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1654_分卷阅读_27

  在各个项目组刚成立时,港务部门的经理孙山,在上报设备名单上狠狠心写上了最少需要四块的要求。没想到集团老总伍大鹏亲自给他打了电话,夸他把设备结构和用途写的非常清楚,连他这个外行都明白了它的用途。
  伍大鹏认真地询问他:“孙先生,这么好用的设备,四块够吗?”
  “最合适的应该六块组合。不过考虑到价钱问题――――――”
  “哈哈,没关系,我们有日本贷款。八块吧,不知道浪不浪费?”
  日本贷款就不要还了吗?当时孙山没敢这么直接问。后来他才明白了一切。
  根据测量,六块浮动单元串联足够从岸边通达到十米的海水深处。四艘渔船在海面上帮助拖拉着每一块单元,听从蹲在浮台上的工作人员指挥。浮台上的每一名工作人员都穿着橙色救生衣,在海面上非常醒目。
  孙山紧张地站在自驳船的船头上观察。这是港务部门第一次在集团董事会面前露面,以前都是纸上谈兵。他相信不远处的紫云号上,那群靠在船舷边嘻嘻哈哈地看着他们工作的人中,五位董事一定都在。
  这么好的天气,这么好的海况条件,这么好的专用设备,如果不能按计划完成,那才丢人,要是弄不好造成不良印象就太糟糕了。
  此时的气温不过二十度,可孙山的脑门上却布满汗水,他不停地对着对讲机喊话,直到第一块单元顺利的摆放成功,狠狠砸下八个定位桩后,他心里还算松了口气。先行上岸的工作人员,四人一组,迅速抬来组合式斜坡,联到单元上,又钉下了六个定位桩,完成了先期固定。先期固定是最难的一项,就如拼图的第一块一样。先期固定好了,就能最大限度地减少自然摆动,后面的单元体就容易串联了。
  自驳船像其他的船一样,也经过一定的改造。上面不仅加装了简易吊车,为了平衡,也加装了小型打桩机。
  当自驳船把最后一根定位桩打完后,一条90米长,六米宽的浮动栈桥出现在众人面前。它随着海浪在上下起伏着,发出令人牙酸的金属摩擦声,但是没有危险地左右摆动。成功了,而且时间比预定计划提前了1个小时!
  穿越众们无一不高声欢呼。
  这时,伍大鹏的声音在所有人的对讲机中响起:“同志们,我们见证了一个伟大的时刻!港务部门的同志们,不怕千难万险,在恶劣的情况下胜利完成了一号工程。向港务部门致敬!”
  紫云号谨慎地靠到了栈桥边。开始吊卸属于这个分基地的物资了。操作吊车的工人虽然大多是临时工出身,但长期在一线工作,差不多人人手中有绝活。
  第一个吊下的是翻斗车,它最轻便,用它作第一个尝试最合适。一位候在桥上的司机帮忙解下吊缆后,轻快地跳上去,然后小心地驾驶着,慢吞吞地开到了岸上。接下来就容易了。小型拖拉机,推土机,挖掘机,汽车吊都顺利的上了岸。
  当最后一辆重型自行式采伐机落在浮动栈桥上时,浮动栈桥有了明显地起伏反应。木业部门的经理卢旺材坚持自己亲自驾驶,声称他刚参加工作时就是开这个的,经验丰富,这样的宝贝可不敢交到别人手上。
  其实自行式采伐机械最开始出现于七十年代。这种机械是在拖拉机底盘上安装伐木头的圆锯,配以液压系统和起重夹抱树干的机构。当附加上打枝、造材或其它附属机构时,还可使其具有多工序作业的技能。
  1990年,为了探索自行式采伐机械在我国林区的发展前景,我国曾从国外进口过两批这类机械。一批是由芬兰进口的,另一批是从美国进口的。
  其中一批就落到了卢旺材所在的单位,吉林某林场。在林场试验使用时,发现它虽然开采量大效率高,但机械一次投资大、耗油高,提高了木材生产成本,经济效益低。配上伐木归堆机、抓钩集材机和装载机总共价格150多万元;单位耗油的价钱,赶上一百名临时工的工钱了!于是决定封存不用,这样刚刚驾驶没几天的卢旺材大骂不已。后来他熬上了场中层干部,知道了一些实际情况。当地的林业局共有一万左右职工,可同时待业的亲属有一万七千多!
  后来他受到排挤,一气之下南下打工。在东莞的一家家具厂里担任管理人员,后来经济不景气停工了,他到处投简历的时候被猎头公司捕到,送到宋士达那里。宋士达任命他为木业口的负责人,让他根据黑标准自行组建部门。他还真是能干,很快组建成了。
  宋士达让他上报设备时,他想都没想把这一套设备写上去,当然还有若干种油锯。
  他笑嘻嘻地对宋士达解释说:“您想啊,您说过那儿地方到处都是树,随便砍伐,地方还平整。这林相条件多好啊,正好用上。一个这么大的木业部门,同时完成采伐、运输、加工,而您只给我二十个人的名额,还要迅速发展,这可真办不到。外行帮忙去伐木那是拿人命填,我们原先的林场再缺德都不敢用临时工伐木。顶多帮忙去枝打皮。再说,都是一机多用很随便改造的。”
  卢旺材不知道,正是他最后的一句话打动了决策人的安排。他只是高兴,好啊,一水儿的日本小松产品,大到自行伐木机,小到单手油锯。
  卢旺材全神贯注地观察着前方的栈桥,稳稳地把着操纵杆。耳朵听着自行式采伐机的履带与栈桥桥面的摩擦声。自行式采伐机随着栈桥的起伏行走,只要不是可怕的左右摇摆就行。终于,他也顺利地开上了沙滩。
  看着那辆大家伙上了岸,伍大鹏等五人转过身。剩下的物资不足挂齿了。
  “快点快点,把我们的海洋之心吊下去。在甲板上呆着没有存在感!”李子强嘟囔着催促。
  “好了,好了,该我们的了。”伍大鹏举着手中的步话机下了命令,“三号吊三号吊,请把海洋之心吊卸。”
  海洋之心是伍大鹏公开托运到上海装船的,全集团前台后台都默认了这一点,没有人敢多一句嘴,尤其是伍大鹏答应了所谓京城少爷的要求后。去吧,去狗咬狗吧。伍大鹏把自己摘得非常干净,一点点尾巴都没留。还又从美国弄到了他一直想弄到的东西。
  海洋之心利落地放到海面上,位置很准确地靠在栈桥旁边。他们五个人陆续下到栈桥上,伍大鹏边走边冲着三号吊的位置伸出大拇指以示感谢。很有黑社会老大的范儿。
  建国安小声对着李子强说:“看,任何事情要想打开局面,只能是大鸟这样的人行。现在不是你想要存在感的时候。”
  到了海洋之心号上后,伍大鹏打开步话上的一个专用频道,大声问:“木业部门二组,请汇报工程进度。”
  第三十七章 昂贵的简易码头
  穿越者们选择的第二个登陆地点,是在河口上游三公里处,这是计划中未来的木业联合加工基地。当机械化采伐队打通通道后,两处能连成一片。
  第一艘登陆艇靠岸。六名安保队员先行跳下。他们头戴美军正品pasgtm88钢盔,钢盔上挂着防蚊头罩,身穿07式丛林迷彩服,防刺背心,脚蹬丛林战靴,手中平端着ak47,大腿上绑着枪套,插着一把左轮手枪。
  根据条例,这些安保队员要先侦察一番,确保安全后,木业部门的人员和设备才可以上岸。
  叶子鸿和苏离白在第二艘登陆艇上,他们远远看着安保队员上岸,装模做样地钻进密密的树林中。
  叶子鸿说:“凭什么不发给我们手枪,连ak也不让我们玩?”
  苏离白回答道:“按规定说,等我们十八岁成年后才能发。”
  “那凭什么又让我们参加军训?”
  “按规定说,每一名穿越者事先必须接受自保训练。”
  “我们没成年,那凭什么让我们负责木炭和活性炭的生产制造?”
  “按规定说,每一名穿越者都有为集团服务的义务和权利。”
  “哪来那么多的规定?!”
  “规定这东西,一开始你憎恨它,后来你发现你喜欢上了它,最后你会离不开它。”
  叶子鸿想了一会儿,说:“靠,你别当我没有看过《刺激1995》!”
  对讲机里传来了安保队员们发出的一切安全的消息,众人知道登陆开始了。
  第一艘登陆艇上又陆续下来了一些人,用艇上的简易吊车,吊卸了一些物资,看上去是若干钢管和配件。这些人和物资是属于港务部门的,属于第二组。
  计划中,他们要在此地建一个简易码头。
  第二艘登陆艇也靠上来了,木业部门第二组的组长江城干净利落地跳了下来。冲着艇上的人们用力地挥挥手说:“赶紧的,先把油锯都吊下来。咱们要在三个小时内清理出个工作面来!”
  七个壮小伙很快吊卸完毕,他们双手拿着油锯,脸上带着狰狞的笑容,杀进了岸边的杂木林。不一会儿,杂木林里响起了从未有过的轰鸣声,无数杂木在吱吱的锯木声中一一倒下。无数只黑的,白的水鸟在树林的上空盘旋,发出凄惨的鸣叫声。其间似乎还传来江城得意的大笑声。一时间让港务二组的人呆住了。
  “真他妈的疯狂!这是细杂木,一会儿看你们伐粗木还敢这样?”港务二组的组长钱守国小声说了句,又扭头冲着自己的手下说,“我们也要加快速度,小王,小张,你俩去他们的工作面挑合适的木材,小心点,别让他们伤着,我看他们不稳重。”
  钱守国原是一家港务公司的港口设计人员,公司转制后,混得不太得意,想辞职不干,又不敢。偷偷地上网发自己的简历,结果被宋士达优越的条件吸引了。
  他设计的是简易钢管栈桥。用直径120毫米的不锈钢钢管做立桩,桩间两米五,上部采用双横梁结构,下部斜梁焊接,构成三角结构,加强了码头的钢度和承受船泊的撞击力度。桥面采用一厘米钢板铺装。又由于它是采用突堤式栈桥结构,可以三面停泊船只,无疑大大提高使用效率。同时,它还容易拆卸,可重复使用。
  它的关键之处在于栽桩配重。如果仅是为一般人员运送或重量不太大的物资,只用石笼栽桩配重既可,如果涉及到较大物资,就要做一些改动。
  登陆艇上的简易吊车把一根钢管竖直立在三米深的河床上,另一艘登陆艇慢慢地靠过来,用同样改装过的打桩机重重地打在钢管上,到深入河床里两米时,一直观察着钢管刻度的钱守国立刻叫停。万幸啊,幸亏河水流速不大,幸亏打桩要求的力度不大,否则保持钢管的垂直度就要让他们头痛了。
  叶子鸿和苏离白不是来打酱油的,他们要协助港务二组的人清理木材。二组的小王和小张俩人挑选择了直径在8到10厘米,较为直挺的树木,用绳索拖到河岸边。他俩人手一把消防斧,清理枝条的干活。
  “为什么不发给我们单手油锯?以前我用过的,很容易。”苏离白抱怨道。
  “那是以前。你看你现在小胳膊小腿的,俩只手都用不了。不给你用,不是怕伤了你,而是怕伤了我。”
  第二棵树拖过来了,俩人第一棵树还没清理完。小王和小张没有责怪这俩小孩子,看小孩子的年纪,他们还是标准的初中学生。
  俩人觉得不好意思,不再闲聊而加快了速度。第二棵树刚清理一半时,叶子鸿突然把手里的斧子扔了。
  “哎呀,手起血泡了!”
  苏离白手掌也是磨得生疼,但不至于像叶子鸿嫩得夸张。考虑到他的出身,苏离白叹了口气,没说他什么。
  这时,他们身上的步话机的公共频道里传出了董事长伍大鹏的声音,原来浮动栈桥铺好了。
  本来钱守国的简易码头也算架设完毕,可是他还需要在钢板桥面上辅装一层8到10厘米粗细的树干,以增加承重力,毕竟计划中,他的码头要求可以通过十吨左右的货物。
  他远远地看去,俩小孩子在那儿举着手玩。于是火了,窝工现象都是发生在一些意想不到的人身上。他连忙叫过来四个手下,卸货就让登陆艇上的人自己去忙吧,快一些把码头建设完工才是正道。
  叶子鸿和苏离白就这样被赶走了。拿着单手油锯的四个壮汉大手一挥,像驱赶两个旁观的小孩子。其中有一个还喷着毒水,哪好玩哪去,掏鸟摸蛋去!
  俩人沿着岸边闲逛,手里一人拎着一根树枝,随着抽打的草丛。
  苏离白揪了一根草茎叨在嘴里:“靠,我好歹也当过厂长,像他们那样的工人哪个不对我客客气气?”
  叶子鸿也学着他的样子叨了根草:“谁说不是?要还是在列车段上,他们看到我出入,那眼神哪个不是恭敬?过年过节时,求我弄票的,哪个不是点头哈腰?”
  苏离白猛地挡住叶子鸿,一个野鸭窝出现在他们面前。鸭子夫妻可能早被吓跑了,此窝空留蛋四枚。
  冬天野鸭也产蛋?!叶子鸿大惑不解。
  “这有什么可奇怪的,这里的冬天能和我们那里比吗?”苏离白抓起四枚蛋,随手递给叶子鸿两枚,说:“等一会儿,我们找个地方烤着吃。不给那帮粗货。”
  “嗯,不给。”叶子鸿向四处张望着。
  河岸边到处是青黄相间的野草,密密排在一起的芦苇。远处是苍莽无际的森林。河对岸寂静无声,还暂时保持着亘古不变的模样。叶子鸿心中刚刚有了一种苍凉的感觉,但又被好奇心驱散了。
  苏离白蹲在地上抠起了土。
  “你在干什么?”叶子鸿也蹲下了。
  “哈,这是很好的粘土,做土坯块做砖块都是好东西,比我家乡的都好。”
  “土坯块干什么用?”
  “我们的土木炭窑就用它了。保温效果比砖块的好,也比我们带的机械式的好。”
  “那下雨怎么办?”
  “外面涂抹上石灰就行了。”
  这时河面上突然传来很大声的音乐:
  我曾经问个不休
  你何时跟我走
  可你却总是笑我
  一无所有
  我要给你我的追求
  还有我的自由
  可你却总是笑我
  一无所有
  俩人站起来河面上望去,一条白色的豪华游艇向这里得意洋洋地驶过来。
  李子强在望远镜里看见了两个小家伙,他哈哈大笑:“你们能想到两个三十多岁的男人,能在河边拎着树枝打草玩嘛?每一个人都变喽!”
  建国安也笑着说,“当然,我们能放摇滚,人家孩子就能拎棍子。”
  到了简易码头,五人非常满意两个二组的工作成绩。码头高出河面一米五左右,宽三米,钢管结构。还可以看到栈桥面铺装了树干来加固。
  伍大鹏分别和前来迎接他们检查工作的两个二组组长握了握手,说:“一会儿运送蒸汽机设备没问题吧?”
  钱守国差点拍胸脯保证了,“没问题。再加上五吨卡车也没事儿。”
  伍大鹏看了看四周,已经清出了两千方左右的平地,所有这个范围的杂树,全倒在了地上,只留下树根了。场面一片狼籍。不过没事儿,等一会运来辆推土机就搞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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