媳妇儿,我在你隔壁_分卷阅读_29
苏夏怡气的发疯,张口就咬在了蒋少卿的胳膊上,嘴里发狠道:“你怎么不反抗啊,你这个虚伪的人,蒋少卿,我最讨厌你了!你快滚出我家。”
他眼神忽然温柔,伸手拍了拍苏夏怡的肩膀,眯眼笑道:“夏怡,别闹了。”
蒋少卿不爱笑,可是他笑起来极其的温暖。苏夏怡曾经说蒋少卿你明明是魔鬼,就不要装出一副天使的模样。少年白色的衬衣,浅淡的笑容,俊俏的脸蛋,确实洗涤心灵。
还没待苏夏怡反应过来,背后忽然有人严肃道:“苏夏怡你给我过来!”
那个人不是别人,是苏夏怡的爸爸,亲生的爸爸,蒋少卿爸爸的好朋友苏友楠。
苏夏怡扭头,愣愣道:“爸爸。”她完全没想到爸爸回过来。
苏友楠黑着脸道:“你给我过来!”
苏夏怡犯了错一般,怯怯道:“爸爸,我……”
“你给我下来。”
“爸爸。”
蒋少卿解释,道:“爸爸,没什么。”
苏夏怡瞪着蒋少卿道:“你少给我假好心!”
“苏夏怡,你给我下来!”苏友楠在楼下大喊。
苏夏怡瘪嘴,道:“下去就下去。”她下去的时候死死的瞪着蒋少卿。
蒋少卿站在楼上看着离开的父女,眼神出奇的冷寂。
那天晚上,苏夏怡被罚面壁,还不准吃饭。
蒋少卿给她端过去的,苏夏怡看都没看一眼。她恨这个人,霸占了自己的家,还霸占了自己的爱,还不知道珍惜。
蒋少卿妈妈的忌日,苏家人陪着他都去了。与往常没什么差别,上香,祭拜,说说平常的事情。
跟卢桥已经一个月没联系了,不知道他到底还好不好。
祭拜完之后,苏爸爸跟苏妈妈离开了,蒋少卿找了个借口留下。他们也没说什么。
苏夏怡看了他一眼,嘴里不屑:“虚伪。“声音极其小。
墓场没人了,只剩下他一个,夏日,阳光有点晒。他坐在那里好久没动,抬头看着墓碑上笑得灿烂的女人。他伸手,却终究没有伸过去,眼角有淡淡的忧伤。
他喃喃道:“妈妈,我有话想跟你说。”
整个世界都很安静,只有植物的影子在动。
他继续道:“我喜欢上一个小女孩,她还很成年,是跟小很小的女孩儿。妈妈,我的好朋友也喜欢他,你说我该怎么办?”他顿了顿,不再说话,好像在等一个答案。
照片上的女人笑的很温暖,只是不说话,安静的看着一切。
蒋少卿低头,在地上打出一片阴影,淡淡道:“妈妈,你为什么要离开呢?剩下我一个人,爸爸也离开了。这个世界上没人喜欢我,妈妈你们为什么要丢下我一个人呢?”
一滴一滴液体打在地上,少年的肩膀一颤一颤的。
☆、第33章 森林里的精灵
蒋少卿想日子还很长,他们之间总会再见到的。只是天不遂人意,很久很久,他见到了卢桥,见到了他小小的弟弟,惟独再没见过那个小女孩儿 。
卢桥家要建房子,很忙很忙,蒋少卿偶尔会过去,想要问一些女孩儿的事情,却偏偏被卢桥说跑偏了。他似乎在有意隐瞒什么。
蒋少卿不再问,学习开始忙碌,她的眼睛出现在梦里,次数慢慢的变少了。从一个星期到一个月,甚至是更长。
半夜梦醒的时候他总是会想到自己在母亲坟前发过的誓言:“妈妈,爱我的人都走了,我要她,不贪婪吧。”
但是,每次看到卢桥收到信封时的笑脸,那种感觉像是扎针一般,蒋少卿甚至不敢正眼看他,总觉得自己像一个小偷,却找着光勉堂皇的理由。
高三的学习越来越忙,蒋少卿只是偶尔闲了才去找卢桥,不过每次都见不到女孩儿。
再是一个夏天,蒋少卿高考,上大学,远离了这个城市。他终究是没再见到女孩儿一眼。
时间真是好东西,思念淡了,爱也会浅。卢桥不知道什么时候跟苏夏怡在一起了。
这是蒋少卿始料不及的,卢桥似乎也不再怎么去收信了。
蒋少卿有些欣喜其中带着淡淡的失落,后来他读完大学,在更远的地方读研究生。他开始慢慢遗忘,试着去接受别的女孩儿,想起那双眼睛还是会惶惶不安,觉得背叛了灵魂,背叛了爱。
再回来,苏夏怡似乎跟卢桥分手了,其中发生了些什么,他也不想了解。
兜兜转转几年过去,那个姑娘成了梦。蒋少卿交了女朋友,分了,后来又交了,还是分了。总觉得她们不是她,但是又想找点寄托,却始终找不到感觉。
苏友楠决定,蒋少卿研究生毕业之后送他出国。
他想,自己终于可以摆脱了那群虚伪的人,去国外,过新的生活。离开的前天晚上,蒋少卿的好朋友帮他开了个party。自然,卢桥也被请过来了。
那天晚上喝的很多,他看着卢桥竟有些生恨,他为什么不告诉自己,为什么躲躲闪闪这么多年,自己越是想知道,他越是不说,哪怕是关于她的一点点东西也好,可是卢桥捂的死死的,他想尽一切办法都得不到。
可是卢,桥不说,死活不说,就是喝醉了也不说。
大概是喝了酒的缘故,蒋少卿特别生气,竟然出手打了卢桥一拳,酒气上来两个人就互相厮打了起来。
总之谁也没占便宜,谁也没吃亏。
苏夏怡咬着牙说:“蒋少卿,你这个变态!”
他没说话,自己是挺变态的,不然怎么会对一个幻影念念不忘。
打架的结果,两人都挺惨的,脸上都挂了彩。卢桥被苏夏怡带走了,至于蒋少卿,他住在了酒店,挂彩回去也不怎么好。
他身形颓然的,伸手开门。
“你好。”有个女声,怯怯的,却是极其温暖。
他扭头的一瞬,当即愣住,只觉得春日咋暖,花香漫天。那双明媚的眼睛出现在了自己的世界里,那么真实,真实的他想掐醒自己。
抬起的手 ,却生生的缩了回来,幻觉也好,这是幻觉也好。
女孩儿看着自己,眼神说不出是什么感觉,她似乎伸手想要扶着自己。却没等女孩儿真的把手抬起来,蒋少卿已经将她拥在了怀里。
他的下巴落在她的肩上,深情道:“是你,真的是你吗?”
怀里的女孩儿明显一震,她明白,她一定明白自己的意思。蒋少卿很高兴,很高兴她的手会落在自己的肩上。这种兴奋在心里涌动,却没有地方发泄。
他抱着她,死死的抱着她,这样还不够,却想把她刻进自己的骨血。他抬头,轻轻的捧着她的脸,傻傻的笑,痴痴的笑,低头轻轻吻着她的面颊,像是珍宝一般,仿佛一不小心就会消失。
他吻着她的额头,眼睛,鼻子,却不够,想要得到更多,更多的属于自己。那种吻带着迟疑,带着探索,落在她的下巴上,逡巡了许久,终于落在了她的脖子上。
世界开始阴暗,阴暗的每个人都缺乏安全感,想要遇到一个人,深深的拥抱来抚慰心灵上的不安。
蒋少卿说:“我好想你。”
他说:“我好想你。”
……
不管他说了多少遍都没有回答,只有怀里的女孩儿瑟瑟发抖。
他去脱她的衣物,去吻她的脖颈,到胸前,一路向下,细腻的吻,轻轻的吻,仿佛六月春风,身怕惊动了一朵正在开放的花。
指尖所碰触的肌肤,灼热的燃起了一缀缀礼花,它们在天空升腾,释放着热情与快乐。所到之处,将所有沉寂点燃,唤醒了快乐跟悲伤。
夜,哼着不知名的曲调。窗外的树很高,它伸着枝桠一直到他们的窗前,带着淡淡的花香。
蒋少卿伏在她身上,细细的嗅着她身上的味道,他很紧张怕弄伤了她,却有兴奋的异常,汗水从额前落下,一滴一滴的掉落在女孩儿的细嫩的肌肤上 ,他试图安慰,想要说写情话,嘴里轻声呢喃:“我很想你,我爱你,给我好不好。”
身下的人似乎浅浅的嗯了一声,所有的东西一触即发。
泪水混着汗水在夜里沸腾。他从未有过的幸福,从未有过的温暖。
第二天,蒋少卿被阳光叫醒了,宿醉之后,头疼的厉害。看看表,离登机时间只剩半个小时。他慌乱的穿起衣物,看到了床上的女孩儿,她赤着背,背对着自己,背部的曲线有轻微的起伏,她还在睡觉吧。
他猛然想起了昨晚的行径,真是荒唐。这样的情况,他本是该去负责。
时间很赶,蒋少卿没勇气去看看她的样貌,他不敢想后果,更不敢想见到她样貌之后的绝望。
离开的时候,蒋少卿帮床上的那个女孩儿盖好了被子,遮住了她□的肩膀。
…………
德国的生活很不错,有好心的舍友,会遇到漂亮的女孩儿,他心情好的时候还会跟他们搭讪几句。 却怎么也不心安。他一直会梦到那个晚上,身下有人流着泪,却是在笑,一会儿哭一会儿笑。
他良心不安,那天晚上的那个人现在怎么样了呢?会不会像自己这样,她会不会害怕,会不会……怀孕!
想到这里,蒋少卿有些害怕,又想到自己,如果当初母亲没有把自己生下来,现在的也不会有自己。可是在那漫长的岁月里,他们受尽的了苦难。母亲一边背负着照料自己的责任,一边思念的着自己的父亲。她在白天里笑,夜里却经常惊醒,然后流泪。这样的折磨,让母亲在自己5岁的时候就过世了。那时候他很小,记不清所有的景象,却对那种被抛弃的感觉印象深刻,自始至终都无法从中逃脱。
他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他做好了承担一切责任的打算。
两个月后,蒋少卿再次回到这个城市,想要去找一下女孩儿,想要解决问题。
他拖着行李箱,舟车劳顿的赶回来的时候,天上正下着雨,轰隆隆的雷声仿佛要把整个大地撕裂了。
苏夏怡站在门口,冷笑,她的拳头砸在他身上,狠狠道:“你回来,你终于知道回来了,你回来干什么,你现在回来干什么!”
蒋少卿皱眉:“你到底发什么疯!”他们的关系向来不好。
她浑身湿透,嘴唇冻的发紫。
无力道:“是啊,我发什么疯,我能发什么疯。”她说着说着忽然哈哈的大笑了起来。,身体在颤抖,忽然无力的倒在了蒋少卿身上。
蒋少卿抱着她冷声道:“别闹了,回家!”
苏夏怡冷笑:“你竟然害这么淡定。”她在他的肩上嘶吼:“你知不知道她怀孕了!你知不知道啊你,我再也没机会了,你也没了,哈,哈哈哈哈。”张口咬在了他的肩上。
一道闪电当中劈下,世界比白天还要明亮。
苏夏怡一直笑,嘴里念念道:“我们都没希望了,知道吗,哈,哈哈哈。”
蒋少卿身体一震,他抓住苏夏怡的肩膀,道:“你说什么?”
她只是笑,别有深意的看着他。
蒋少卿重复道:“你再说一遍!”
苏夏怡吼道:“她怀孕了,怀孕了,怀孕了,怀孕了!满意了没!”
他站在哪里呆呆的不知道作何反应,雨还在下,一直下,下的很大很大,心里破了个窟窿,风呼呼的吹,怎么都补不上。
握着苏夏怡肩头的胳膊还在打颤,一直到后来蒋少卿都不知道自己在干嘛,脑袋一直处于麻木状态,却能清晰的明白苏夏怡的话。她是谁?她,能是谁呢,不就是自己心心念念了好久的小女孩儿吗?孩子是谁的,哼!这根本不需要思考。
雨慢慢的小了,那天晚上他站在雨里根本没进家门,打车离开,,订了最早的航班一去就是5年,断了任何人的联系,即便是卢桥。至于那天晚上的女孩儿,早已被埋葬了不知何处。
一晃眼,过去的无非青春年少,如今,不是她提起,蒋少卿再也不敢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