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蛮荒称王称霸的日子_分卷阅读_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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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蛮荒称王称霸的日子》
  作者:赵岷
  ☆、第一章 初来被争抢(修)
  寒冽的秋风摇晃着光秃秃的树木,天空是灰蓝的,一块块铅灰色的云团低低地压着大地。
  一群头发蓬乱、身穿沾着血渍兽皮裙的男子赤脚踩在厚厚的落叶上,发出沙沙的声响。
  为首的是一个身材魁梧、一脸桀骜的青年,他那如鹰一样锐利的目光正紧警惕地盯着树林。
  “注意,前面有动静!”他发出一声短促的警告。
  这声警告非但没让他的同伴们紧张,反而让他们愈发兴奋。他们暗淡的眸子忽地闪烁出一丝希望的光芒。
  可怕的寒冬快要降临了,他们部落的食物和女人被青狼部落抢走了。部落中的青壮年死伤大半,他们这一支队伍承载着部落的全部希望,若是再猎不到食物,部落里的人就有可能像前天降落的细雪一样,无声无息地消失……
  这究竟是什么地方?方园的心中充满疑惑和惶恐。手机没有信号,她无法联系学校登山队,也没法报警。
  方园抬头望着头顶的那一角灰蓝色的阴郁天空,天上的云团沉重得跟她的心情一样。苍穹下是莽莽苍苍的树林,林中多是数十人合围不过来的巨型古木,树枝上挂着白霜。地上铺满厚厚的落叶。冷风吹来,她不由自主地瑟缩着身子,鼻间满是腐烂树木的气息。
  方园越看越心惊,这种罕有的蛮荒景致,神秘地旷古气息。跟他们要攀登的山绝不是一个地方。
  方园迟疑着喊了几声,“有人吗?”
  回答她的只有风吹树林的刷刷声,和嗡哄作响的蚊虫声。这些蚊虫发现了她这个可口的食物,成群结队地飞过来,方园看到头顶黑压压一片蚊云,吓得赶紧拉上登山服的拉链,戴上帽子,扯上口罩,握着一把蒙古弯刀,背着小山一样的登山包,一路艰难狂奔。
  跑了一阵,方园渐渐放慢了脚步。她一边走一边思索着下一步该怎么办?
  她正想得入神,忽然从灌木丛中刮来一阵怪异的腥风,树丛中传来一阵嚓嚓的摩擦声。一条水桶般粗的花斑大蟒蛇极快地游动到她的面前。大蟒蛇高昂着蛇头,吐着猩红的信子,一双亮晶晶的蛇眼正贪婪地盯着她看。
  方园打了个冷战,脑中一片空白,蛇不是冬眠了吗?为什么这里会有这么粗的大蛇?她懵懂片刻随即便反应过来,她尖叫一声,拔腿便跑。
  但是她哪有蟒蛇跑得快,方园不敢回头,她能感觉到那股令人作呕的腥臭气息近在咫尺。情急之下,她摘掉厚重的背包,猛地向蟒蛇抛去,能拖得一时算一时,扔掉它,自己也能跑得快些。
  “咚”地一声闷响,方园也不知道有没有砸中,她只顾拼命地往前跑。救命的法子一个个被飞快地否定掉,上树没用,蛇会爬树。装死也不行……
  “嚓嚓”夺命之声愈发近了,那是蟒蛇的身子摩擦枯枝败叶的声音。
  方园死死地攥着弯刀,实在不行就拼了吧。
  她正待转身拼命,就见前方飞奔过来一个人,那是一个高大健硕、穿着兽皮裙的半裸男人,他的背上还扛着一只山羊似的血淋淋的猎物。
  那男人很快便察觉到了方园的处境,他稍一迟疑,便果断地抛出手中的猎物,又稳又准地砸向大蟒蛇,蟒蛇看到现成的猎物,立即转移目标,方园算是暂时逃过一劫。
  那男人窜到方园面前,盯着她打量片刻,然后不由分说地将她扛到肩上,一路急奔。方园被颠簸得头晕眼花,她想对男子说,她自己能跑,可对方似乎根本听不懂她的话。只顾闷头往前跑。
  男子跑的路线恰好经过方园原先呆过的地方,她一看到自己的背包还在原地,便大声嚷道:“停,停下。”男子迟疑了一下,最终放慢脚步,将她放了下来。方园背好背包,那男子好奇地打量一会,再次将方园扛到肩上继续奔跑。
  男子扛着方园走出了树林,来到一条清澄见底的小溪旁。他喘着粗气将方园放下,然后弯下腰呼噜一把脸,把头伸进水里咕噜咕噜牛饮一阵。他站起身来,细细端详着方园,方园的口罩已经掉落了,帽子也放了下来。男子看着方园那张又白又嫩的脸,饱满红润的唇,目光愈发炙热。
  方园方才只顾逃命也没来及得仔细打量对方,现在有空看,也看不出什么来,他的五官被油腻扭结的头发和浓密的胡子遮掩得不见天日,只露出一双又黑又亮的眼睛。方园面带微笑连声道谢,对方无动于衷。
  对方救了她一命,她自然是要报答的。方园把背包拉开,一样样地往外拿东西,她背包里的东西很丰富,不但有牛肉干、奶酪、饼干、面包、方便面等一堆速食食品,还有手电筒、指南针、望远镜等物。她只留下少部分,剩下的一古脑地塞到男子怀中,她连比带划,试图跟他沟通:“感谢你的救命之恩,都给你。”
  男人怔怔地看了方园一会儿,似乎听懂了。他一言不发地蹲下来,把东西一件件地塞回背包。方园一低头,就看到了皮裙底下不该看的风光。她尴尬地扭过头,心想这人穿着不讲究,但心地真够善良的,施恩还不图报。
  方园正沉浸在一厢情愿地感动中,却见男人站起身随手掰了一根手臂粗的树枝,挑起她的背包,再腾出一只大手来牵她。
  方园摇头摆手,表示他做到这个地步已经可以了,剩下的路她可以自己走,他的恩情她以后有机会再报。说完,她伸手去接背包。
  男子皱起眉头瞪视着她,矶哩呱啦地嚷了几句。
  方园明白两人存在语言障碍,她试着用目光与那人交流,但当她看接触到对方的目光时,不由得心里一咯噔,那是一种饿狗看到骨头、猎人看到满意猎物时的眼神,带着赤、裸、裸的渴望。
  这是什么情况?对方救了她不假,但她可没想要以身相许。
  方园一脸凛然地与救命恩人对视,强硬而委婉地表达了自己的意思。
  对方神情激动,向前逼近一步,矶哩呱啦地叫了一句。
  方园后退一步,再次摇头拒绝。
  男子似乎怒了,他跳过来,拼命比划,方园很快明白过来,对方是在重述救她的情形,她再次表示感谢。
  对方又做了一个拽和拖的动作。方园结合他的神情和动作,翻译出他要说的话:“我为救你扔了猎物,你就要做我的猎物,跟我回山洞。”
  跟他回山洞?方园犹豫片刻,摇头拒绝。她是一个警惕性很高的女孩子,尤其是刚经过女大学生失联几十起的黑色八月。她连指路都站在安全距离外。现在哪里敢跟一个男人回山洞。特别是对方还是一个看上去十分欲求不满,浑身充满野性的男人。
  方园的拒绝彻底激怒了男子。
  方园见状,赶紧采用怀柔策略。但是对方的耐心十分有限。只见他轻轻举起棍子,在她的颈部一敲,方园的身子一晃,昏了过去,男子稳稳地接住了她。他将方园扛在肩上,挑着她的背包,愉悦满足、迫不及待地回到山洞。
  还好那男子敲得不狠,方园被他扛回山洞不久就醒来了。
  山洞里又冷又黑,还有一股十分难闻的腥臊气味。黑暗中,男子在窸窸窣窣的摸索着什么。
  “哎,恩人,我们谈谈。”方园一字一字地说道。
  对方咕噜一句,她还是没听懂。
  “呼”地一下,火苗燃起来了,原来这山洞中间是火堆,里面埋着火种。
  火堆燃起来后,山洞渐渐变得暖和起来。
  借着火光,方园再次看到男子如饿狼一样饥渴的眸子。他霍地站起身,一把扯去兽皮裙子,如猛虎扑羊一般把方园摁倒在地。
  方园先是讲道理,自然讲不通。她气极败坏,嘴里怒骂,手脚乱踢乱打。她曾学过防身术,又长年进行体育锻炼,在现代时,对付一般男子不在话下。可是现在她面对的是一个体能十分强悍的野人,她那点功夫根本不够看,很快便居于下风。野人胡乱扯着她的衣裳,他没见过这种奇怪的衣物,怎么扯也扯不开。
  方园趁机并起双腿,对准他的裆部猛力一踢。
  男子“嗷嗷”惨叫着弹跳起来。方园趁机爬起来,抓起背包,跌跌撞撞地逃出山洞,慌不择路地往前狂奔。
  救她的男子很快也追了出来,他在后面激动地哇哇大叫。
  方园此时真恨爹娘少生两条腿,把吃奶的力气全使了出来,只管往前跑。
  她又跑进了树林中,地上的落叶厚得像棉被似的,她跌倒几次,爬起来再跑。跑了几步,她被一根粗树桩绊倒。不,那不是树桩,而一条大蟒蛇,还是刚才追她的那条。
  方园受到惊吓,连滚带爬地躲开这条大蛇。奇怪地是那条蛇像睡着了似的,一动不动。方园暗暗喘了一口气,正准备再躲远些,一条手臂,古铜色的手臂从落叶中伸了出来,像抓一根救命稻草似的抓住她的脚踝。
  ☆、第二章 跟谁走
  “啊——”方园大声叫着,跳着脚想逃开。那只粗糙的大手抓她抓得很紧,用力一扳,将方园拽倒在地上。
  男子的大半拉身子陷在厚厚的枯叶中,用恳求的目光望着方园。
  方园这时才看清拽她的人的长相,这是一个看不清相貌的男子,他的脸上身上全是血迹,不知是他的还是别人的。
  男子蠕动着嘴唇很艰难地说了一句话便晕了过去,方园没听懂他的话,不过她能猜测出这个男人是在向她求救。
  她拉过背包,找出纱布碘酒和云南白药。在野外行走,难免会有磕磕碰碰,她临走时各种常用药物都准备了些,现在正好派上用场。
  方园将男子的身体拽出来,让他平躺着,轻轻将他的皮毛坎肩撕开,在伤得最深的地方滴上碘酒,撒上药粉止血,然后再用纱布缠上。包扎完毕,她拿出矿泉水倒在瓶盖中喂了他几口。过了一会儿,那男子竟然自己醒了过来,方园不得不佩服这人的身体素质。
  男子的眼中闪烁着感激的光芒。
  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冲方园焦急地挥舞着右手,“……乌啦呱啦。”
  方园摇头。男子更急了,他咬着牙挣扎着爬起来。他拖着一条腿挪到蟒蛇旁边,抱着蛇身往外拽。尽管方园知道那是死蛇,可是她还是不敢伸手去碰,那东西太膈应人了。
  方园正在犹豫要不要闭着眼去帮忙,她还没做好决定。就听见男子激动地大叫起来。方园一看,原来,从蛇头和蛇尾巴下面又钻出来两个年龄与男子相仿的年轻人。他们无一例外地都是一身血污。
  三个人乌啦呱啦说了几句话,然后一齐将目光投向了方园。另外两人用好奇惊异的目光审视着她。
  从蛇尾巴钻出来的青年最为激动,双眼闪闪发光,像小孩子看到糖似的,大声叫道:“女、女人。”
  方园不禁一愣,她终于听懂了。对方的发音很古怪,有点类似后世的客家话。
  她激动地走过去,连比带说,异常艰难地跟那个男子对话。
  说了好长一段话,方园只提取了几个关键句:“这条蛇是他们合伙打死的,他们是飞鹰部落的人,他的名字叫土,另外两个分别的叫鹰和犬。”犬就是方园救的那个。
  土和鹰也受了伤,方园也给他们进行了简单的包扎。
  鹰不怎么说话,土则说个不停。
  “你、从哪里来?”土磕磕绊绊地问道。
  “很远很远的地方。”方园笼统地回答,她也不知怎么解释才好。
  他们说话的时候,鹰在枯叶中找到了他的石斧,刚开始砍伐树枝,再用藤萝绑在一起。
  “你要到哪里去?”犬面带笑容问道。
  “跟我们走。”土迫不及待地大喊。
  土的话音刚落,就见鹰腾地站了起来,警惕地观察四周,另外两人也是一脸紧张。方园很快也听到了动静,不知是人还是兽?
  不多时,谜底便揭晓了。
  来的不是兽,却是追逐方园的那个野人。真是冤家路窄。
  方园正这么想着,不想,双方一打照面,眼珠子都红了。
  四个人八双发红的眼睛,死死地对峙着。
  土破口大骂:“……”
  野人大声回击。
  鹰一言不发,上前就是一拳再加一脚。
  两个男人像野兽似的厮打在一起,土也上前帮忙。犬因为伤太重,只好在一旁干看着。
  方园大声劝架,可惜没人听她的。
  这场混战没持久多久,野人闷哼一声倒下了。鹰和土的伤口又裂开了,只得重新包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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