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出神入化的丹青

  翌日,晨曦出现,东方云朵稀疏地漂流在空中,西方的月亮已在山头下。此时,洛天的客房中已来了尊贵的客人,她的尊贵源于她的美丽。
  对于美女,洛天素来豁达,很是包容美女一些特殊的嗜好,此时,洛天正提着笔凝望鱼尺素,眼睛眨了眨,好像会说话一样,鱼尺素想要她那双可以沟通阴阳两界的眼识别洛天的内心世界,可惜她失败了,她不论如何‘挑’逗洛天,洛天的眼睛仍是一片模糊,就像天地未开的混沌。
  鱼尺素慵懒地依靠在栏杆上,一条细腻且白的长腿正弯曲了起来,另外一条美丽的腿矗立在木楼板上,眼睛秋波频频。洛天摇了摇头,道:“你在勾引我,不怕我现在就在这里把你……”
  鱼尺素娇笑道:“公子真会说笑,公子只要把妾身的真实容颜描画出来,那妾身的一切都是公子的,今后妾身只属公子一人。原以为天下男人都一个德行,也以为只有楚留香才是个懂得怜香惜玉的男人,那料公子也是个风流中人,其才情绝不再楚留香之下。”
  洛天眼中露出了鄙视的神色,轻蔑道:“不要拿他与我比,他和我不在一个档次。”说到楚留香,洛天没有任何嫉妒,神情淡然,这让鱼尺素极是震惊,天下但凡有嫉妒心的男人无不嫉妒楚留香,都想压过楚留香一头,可她看到洛天从未把楚留香当对手,这就是档次和无比自信的写照。
  洛天手指勾了勾,道:“把衣服都脱了,你要是觉得有早起的客人欣赏你绝美的胴体,那我不介意的;你要是觉得有‘羞’耻心,还是到屋里来,我作画与他人不同,你懂得那些画法与我的丹青术有着天壤之别。你会明白,真正的丹青出自何人之手。”
  鱼尺素见洛天已准备了一切,示意她进屋,她虽然是风尘女子,可不是不知‘羞’耻的女人。鱼尺素来到屋内,忽见身体轻轻飘起,身上的衣服自动脱离身体,一具绝美无暇的胴体呈现在洛天眼前。
  刚要说话的鱼尺素,她以为洛天在吃她豆腐时,忽见桌山的墨水已飞了起来,围绕着她的身体,她身体好像一个木偶一样,被一双无形的大手掌控,洛天并未用画笔,他直接用真实的人来绘画。
  鱼尺素非常震惊,可震惊又如何,她现在的身体根本无法控制,在屋内那张巨大的特制的纸张上飞来飞去,身上部位没有不接触这张特制的纸张,直至鱼尺素昏昏欲睡时,身体忽然落在了床上,只见洛天道:“可以了,你把衣服穿起来,就是要献身也是晚上,你要是寻找刺激,大白天我也不介意的。”
  鱼尺素见纸上的自己的清影惟妙惟肖,栩栩如生。只是颜色上有些不搭配,见洛天端着一杯水,忽然朝纸上喷了一口,倏然间,原本没有颜色的画像纷纷变化,与她现在穿着衣裳别无二致。
  忽觉画上的自己才是真实的自己,变脸神态也如此专注。尤其她那优美的姿态,杵着下巴依靠在轩窗上,凝眉沉思地凝望着远方,忽见洛天用笔在画的侧面写了一首诗:“美人卷珠帘,深坐蹙蛾眉;但见泪痕湿,不知心恨谁。”
  她从未见过有这样的画风,更未见过如此绝美的画,可以说洛天的画技已几近于道并非世人以讹传讹,确有真材实料,真正的绝世丹青大师。
  “为什么我的眼神这般哀怨?”
  “你本来就哀怨,所以你疾世愤俗,痛恨天下男人,这样的画法和描绘,只是把你心中的真实一面绘画出来罢了。”
  “我真有这样美?”鱼尺素极难相信自己会如此的美,她本想耍赖,可她羞赧了,她说不出口。因为画中的人的确是她内心世界的真实写照。
  “天下美人何其多也!但你乃是没有人真正地懂你,你只想选择一个真心实意爱你的人,不在乎你的美貌,可你觉得这样的男人有么?你难道会嫁给一个看着就想吐的男人?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你要不是个美人,谁会在乎你,你要不是美人,也不会觉得美是一种罪,实则,你要是不美,也没有人来亲近你,只会远离你。在我眼中最完美的女人是有才有德又有貌,除却之外,我还真没有多大兴趣,我睡过的女人多了去了,境界早已高到九天之上了。”
  言罢,洛天又得瑟起来,嚣张道:“像我这种有才有貌,又多金的男人,你上哪去找。楚留香的武功有我高,他的才学有我大,他的样貌有我帅?他与我根本不是一个级别的。要不是你现在来了,不然他就要装成一个锉人忽悠你,然后夺走你的芳心,毕竟你的心已扭曲了,不分是非,不论美丑,这是一个正常人么?所料不错,他今天便已到了天香楼,不过他掩饰得很好,一直在调查我,说我盗走了金府的银两。”
  鱼尺素惊愕道:“你今天为我画画乃是顺带,你的目的是为了引楚留香来这里?”
  洛天道:“是的,本来你不在我的计划之内,因为没有见过你,所以不知道你的美,引楚留香出来,这是我早已谋划好的,倒不是对他好奇,而是他最能招蜂引蝶,美女总喜欢汇集在他身边,不是我不行,而是我没有他现在的名气。我只有把他当作棋子,才能得到我想狩猎的美人。”
  鱼尺素心中不爽,她竟没有引起洛天的重视,这是她无法容忍的事情,遂问:“我不漂亮么?为何这般无视我?”
  洛天道:“你现在已是我的人了,从这幅画开始,你已经属于我的了,所以我对你说了实话,我这个人最大的缺点就是太过老实。”
  鱼尺素忽然来到洛天身前,她要让洛天付出代价,她玩弄的男人多了,也不见哪个男人真正的睡了她。鱼尺素搂着洛天的脖子,亲昵道:“好人,今晚妾身是你的,只属于你一个人。你说的没错,你却是我见过的男人中最为奇特的一个,你身上有股说不清的气质,你能告诉我,楚留香身边到底会出现何样的女人?”
  洛天手不规矩起来,一边游走一边道:“宫南燕,神水宫的人,据闻神水宫中的天一神水被盗了,而有此能力的人,也非楚留香莫属。”
  鱼尺素坐在洛天的腿上,轻笑道:“公子把妾身当笨蛋了,宫南燕会这般傻么?据妾身所闻,盗走金府的银子之人不是楚留香,而且楚留香也不会这样做,他就是这样有信誉的男人,据可靠消息,楚留香身上的白玉美人好像也丢了,这个人才有可能是盗走天一神水的人哩?”
  洛天抬起鱼尺素的下颚,狠狠地亲了一口,道:“想不到你消息如此灵通,你应该是从南宫灵那儿得到的消息罢,如今任慈已故,南宫灵已接了丐帮的帮主之位,丐帮的消息也非常灵通,何况南宫灵也是楚留香的朋友,知道这个消息并不足为奇,楚留香是不会欺骗自己的朋友。”
  鱼尺素原以为自己会讨厌洛天这样做,可洛天做了后,她的内心反而欣喜异常,太不可思议了。只见鱼尺素把头靠在洛天的肩膀上,嫣然笑道:“公子真是谜一样的人,妾身所料不错,盗走金府和拿走楚留香身上的白玉美人的人眼在天边近在眼前。”
  洛天柔情脉脉地看着鱼尺素,叹道:“姑娘真是老实,与我一样从不说谎。你到底请了谁玩了小臭虫一把,能从楚留香身上拿走东西,没有一点本事,的确不可能。姑娘认识的朋友真是遍布天下,这个人姑娘可否引荐给我认识,我也非常好奇。”
  鱼尺素轻轻地敲打着洛天,像是在‘调’情,只见鱼尺素嗔道:“公子真是老实,莫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只要公子带妾身离开这里,那妾身就告诉公子一个天大的秘密,今晚会发生你预想不到的事情,而且宫南燕不会在今晚到达,会迟几天。”
  洛天戏谑地看着鱼尺素道:“其实你今晚想脱身,不想和我睡,你今晚要是不来,那这幅画就不是你的了,我会好好地收藏的,而且我还有一项复原术的绝技,我可以把画上的衣着全部抹掉,只留下一具胴体,这种美才有大自然的和谐美。”
  鱼尺素立即警觉起来,她发现洛天实在是太聪明了,竟能猜到她是谁的人,应该说洛天已经知道她与另外一批人合作了。按照计划,今晚的确会出事,她这样说,无非是为了骗走洛天身上的银子,只有洛天从天香楼净身出户,才能显示出她鱼尺素的能力和本事。
  洛天道:“你的心跳的很厉害,但凡美丽的女人说话都是七分真实三分假,关键地方都是假的,我劝你还是实现自己的诺言,你答应我的条件不能食言,否则,你会很痛苦的。天下从没有人敢骗我,骗我的代价非常高,堪称求死不得求生不能。”
  鱼尺素心神一紧,神色如常道:“公子说笑了,妾身岂会食言而肥呢?你是妾身见过的男人中最令妾身着迷的一个,妾身已被你吸引住了,公子到现在还是不相信妾身,太让妾身伤心了。”
  洛天轻笑道:“你走吧,那两个倭奴怕是等急了,你们的事情我懒得理会,但是我的报酬一定要货真价实,切莫把我视为你玩弄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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