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邪主_分卷阅读_7

  墨恒自然不会告诉耿冲《莲台诀》之名。
  他当初以查验资质为由在耿冲体内种下莲胎,传授耿冲《莲台诀》时,只说:“这是《青莲衍生诀》,刚才我法力流转之处,即是此功日后修炼的根基所在,你可记准了?你自行铸就根基,好生参悟法诀。我现在只传你第一层功法,以后的法诀,你用忠心和功劳来换。”
  得到得太容易反而会让人怀疑和不珍惜,这样吊着胃口,才能让耿冲乖乖听话而确信不疑。
  之后,有耿冲时不时传递消息,墨恒听了再加自己猜测,对府内情形也能了解个大概。
  此时听了耿冲言语,墨恒不置可否,只问:“耿冲,你仅修炼两年就晋升炼气初阶,可见资质超群。以你的天资和刻苦,潜伏修炼提升实力才是最要紧的。你可知道,一旦你正面与黄石藏为敌,在这府中,就再无容身之地了。”
  耿冲怎会不知?忙郑重磕头道:“奴才愿在梨花园外日夜把手,时刻不离主子左右。”他声音铿锵有力,很有一种说得出做得到的男人气概,让旁人听了不自觉地愿意相信他。
  墨恒淡淡地笑,闭上眼睛:“一旁修炼罢。”
  耿冲大喜,不敢说话搅扰他,又磕了头,退到梨花小院的门内侧,盘膝坐下。
  耿冲不知别的修仙功法怎么样,只知道自己修炼的这篇《青莲衍生诀》,玄妙高明之处简直惊天地泣鬼神,仙界天书也不过如此吧!他能清晰感受到自己身体的改善、实力的增长。他仅仅修炼两年就赶上了那些得墨家主子恩赐的管事,哪还不知道自己是捡了个大便宜?
  ——幸亏这“恒少爷”自幼被圈禁,是个不知功法珍惜的狂妄小儿,否则哪轮得到我?
  耿冲偷眼打量了下墨恒,然后闭眼修炼,只等黄石藏带人前来。
  他料想以自己炼气初阶修为,再加上狠辣外家功夫,对付一个年已老迈、据说炼气中阶的黄石藏,必定是手到擒来的。他只想尽快讨得墨恒欢心,学到更深层的法诀,然后就离开墨府,自去逍遥。他可不愿意趟墨府这片浑水。
  至于他走以后墨恒是死是活,与他耿冲何干!
  突然,他耳朵一动,双眼骤睁,来了。
  “恒少爷可睡醒了?老奴前来,恒少爷还不速速开门迎接?”
  黄石藏语调死板强硬,命人敲梨花小院的院门。敲门者用了力,只一下就把轻掩的木门撞开。
  “在外等着。”
  墨恒淡淡蹙眉,似是不悦,只自闭目如旧地宁静修行。实际上就在此时,他心底一震。
  ——墨云书!两年了,你倒还记得用神识探查这里!但你我父子,哪怕还有血缘,这生身恩情也在你断我生机,逼我自灭时彻底斩断!这一世,我再无顾及的报复,你可承受得起?
  他掩藏深刻的仇恨和悲哀同时翻滚,如岩浆般灼烧他的胸膛,像万千毒蚁一样嗜咬他的心脏!
  他所修炼的《莲花法咒》,实属于仙法一流,种种咒法,譬如《莲台诀》,“红莲业火”,无不是偏重于魂魄神识之术。而他魂魄重生,虽然没了法力道行,但感悟意境犹在,灵魂本质也未曾改变。
  所以他修炼的进境速度极快,更保留了上辈子化神中阶境界的敏锐感应。
  炼气化神,返虚合道。
  现在,墨云书还没有突破到返虚境界,还处于化神圆满阶段,理论起来,灵魂本质的道行与他同属一个大境界,神识探查出来,当即被他感应到!他不怕墨云书察觉出他的异样,当年返虚初阶境界的墨云书尚且不能得知他的功法底细,更何况现在的化神圆满?
  他心底思绪层层如莲,表面上分毫异样不显。
  门外,黄石藏冷哼讥讽:“老奴是忙碌命,可没恒少爷这般好吃懒做、闲偷混喝的好功夫!”呵斥左右,“抬进去!我正要问问,谁给他恒少爷的胆子,敢杀闲少爷派来送份额的小厮!”
  “放肆!”耿冲就坐在门内正中,被黄石藏无视,猛然起身拦住他们,“我家主子让你们在外面等着,都没听到吗?都是墨府的奴才,谁给你黄石藏狂妄不尊的狗胆?”
  黄石藏老脸阴森,在他身上打量几眼:“原来你的功法是从这里学的。你家主子妄杀无辜,卑鄙歹毒,丢我墨府的脸,你既是他的奴才,就代他先死罢!”突然抬手往他心口使招,五指从指甲出爆□光,快如闪电,狠辣至极,瞬间就要灭他性命。
  耿冲早有防范,大吼一声:“钟!”他运气护体,自信满满,但那金钟气劲在五道精光前竟像是比纸还薄!他骇得魂飞天外,急急狠命斜扑,好狼狈才勉强躲过。他怒中杀机起,刚要使出杀招回击,却觉后心发凉,眼眸急瞥,才发现那五道精光竟是如蛆附骨射来!
  他面色惨白,旋身把通体法力催使出来运于掌中横拍,妄图阻拦。当此生死危急关头,他才知道自己往日里的外家功夫都不够看,炼气初阶的实力更比炼气中阶弱了十万八千里!这就要死了?
  “好一条恶犬,我不与人相争,你竟欺我上门!”
  墨恒轻轻睁眼,含怒屈指一弹,法力凝聚咒符,咒符幻化青莲。青莲破空一闪,瞬间后发先至,包裹住五道精光。只听“噗”的轻响,宛如飘飘泡沫破碎,消散空中,包裹于其中的五道精光已被化去。
  同是炼气中阶,修炼的功法不同,根基的厚重就不同,咒法的玄奥威能更是天差地远。
  此刻只是一招,墨恒未出全力,两人已经高下立判。
  耿冲看得震撼,惊魂未定间仓皇往墨恒身边逃。再看墨恒时,原本暗含的瞧不起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心悸和敬畏。他倒乖觉,翻身扑到墨恒脚边叩头:“奴才给主子丢脸了,奴才死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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