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节

  “钱。我们可以想办法,不过后备役必须建立起来,这是利在百年的事。”李宗仁果断地作出决定:“实在不行可以增加税收。”
  “两广统一后,税权中央是要收回的。”白崇禧提醒道。李宗仁顿时想起以后税权一级管理不归他们管了。
  庄继华却似乎意犹未尽:“后备役的建设同时也起到另一个作用,中国社会一向如一盘散沙,官员松懈,德公想想看,一旦在村一级的单位中建立后备役,这就等于成立了一个以省后备役为中心的触角遍及广西社会各个角落的管理体系,彼时诸君一声令下,指令传至全省各个角落,指挥广西各阶层等于如臂使指,广西地战争潜力顿时提高十倍。”
  这话终于让李宗仁白崇禧悚然动容,他们开始还只是仅仅从军事角度考虑,后备役建立后可以加快军队的补充,变相提升军队的战斗力;庄继华这一提醒,他们才又认识到这套系统不但可以应用于军事也可以应用于民事管理。
  “裁军一定要裁,后备役就是砸锅卖铁也要搞。”李宗仁坚定表态,白崇禧也坚定表示支持。
  叶琪看看雄心勃勃的李白二人感叹道:“回去我也建议赵省长在湖南也搞一个后备役。”
  李宗仁似笑非笑的看看他,白崇禧也以奇怪的神色打量他,他们的表情让叶琪感到不安,他:“德公,健生,怎么啦?”
  李宗仁摆摆手:“没什么,我只是想问问叶兄,赵省长又没有可能加入到**阵营中来?”
  庄继华立刻警觉起来,他迅速作出判断,李宗仁对湖南有某种目的,这个叶琪可能是关键。
  叶琪闻言一愣,赵恒惕倡导联省自治多年,目前是联省自治的旗帜,让他加入**阵营?无疑痴人说梦。
  “不知叶将军对**是怎么看的?”庄继华试探地问。
  **,叶琪现在也感到迷惑,在湖南时听说广州已经赤化,在实行共产共妻,他对此很是反感;可回来这么多天,他发现所谓地共产共妻根本就是谣言,而广西出现的一些新事物却引起他地很大兴趣,比如农会、比如工会;民众对政府的踊跃支持也让他很是惊讶,这在湖南是看不到的。他也曾在群众大会上发表讲话,也曾受到群众的热情欢呼。可以说广西表现出来的勃勃生机对他产生莫大的吸引力,要不然他也不会随李宗仁到梧州。
  “我看叶兄,你干脆就别回去了,留下来,我们一起干。”白崇禧也劝到,他想得比较简单,叶琪是个人才,又是他们的朋友,也是热血青年,既然如此不如大家一起奋斗。
  “那哪行?我是奉命出使,若一去不回,我以后还怎么做人。”叶琪犹豫着拒绝了,李宗仁一看有门了。
  “叶兄为难我清楚,不急这一时,”李宗仁颇为理解的口气让叶琪松了口气,他最怕李白硬劝他留下来,但李宗仁语调一转又回到刚才的问题:“叶兄,你看赵省长能不能加入**阵营。”
  “赵省长年纪大了,只求保境安民,恐怕无此雄心。”叶琪摇摇头说。
  “哦,那湖南有雄心的当属谁?”李宗仁又问。
  “唐孟潇。”叶琪毫不犹豫的答道,湖南联省自治,成立了四个省防师,由贺耀祖、叶开鑫、唐生智、刘硎担任师长,其中唐生智最是野心勃勃,他是湘南督办,也是水口山矿务督办,所辖湘军第四师装备精良人数众多,他早对省长之位垂怜欲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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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章大革命风云第二十五节云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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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那就好,你看把他拉过来怎么样?”李宗仁提议道。
  叶琪不由愕然,庄继华也不禁大为意外,这李宗仁的想法还真是天马行空;白崇禧也优点跟不上李宗仁的节奏,他忍不住问:“德公,能行吗?”
  李宗仁很有信心的说:“你看着吧,我一定要把他拉进**阵营中来。”
  第二天下午的会谈中,李宗仁作了大幅让步,同意将两个军的广西部队缩编为一军共九个旅不设师级番号,军队人数也答应缩减为两万八千人,不过他提出的唯一条件是国民政府必须提供部分经费帮助广西建立一套后备役系统;宋子文踌躇半天,最后还是答应了。于是双方皆大欢喜。
  庄继华由衷的佩服李宗仁,当断则断,该舍就舍,化阴谋为阳谋;这个人的气度、胸襟、眼光均非常人所能及,难怪以小诸葛白崇禧的傲气也甘居其下。在历史上李宗仁被提及最多的是台儿庄战役总指挥,军事上桂系首推白崇禧,李宗仁的统帅能力被低估了。北伐之后,国民党内战中桂系屡次败北,然而从未瓦解,除俞作柏叛变外,也没有丢失过广西根据地,在败离大陆前夕首领还登上总统的宝座,而军事实力第一的西北军冯玉祥集团却早作鸟兽散了。
  广西的后备役在此后又叠经修改,终至完善。十二年后抗战爆发,整个中国只有广西和庄继华主持和影响的四川、云南三省有比较完善地后备役系统。更以广西的后备役系统公认为最完善。
  宋子文一行的所有使命都圆满完成,离开广西之前,庄继华发现广西在报上大张旗鼓的宣告叶琪到访,只是由赵恒惕的代表变成了唐生智的代表。庄继华略一思索就明白李宗仁的用意,想想叶琪看到报纸地神态,他就忍不住大笑起来,宋子文和陈公博不禁有些诧异。庄继华指着报纸原原本本的告诉两人,两人也忍不住大笑起来。
  不过回到广州后。庄继华就奔学校,简单地询问了他走的情况后,他重点考察了六号、十号和十二号学员,然后就把他们派去武汉和长沙,任务是查清吴佩孚的动向。然后又把王小山从广州情报组中调出,派去武汉作为当地的情报总指挥。
  广东的局面越来越好,但积累的问题也越来越多。十一月底邹鲁、谢持、林森、居正等国民党中央委员在北京西山碧云寺孙中山灵柩之前召开一届四中全会,宣布中国共产党“非法”,并通过了“取消共产党员在国民党中之党籍”、“开除国民党中央执行委员会中的共产党员”、“解雇顾问鲍罗廷”等反苏、反共、反对国共合作等议案。参加会议地戴季陶、孙科却没有署名,西山会议派随后在上海成立国民党中央党部与广州的国民党中央党部抗衡,国民党内部公开分裂。
  西山会议派的主要人物都是国民党元老,在党内影响很大,国民党中央不得不认真对待,汪精卫提议召开第二次全国代表大会。这个会议不但要总结三大政策提出以来的成绩也要对西山会议派进行组织处理,汪精卫的建议受到鲍罗廷的支持。
  国民党内部不平静,共产党内部也在检讨与国民党联合的得失。
  五卅以来共产党组织暴露出来问题引起党内高层的忧心,党内反思国共合作地言论逐渐增多,陈独秀趁机再度提出相机退出国民党,实行党外合作。陈独秀对党内合作始终持怀疑态度。只是顾忌共产国际的威望以及党内的压力,才不得不让步。
  十月初中共中央在北京召开四届二中全会,陈独秀正式提出退出国民党,但共产国际代表维经斯基代表共产国际坚决反对,并进一步提出国民党只有左右两派,汪精卫、蒋介石是左派代表,戴季陶是右派代表,要求共产党在与左派进行更紧密的合作的同时也要团结右派,保持国民党的统一,通过国民党实现全面地统一战线。共产国际还告诫中共领导人不要包办国民政府和国民党的工作。要相机退出一些领导职务。更不应该插手军队。
  戴季陶在夏季发表了《国民**与中国国民党》、《孙文主义哲学研究基础》,被中共视为新右派代表。可这种论断却没有被共产国际的顾问所认同,鲍罗廷就认为戴季陶只是从国民党的立场初发,并无不妥;显然共产国际也认同这种观点,二中全会的决议也只是维经斯基的一种策略,他根本没打算执行。
  在二中全会上维经斯基也给陈独秀留了面子,会议同意新入党的同志非必要时不再参加国民党,今后对国民党的策略不再强调团结左派,打倒右派,而应该退出漩涡,让国民党的左右两派互斗。
  12月初中共领导人陈独秀、张国焘、蔡和森在上海苏联领事馆内与孙科、叶楚伧、邵元冲进行谈判,谈判中陈独秀表示中共并没有包办国民党事务的企图,且反对这种企图;中共将在国民党二大上不增选中共方面国民党中央委员地人数;中央委员和监察委员中共产党员地人数不超过三分之一;中共不排斥国民党忠实党员,并保证对方回粤参加国民党二大,绝不会因此受到伤害。得到承诺的孙科等人自然大为高兴,12月底戴季陶、孙科、叶楚怆在上海登船回广州参加国民党第二次代表大会。陈独秀又派张国焘为二大时中共地党团书记,到广州负责现场指挥。
  国共两党内部纷扰渐渐增多时,战争却在顺利发展。东征已经胜利结束了,陈炯明余部逃入福建,被周荫人收编遣散;南征战事也很顺利,国民**军战连克恩平、阳江;俞作柏围攻高州,陈铭枢进攻化县;李济深率张发奎部加入南线作战,东征结束后,陈济棠所部也南调高州。至此第四军几乎全军集中在高州、雷州一带;军事委员会鉴于此将第二军和第三军调回原防,重新任命李济深为南征军总指挥。准备渡海作战。
  庄继华回来后将对广西的报告上交给汪精卫后,又抄录一份交给远在汕头地蒋介石,晚上蒋介石正在看庄继华的报告时,被门外传来的一阵吵嚷声惊动,他心中奇怪谁这么大胆敢在总指挥部吵嚷,出门看却是廖斌、潘佑强、冷欣等十来个人激动的拽着一师政治部主任李公侠,双方吵得面红耳赤。
  “成何体统!还没有点**军人的样!”蒋介石厉声呵斥。
  发现蒋介石在面前后。诸人连忙停止争吵向蒋介石立正敬礼,随后廖斌激愤的向蒋介石大声报告:“报告总指挥,我们发现共产党在军队内搞秘密活动。”
  说完从兜里掏出一份报告交给蒋介石,蒋介石接过来后并没有马上打开看,而是冷冷的说:“我再三强调军队必须以纪律为先,你们这样象什么样子,你们要好好检讨,回去后每个人把军人行为准则抄十遍。”
  说完打开报告一看。蒋介石就更感吃惊,这是一份没写完地述职报告:
  “…..我已随第一师到达石湾三日,尚未填具报告者,以四周都非同志,而又同居一室(师长参谋长等),政治部虽自成一处。亦以杂有外人,遂使多无有机会填具报告,只好暂作信函写上,乞鉴谅。…..,军官方面,如何师长,对政治工作,颇能认识其必要与价值,故我们工作尚无妨碍,可以暗中畅行。及藉机会宣传我们的主义。…..。”
  蒋介石脸上闪过一丝怒色半响方皱着眉头问李公侠:“这是你写地?”李公侠点点头:“是。这是我的工作报告。”
  “校长,共产党这是军内秘密发展小组织。暗中挖空我们国民党。”廖斌依然激动,潘佑强等人也随声附和。
  老实说蒋介石刚开始心里也很愤怒,李公侠字里行间视国民党为“非同志”,凡事要“暗中进行”,找机会就宣传“共产党主张”,不过转念之间蒋介石又平静下来,共产党一向秘密活动,军校内部到底那些学生是共产党员连他这个校长都不知道,李公侠是共产党员自然也要作共产党员的要做的事情。
  “有什么事情你可以公开作嘛,用不着暗中进行,本校长不反对共产党。”尽管理解,可是蒋介石依然忍不住讽刺道。
  “总指挥您误会了,”李公侠抗声辩解:“我是跨党党员,现在国民党内部有一股反对共产党的风潮,若我公开宣传共产主义,那么他们岂不更要诬蔑共产党欲挖空国民党。”
  “你们并没有把我们看作同志,我们不过是外人,校长,这些共产党员有异心。”潘佑强指责道。
  “对,校长,应该把共产党员赶出一军,至少也要监视起来。”冷欣大叫道。
  “放肆!”蒋介石勃然大怒:“联俄容共是总理提出来的,你们是要反对总理吗?这种破坏国共合作的话以后谁再说,我就赶他走。”
  廖斌、潘佑强等人虽然仍然激动,可谁都不敢出声,蒋介石虽然这么说,可他心里却很矛盾。
  “校长,”冷欣感到非常痛心,蒋介石在明显地证据前依然在偏袒共产党,他双目含泪梗咽的说:“我是国民党员,我敬仰总理,是总理的坚定信徒;但我也不反对共产党的主张,可是我反对他们暗中串联,不敢光明正大做事,背着我党搞小集体,李公侠已经证明了这点,为什么您还要偏袒他们。”
  蒋介石看看冷欣,又看看潘佑强、廖斌等人,他突然意识到今天这事要处理不好,恐怕这些国民党员的学生会同他离心,转而有心人拉拢,李之龙已经被拉走了,正在向庄继华伸手,看来庄继华对自己是忠诚的,一丝一毫都没有隐瞒,他的位置该挪动了,不能老待在情报科,科长不是上校作的。
  “李公侠这么作是不对地,我也不赞成他这么做,不过他是政治部成员,我无权处置他,只有汪党代表和周党代表有权力处置他,现在他们都不在,等周党代表从潮州回来,我会向他建议严办。我也是国民党党员,是总理信徒,维护国民党的利益是我的责任。”
  好容易蒋介石才把激动的部下安抚下来,两天后周en来从潮州回来,蒋介石召集各师党代表和政治部主任开会,会上蒋介石重点谈的却不是李公侠事件,而是各团工作松懈。
  “……,现在纪律废弛,军队官长有夜不归宿的,有乱穿军装地,有强征民夫的,有虐待士兵的,甚至敢在部队中聚众赌博;这些问题说明什么,说明本军纪律松弛已经达到触目惊心的地步,而主要的原因是各团党部没起作用;打跑一个陈炯明就可以马放南山,刀枪入库了?…..。”蒋介石痛心疾首。
  周en来不得不作自我批评,但蒋介石却没容许他说下去:“en来,你不要代人受过,你是东江行政委员,东江叠经战火,民生恢复艰难,你的工作已经很难了,主要还是你们,你们没有尽到责任,各级党代表都在失职。”蒋介石指指在座的党代表和政治部主任,随后又感到自己的话似乎说得太重:“当然这与部队成立时间太短也有关系,我要求你们立刻加强政治工作,首先重点抓一师,然后推行全军,这样才不负党军之名。”
  蒋介石发泄一通之后,最后才提出李公侠之事,周en来问是不是要把李公侠调走,蒋介石说不用,然后提出两点意见:“一、校内军内准共产党员活动,不过一切动作均得公开;二、总理准共产党员跨国民党,而未准国民党员跨共产党,然亦未明言不准,现在本校本军亦不禁止国民党员加入共产党,不过凡加入共产党的必须向校特别党部声明请准。”
  这两条决议自然获得通过,会后蒋介石邀请周en来单独谈话。
  第四章大革命风云第二十五节云聚(二)
  第四章大革命风云第二十五节云聚(二)
  “en来,”进了总指挥办公室,蒋介石尽量放缓语气,以商量的口吻说:“现在校内军内对贵党很多意见,特别是贵党不公开活动,这造成互相不信任。”
  周en来沉默一会,蒋介石曾经向学生们许诺要严惩李公侠,可从今天的情形来看,他没有追究,只是息事宁人,那两条决议带有很大的自觉性,没有约束力,可以想象效果不大,但现在他又是什么意思呢?
  周en来严肃而又慎重的问:“校长的意思是……。”
  “这样行不行,你把校内贵党党员的名单交给我,以后他们的活动就成了公开的,也就不再有闲言碎语。”蒋介石外表很平静内心却很紧张,他不知道周en来会不会交,更不知道共党高层会怎么看这一举动。
  周en来冷静下来,蒋介石既然提出要求是不可能答应的,党员名单是党的高度机密,不可能交出来;问题是蒋介石为什么会提出这个要求?仅仅是因为校内军内的学生们的抗议,他否决了这个因素,因为蒋介石在学生们中的威信很高,参与李公侠事件的学生也是少数,况且这些学生右派倾向严重,就算走了对**也是有益无损。
  “校长,这是个很严重的问题,我没有权力决定,必须上报广东区委,甚至要经中央同意。”周en来先施展缓兵之计,当然这话有真有假。
  蒋介石轻轻舒口气。他也知道这事很难:“这样也好,这样也好。en来,我绝无他意,只是现在议论颇多,我党同志对贵党保持秘密活动有看法,校内**同学争吵激烈,贵党若能让一步。以示维护国共合作之诚意。”
  周en来眼角轻轻抽动一下:“我党对国共合作是由衷拥护的,自国共合作以来。我党党员在发展国民党组织上竭尽全力,以至于耽误我党自身发展,这些情况党外人士可能不知道,但我们从没抱怨。”
  “是地,是的,国共合作是总理定下的,我蒋某人是拥护的。对贵党,对苏俄我是拥护的,但我党内部复杂,有些老同志自己不做事却还指责贵党,这我是反对的,可也不能不看到,这些老同志以前对**是有功的,有些还是创党党员。在党内影响很大,把他们团结过来对**也是有帮助地,至少可以减小**的阻力,所以贵党受点委屈,对我党团结帮助很大,我以人格保证。你交给我地名单我绝不向第三个人透露。”
  蒋介石这可是破天荒了,除了发表演说,他说话一向简单果断,少见拖泥带水,很有军人作风。
  周en来有些气愤,你国民党内部不团结却要我们作出牺牲,更何况那些右派是以反共为目的,共产党作出牺牲却成全反共的右派的名声,岂有此理。
  但周en来也知道蒋介石是个很要面子的人,如果当面拒绝。他现在也许不说。不过以后的工作就会受到影响。
  “好吧,我向区委报告。”但他的表情显示恐怕很难如蒋介石地愿。
  周en来认为事情已经已经告以段落。等中央回复后再做处理,没想到第二天蒋介石又找他谈这个问题。
  “现在**的争斗越来越激烈,已经有导致黄埔分裂的可能,其根本原因还是在与两党之间的主义差别,我是绝对不允许黄埔分裂的。”
  周en来严肃的听着蒋介石的话,他感到非常的不安和巨大地危险,果然,蒋介石提出了他的解决办法。
  “我想共产党员可以退出共产党,或者”蒋介石说到这里语气变得低沉缓慢:“或者退出军校、一军和国民党,我不希望看到这种情况发生。”
  周en来的脸色剧变,他沉声抗议:“黄埔军校是国共两党共同创办的,并非国民党一家所以。”
  蒋介石一愣,他一直把军校当作国民党的财产,没想到周en来会认为黄埔是两党共有,他有些生气的说:“黄埔是总理亲自关怀下成立地,它理应归国民党所有。”
  “共产党退出国民党,这是西山会议派的主张。”周en来没继续黄埔军校归属上与蒋介石辩论,因为黄埔虽然是两党共同创办,却是以国民党为主。
  “西山会议派?我是反对他们的,我对他们的态度众所周知,我只是不想黄埔分裂,也没有要求共产党退出国民党,其实你们就算另组军队也行。”蒋介石强辩道,当初西山会议派成立时,蒋介石非常生气,他严令广州孙文学会不得与西山会议派发生联系,廖斌、贺衷寒还为此发表过声明:“但是你看看贵党党员在校内都说了些什么。”说着从抽屉里拿出一份报告递给周en来。周en来接过一看原来是王柏龄从黄埔发来的关于校内**活动的报告,其中特别提到李之龙,这让周en来非常吃惊。
  “你看看吧,贵党有些党员欺人太甚,他们居然在黄埔军校内批评总理,批判三民主义,军校成立之初即有规定,校内不准怀疑总理,不准怀疑三民主义,可他们为什么敢这样做?李之龙不是贵党党员吗?”蒋介石怒气勃发,他对李之龙的失望越来越大了。
  周en来愈发冷静,他感到这里面有阴谋,他不怀疑有人说过这样的话,可是这是在什么情况下说的呢。
  “这是王教育长的一家之言,王教育长对我党一向有成见,他地话不可信。”
  “他是教育长,我不信他信谁?”蒋介石尖锐反驳,王柏龄地报告中有些夸大,但有些基本事实蒋介石却认为是真的,**形势地发展使苏俄在广东的威望越来越高,连带共产党在青年中的威望也越来越高,基层国民党青年党员加入共产党的也越来越多,有些国民党党部挂的招牌是国民党,里面活动的全是共产党员。
  “事情应该经过调查后才能处理,校长不应该只凭一面之词即作出决定。”周en来边说边斟酌:“而校长作此决定,其他地方群起效仿,则有可能导致国共分裂,不知校长想过没有?”
  蒋介石沉默了,昨天他反复思考,当然知道后果严重,可他又找不到其他办法,周en来见状,知道蒋介石尚未下决心,事情还有挽回的余地。
  “**争端可以调解,文革原来提出的求同存异就很好,我们作为师长,不能只压一派,打一派。”
  蒋介石听清楚了,周en来这是在指责他一碗水没端平:“你是说我打击了青军会,可我也打击过孙学会,谁有错我就打击谁。”
  “少数人,个别人的错误不应该有我党全体来承受。”周en来立刻接口。
  “好吧,你去处理。”蒋介石最后还是没有坚持原定主张,破坏国共合作的罪名太大了。
  周en来沉重的走出蒋介石的办公室,他心中充满不安,感受到巨大的危险。
  庄继华从卫戍司令部小会堂出来,今天卫戍司令部选举二大代表,在他看来有点像闹剧,每人一票,每票上面最多可以写三个人名,只要是国民党员都可以选,小会议室里挤得满满的,空气非常差,庄继华身为上校投票顺序在前面,因此投票完了他就赶紧到院子力吸口新鲜空气,刚到院子就看一个熟悉的身影,从外面进来。
  “邓主任!”邓演达突然出现,让庄继华高兴坏了,他赶紧迎上去。
  邓演达是从欧洲经苏俄回国参加二大的,回来之前也没声张,自己一个人静悄悄的回到广州,今天他是专程来卫戍司令部看看的。离开广州时,黄埔还只是一粒种子,现在它已经长成树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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