一手的,不但给小婵削苹果还给她端茶倒水,热情得很。
  两人聊了不知道多久,病房门又重新打开了,这次楚离是真的回来了,不过紧跟他身后的就是班主任还有班里的几个男女同学,都是过来看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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