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别两宽_分卷阅读_71
易欢“唉”了一声。
一肚子的委屈,不知道能跟谁说去。
“你摸摸自己的良心。”崔玉盈冷眼看她,“我气度够好了,刚才都没当着霃宽和老沈的面揭穿你。”
易欢道:“我谢谢您了,崔阿姨。”
崔玉盈先入为主地觉得她是她嘴里说的那类人。
她忽然不想再继续纠缠下去了。
当年,她的那个钱包里有一张很小的存储卡。
她很小心地将卡缝在钱包的夹缝之中,一般人不会注意到。里面是她的录像视频证据,可以证明当时并非她弟弟先出手,而是那些人先动手的。
当时她没有找到一个可信任的人,没有律师也没有资金,所以便把这个重要的证据一直带在身上。
可恨的是,那个被她堵在厕所里孕妇虽然承认自己偷窃,可是她把钱包藏在了女厕所马桶的水箱里。
易欢看到捞出来的**的钱包,就知道那张存储卡估计是没用了。
那不是市面上买的普通存储卡,是她临在实验室时做出来的实验品,回家时候顺手放在包里,本来根本没想到会派上用场。
储存卡只有她的指纹才能读取,因为是实验品,所以她还没有来得及做防水处理。她不敢把那么重要的证据存在在手机和她用过的邮箱里,便想到了这张市面上根本不存在的存储卡。
她不放心,最后还偷偷缝在了钱包夹缝了。
她以为万无一失。
她没有想到,钱包会被人泡在马桶水箱里。
那一刻,她愤怒地忘了窃贼是孕妇,走上前,打了对方几个耳光。
孕妇捧着肚子,扭身就跑,一直跑到了路边。
易欢跟着追了上去。
已深陷阴谋之中的她,看谁都觉得是有预谋的针对她家。
所以她不肯让孕妇走。
当时孕妇就跌坐在地上,大喊大叫,说她为了几千块钱要自己命。
她当时真的很想跟着大喊大叫。
怀孕怎么了?
怀孕就能偷窃了吗?
可是当人群围过来的时候,孕妇画风突变,哭得伤心,扮得极为柔弱,非说她没有偷易欢的钱包,是两个人为了抢厕所,她被气到了才会把易欢的钱包丢进马桶里的。
易欢百口莫辩,拽着孕妇的肩膀,大声责问:“你这样的也配当妈妈!”
后来,警察来了。
她以为孕妇是惯偷,结果这位孕妇竟然真的是良民,从来没有过任何违法记录。
易欢没有旁人证明自己的话,警察一时间也无法定性孕妇是小偷。
最后,警察让两个人自行协商。
孕妇提出要易欢赔偿她的精神损失费和身体检查费等等,她说自己快流产了。
易欢把钱包里湿漉漉的钱掏出来,当着警察的面甩在她脸上:“我全部身家,你爱要不爱。”
警察也是第一次见到脾气如果火爆的女孩,急忙责令易欢注意言行,要尊重人。
易欢道:“不然咱们就调监控,看录像,看看到底谁在撒谎。”
孕妇气鼓鼓地捡起钱,说:“算了,不跟没教养的人计较。”
易欢没时间陪她去证是自己的清白,便头也不会地走了。
她匆忙回到家,用尽了所有方法,那个敏感脆弱的存储器还是彻底坏了。
可怜她弟弟,到死了都没能消除那个污点。
如果她当时在多做一个保险措施,哪怕是随便找个云盘存进去,都不会发生这样令人沮丧的事。
易欢不想对崔玉盈解释,越解释就越显得好像她真的别有居心似的。
她抬起头,礼貌地崔玉盈笑着,说:“崔阿姨,我也是个有脾气的人。我确实做不到让所有人都喜欢我,以后我尽量,不让您继续讨厌我。”
难怪崔玉盈会喜欢时唯一。
易欢准备离开。
崔玉盈道:“你站住,我话还没说完。”
易欢不打算理她的,不过才一抬头,便通过透明玻璃发现前方的门厅入口处又人影出现。
于是她笑眯眯地停下脚步。
其实扮柔弱她也会啊。
她决定做一件自己以为永远都不会做的事——用假设去验证一个最坏的可能。
沈霃宽走到门口的时候,就听到母亲在里面对易欢说:“易欢,算我求你,你就行行好,放过我儿子吧。”她真的怕易欢会拖垮儿子的事业。
沈霃宽:“……”哎哟我妈哎。
他急忙去拉门。
易欢那个倨傲得不行的性子,听久了这样的话,万一真收回他手上的订婚戒就惨了。
这时,他看到易欢低下了头。
易欢勾着唇角,露出一丝轻笑,眉眼深处藏着淡淡的叫人捉摸不透的情绪。
她伸手抚摸自己的腹部,说:“崔阿姨,那我也求求您,求您行行好,放过我的儿子。”
“嘀”一声响,洗碗机结束了工作。
厨房间里死一般地寂静。
沈霃宽的手停在了门把上。
他有点发愣。刚才是不是自己的幻听?好像不是,应该不是,他亲眼看见那句话是从易欢嘴里说出来的。
在门内的崔阿姨一脸的不可置信。
她背对着厨房的移门的,所以并不知道儿子就在她身后。她死死地盯着易欢平坦的小腹,“你、你说什么?你什么意思?”她似乎有些喘不过气,伸手去扶门,“我真要被你们气死了。”
而沈霃宽则是仿佛刚经历一场过山车:“嗯?嗯???”
什么时候发生的事?
作者有话要说: 男主:那个……婚礼是不是应该提前了?
作者:别做梦了,女主没怀孕。
☆、第56章
沈霃宽用力拉开门。
用力过猛了, 移门发出很大的撞击声。
听到声响,崔玉盈扭头, 看到他走进来。
她埋怨地瞪着他:“早知道我就不做手术, 让我脑子长坏了得了,省的现在烦心。”
说完她带着一肚子气去找老沈了。
她不管了, 她要找老沈说道。
都仗着肚皮跟她公开对着干,以后她这婆婆没法当。
易欢看着崔玉盈气鼓鼓地离开后,悄悄吐了吐舌, 将手从小腹处拿开。
就算现在和沈霃宽比, 她是个一无所有的穷渣渣,那也是一个被沈霃宽养刁了自尊级别的穷渣渣。何况,她以前嘴就不爱饶人。
沈霃宽此刻心跳还有些不稳。
他笑着伸出手, 想去摸易欢的肚子, 被易欢反手挡开。
“干什么?”易欢扬眉,“不许乱摸。”
沈霃宽一点都不生气,依旧不依不饶地将手盖在她瘪瘪的肚皮上, “真的有了?多久了?怎么都不事先告诉我?”
易欢道:“霃霃,刚才我逗阿姨的。”
沈霃宽:“……欢?”
易欢眨了眨眼睛, 露出一丝狡黠:“是不是感觉又惊又喜又恼?”
“感觉……意外。”沈霃宽内心负责, 此刻还是一脸狐疑地盯着她。
易欢被他盯着有些心虚,说:“真的没怀啦。就是刚才听你妈妈说那句话, 我气不过,也就顺着说了一句。”她伸出食指戳着沈霃宽的心口,“失落了?”
“有点儿。”沈霃宽站直了身体, “刚才心跳二百五,现在心跳二百八。”
易欢整只手覆在他心窝处,十秒钟后,说道:“瞎说,顶多七十。”
“你的手感觉不出来。”沈霃宽的大手覆盖着她的肩膀,轻轻用力,将她拉入自己怀抱中,按着她的头,“你得贴近了听。”
易欢确实听到了咚咚咚的心跳声,很急促。
“我刚才差点连咱们儿子的名字都想出来了。”沈霃宽假正经地摸着她的长发,“现在怎么办?”
易欢脸贴着他的胸膛,微微抬起下巴,目光对上他上下起伏的喉结,问:“你先说叫什么名字?”
这喉结看着真诱人,她忍不住伸手去戳了戳。
沈霃宽按住她不安分的手,说:“被你一盆冷水浇下来,现在又给忘了。”
“鬼才信你。”易欢想挣脱他的怀抱。
沈霃宽按住她,下巴抵在她额间,说:“我不知道你跟我妈之前有过矛盾,今天不该让你来。”他应该事先给母亲打个预防针。
也是奇怪,易欢和他最好的朋友关系不和,现在又是和他母亲有过不愉快的经历。
怎么总是给他出难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